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晨,赵槐安早早的便起床锻炼,一个人来到学校羽毛球场练习。
晨露未散,校园的羽毛球场上已经传来清脆的击球声。
赵槐安握着球拍,手腕轻转,羽毛球滑出一道利落的弧线。他早就习惯早上起来打球,这是他在家乡成都那边养成的习惯。南方的清晨湿润微凉,球鞋在塑料场地上摩擦出吱吱的声响。
“啪——”
一记扣杀,羽毛球飞速掠过球网。然而预想的落地声却并未响起——一道熟悉的身影轻盈地跃起,球拍精准地接住下坠的球,反手一挑,羽毛球又高高飞起。
赵槐安一怔。
顾思眠站在晨光里,发梢因为运动微微汗湿,她穿着浅灰色的运动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纤细而线条分明的手臂。见他愣神,她唇角微扬:“怎么了?不继续了?”
“......原来你也打羽毛球啊。”赵槐安回过神来,接住她发过来的球。
“嗯,之前还参加过市里的比赛呢。”她走到网前,轻轻拨了拨球网,“不过后来因为学业,就很少打了。”
赵槐安注视着她调整球拍的动作——手腕灵活,握拍姿势标准,显然不是随便打打的水平。他突然想起昨天那本《江南草木志》,她翻书时指尖的力度和现在握拍的姿势如出一辙,带着一种内敛的精准。
“要打一局吗?”他问。
顾思眠抬眸,眼里映着晨光:“好啊”
——
球拍破空,羽毛球在晨光中来回穿梭。
顾思眠打法很稳,不紧不慢,却总能预判球的落点。赵槐安则偏向进攻,扣杀时球速极快,但每一次都被她稳稳接住。两人谁都没有刻意放水,却又默契地保持一种平衡,仿佛这不是一场比赛,而是一次无声的交流。
“你反映很快”顾思眠微微喘息,语气里带着欣赏。
“你也不赖,打得非常稳,我的扣杀你竟然都接住了。”赵槐安挠了挠头笑着。
她走到场边,从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一瓶,“你以前经常打球?”
“在老家成都每周都打。”他接过水,指尖碰到她微凉的指节,“你呢?为什么喜欢打羽毛球?”
顾思眠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才回答:“因为羽毛球......像风”她望向天空,声音轻柔,“你看,它飞得高,落得快,但轨迹永远清晰,不像篮球或足球,容易被别人干扰。”
赵槐安注视着她的侧脸,忽然明白她为什么喜欢这本书、这所学校,以及这种运动——她喜欢一切可控的、安静却坚韧的事物。
“下次再一起打?”他问
顾思眠转过头,阳光穿过她的眉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轻轻点头:“好。”
——
周一早自习结束,顾思眠如约递给他一张补习计划表。表格工整,连时间都精确到分钟,但最下方却画了一个小小的羽毛球,旁边写着:“周末有空的话,可以继续一起打球。”
赵槐安看着那个小小的涂鸦,忽然笑了。
“好”他说,“周末见”
阳光洒在两个人之间的地板上,羽毛球的影子轻轻晃动,像一条无形的线,将两个原本陌生的心,悄然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