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出城打马球回来,路过盛家的时候进来讨碗水喝,顺便找盛老太太聊聊天。
由于吴大娘子喜欢帮京城里的官宦人家说媒,王若弗和林噙霜便想让吴大娘子看看她们的女儿,将来好帮忙说亲,于是便让人帮她们的女儿打扮之后在院子里等待。
“墨儿,你去见见也好。齐小公爷没说一定要娶你,多见见几个好儿郎不是什么坏事。”
“娘你快别说了。上次我就是听了你的话,去讨好平宁郡主,导致被表哥看见了,后来他就不怎么搭理我了。我现在要是听了你的,去跟永昌伯爵府的六郎相看,一旦让小公爷看见,他也不会再理我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她们都是勋贵圈的贵妇人,消息都是相通的。你先是去讨好平宁郡主,又去跟吴大娘子的儿子相看,传出去确实不太好。”
其实平宁郡主和吴大娘子相熟,齐衡跟梁晗也认识。林噙霜只是凭着盛紘对她的宠爱、和王若弗实力太弱,这才过得如此舒服。其实她的手段并不高明,眼界也不够宽广,把盛墨兰都给教坏了。
盛墨兰吃过一次亏,没有再听她的,自然也就没有发生三个兰躲在屏风后面偷看梁晗母子的事件。
这天早上,小蝶一边给王伟乐穿衣裳一边询问:“少爷,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不是你的生辰,也不是淑兰的生辰,祖母、父亲、母亲、大哥的都不是。到底是什么日子呀?”
“今天是盛家六姑娘的生辰,更是她及笄的日子。”及笄就是十五岁,是古代女子成年的日子,有条件的人家会举办个成年礼。小蝶以前侍候过盛明兰生母,跟盛明兰的关系也好,记得也很正常。
另外两个兰的及笄之礼王伟乐都有参加,便让小蝶去准备一份礼物,在去衙门之前先过去盛家一趟把礼物送了。
“六表妹,生辰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谢表哥。”
“我这还要去衙门处理公务,放衙后我会过来参加你的及笄之礼。”
“啊?不好意思啊表哥,父亲说两位哥哥要备考会试,家中不宜吵闹,我的及笄之礼就不办了。这礼物,要不你拿回去吧。”
“说什么呢,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不是拿来换酒席吃的,你就放心收下吧。”
王伟乐走后,盛明兰抱着礼物回了院子,弟弟盛长栋凑过来,好奇地看着姐姐手里的东西:“姐,这是什么呀?”
“这是王家表哥送给姐姐的生辰礼物。”
“姐,我和小娘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卫恕意还是很疼盛明兰的,特意在院子里给她庆生,还跟盛长栋一起给她准备礼物,陪她玩投壶。
“姐,我能看看表哥给你送的什么礼物吗?”
“长栋,别乱动你姐的东西。”
“小娘,我就看看嘛。”
盛明兰过来拆开礼物,只见里面放着的是一条精美的翡翠项链。
“姐,这项链好漂亮呀。”
“这礼物也太贵重了。明儿,你王家表哥送给墨姑娘和如姑娘的礼物是什么呀?”
“也是贵重首饰,不过价值上远比不上眼前的翡翠项链。”
“你说他会不会是?”
“我不知道。”
“王家公子出身高贵,他自己也争气,年纪轻轻便已是朝廷要员,你跟他之间差距太大,很难有结果。”
“我知道。”盛明兰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齐衡也就算了,只顾自己,丝毫没有顾及对别人的影响,但表哥这人真的很好,连丫鬟出身的小蝶跟了他都过得那么开心...
其实礼物是小蝶准备的,她对林噙霜有意见,自然不会给盛墨兰送太好的东西,而她对卫恕意感官很好,爱屋及乌之下,自然就在送礼上面体现出来。
上午的时候盛老太太也让人送礼物过来,盛王氏见状也跟着备上一份礼物,总算没有让盛明兰及笄的大日子过得太冷清。
齐衡得知盛明兰今日及笄之后,想让齐国公和平宁郡主过去盛家拜访。
“当初你刚去盛家学堂读书之时,我已经让你父亲前去拜访。”
“娘,父亲去过,您还没有去过呢。孩儿一直在盛家学堂读书,多有打扰,不感谢一番怕是说不过去。”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我们家是国公府,你爹是正一品国公,你娘是朝廷钦封的郡主。盛家一个不知名的小门小户,家主盛紘只是个五品小官。我们家愿意跟他家来往,是看得起他。至于感谢,等你考中进士,我们再过去表示一下。”
齐衡深知两家差距巨大,但他确实喜欢盛明兰,想要借此机会让平宁郡主过去见见,因为他觉得平宁郡主只要亲眼看到之后,一定会喜欢乖乖巧巧的盛明兰,到时候便会改变门当户对的联姻规定。
他不知道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不喜欢的人无论做什么,在别人眼里那都是带有目的。
齐衡说服不了平宁郡主,又不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能回书房闷闷不乐。
平宁郡主一看就知道他心里藏着事情,便让人把齐衡身边的小厮不为叫过来问话,不为嘴硬什么都不愿意说。
平宁郡主虽然看出来了,但念在他从小就在齐衡身边侍候,担心现在处置他会影响齐衡的心情,只能先记下这笔账,等到齐衡科考完再算。
“娘娘,上次盛家的四姑娘在你身边百般讨好,公子会不会是因为她才跟您求情,让您和国公爷去盛家拜访的呢。”
“有这种可能。衡儿打小就被我看得紧,今年二十二岁了,身边连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一定是外面的小浪蹄子勾引他。”
平宁郡主让齐国公去盛家一趟,说是会试在即,盛家的女孩不需要参加科考,就别再去学堂读书了。
盛紘虽说是盛家家主,但在齐国公面前,不敢有丝毫反抗,自此之后盛家学堂上午和下午讲的都是有关会试的内容,不再讲诗词歌赋。
盛老太太便请刚从宫里出来的宫女来家中给三个兰讲课,一来是为了三个孙女好,二来是宫女跟她自幼相识,借此给她挣一笔钱,让她回到老家也有钱傍身,不至于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