第8章 官家庭院里的杂耍表演

毫无疑问，变戏法在东方人中很早就出现了。杂耍和戏法的流行，不是因为知识分子修养不够、上流社会的娱乐生活不那么精致或对话能力低于欧美国家，而是这些娱乐活动千百年来在亚洲普遍盛行，而且一直受到欢迎。我们对早期中国历史一无所知，从而使我们对很多有趣又重要的事实无从得知。

在远东地区，土著居民总是被描绘成身体柔软，平衡性强，擅长跳跃和摔跤，能快速规律地扭动身体。在狂热的苦行宗教的狂欢上，他们要表演最不自然的柔身术，要么是欺骗，要么是实实在在的痛苦，这种表演在欧洲引发了震惊，但却在亚洲激起了赞美。图中这些可怜的人正在被重物碾压，富豪的古罗马人也有这类竞技和滑稽表演，不间断地绕着身子抛各种彩色的球，稍有差池便会立刻丧命。这类游戏不仅在罗马上演，也在主要城市阿古利巴、提图斯、图拉真表演。19世纪初，印度的杂耍演员也开始表演，这让欧洲人非常惊讶。

当官员府邸中的盛筵结束的时候，宾客们会被带到宽敞的庭院里，四周亭台楼阁，庭院中装饰着瓷器花瓶、芬芳花草和华美的灯笼。各类人等会聚一堂，算命先生手持卦签，杂耍者手法娴熟地拿着纸牌骰子，杂技演员不断旋转以展示敏捷、肌肉力量以及柔软性。在英国，中国人和印度人会表演让四五个圆球、杯子或刀子持续不断地在空中旋回翻转。这种特技表演在古罗马也很受欢迎，他们的接飞刀好手被称为“ventilatores”，抛球者被叫做“pilarii”。中国人在表演这种绝技时，不仅数量比印度人多，技巧也更高超，经常能见到表演者在额头搭上非常容易垮塌的多层木片，用他的脚趾让许多圆环一直不停转动，这需要全神贯注才能做到。他们用脚串珍珠、口吞剑刃、两只脚踩在装满水的大瓷碗和花盆上、用手钻穿透餐厅的一根柱子并从里面取出不同种类的红酒、吞吐几英里长的纸片，还会向空中抛一铜环，然后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接着变成六个与原来的铜环同等大小的环，当所有环最后落入手中时形成各种组合，人们可以自由地在旁边仔细观察，这也是中国魔术师表演的多种幻象之一。

中国人的婴儿期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要长，中国的宗教是孩子气的，中国的文学史是幼稚的，因此别指望中国热闹的娱乐能表现得更为理性或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