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官学的晨钟撞破春寒,寒门士子执《实务策论》列队入场。张居正立于高台,手中铜尺敲碎冰凌:“今日终试——论《均田法与世族兼并之衡》。”
范阳卢氏的嫡孙卢毓攥紧狼毫,墨汁溅污锦缎考卷。昨夜族中密议犹在耳畔:“若再让寒门夺魁,卢氏百年清誉尽毁!”他瞥向邻座的刘放,那寒门子弟正以指蘸水,在案上默写《盐铁论》。
“时辰到!”武则天掀开考箱,玄甲卫鱼贯收卷。卢毓突然暴起,将毒粉撒向刘放:“贱民也配论经世之道?!”
田豫的铁弓瞬息拉满,箭矢穿透卢毓掌心,毒粉随风卷入卢氏族老席。卢琛咳血倒地,指缝间露出私通乌桓的密信:“此子……此子构陷……”
三日后放榜,刘放之名高悬榜首。陆昭亲授幽州户曹印,寒门学子欢呼如潮。而卢氏祠堂内,族老们焚毁地契田册,火光中传出嘶吼:“陆昭不死,士族不存!”
北海盐场蒸雾缭绕,刘备抚过新制的风车水渠。简雍急报:“糜竺以十万石粮换我秦弩图纸,已在途中!”
“拒之。”刘备拾起一枚盐晶,“告诉糜子仲,北海的盐可赠,图纸永不外流。”
暗夜,关羽率“护田骑”截杀冀州溃兵。血战中拾得袁绍残部密函——竟是曹操临终前写给袁谭的联兵血书。张飞扯碎信笺:“大哥!这能换幽州三千精甲!”
刘备却将残信投入灶膛:“非君子之道。”转身却令简雍仿写十份,暗遣死士送往幽州、冀州、兖州……
七日后,邺城袁氏旧部哗变,声称袁谭私通曹操余党。幽州玄甲卫趁势南下,不费一兵一卒收编冀州三郡。
长江畔的柴桑水寨,孙策劈断案几:“父亲掘玺而亡,此仇必报!”
周瑜拾起传国玉玺的拓印,指尖抚过“受命于天”的刻痕:“陆昭熔玺为犁,此乃天赐良机。”他展开江东河道图,“广陵盐场、吴郡铁矿,当尽入孙氏囊中。”
是夜,百艘蒙冲斗舰悄然出港。船头却非孙氏旌旗,而是绣着“替天巡盐”的幽州玄甲旗。庐江太守陆康得报惊疑:“孙策怎会有玄甲卫的旗号?”
副将颤声:“探子说……说孙家船队劫的是袁术的私盐!”
玉门关外的戈壁,韩遂的头颅悬于旗杆。马超银枪挑碎曹军残旗:“父亲!幽州密使到!”
马腾展开羊皮信,瞳孔骤缩——竟是曹操绝笔血书的抄本,末尾添了陆昭朱批:“文约(韩遂字)首级,可换西凉战马三千。”
“好个驱虎吞狼!”马腾焚信狂笑,“传令!屠尽曹氏余孽,头颅送幽州换铁器!”
羌笛呜咽中,西凉铁骑踏破酒泉。而蓟城的熔炉正将缴获的刀剑铸成农具,犁头刻着“幽州官造”的徽记,随流民车马散入十三州。
德阳殿的蟠龙柱重修如新,刘辩抚过陆昭所献的《均田法典》:“镇北将军欲朕作傀儡乎?”
阶下,田豫解下铁弓:“陛下可知?十日前,慕容皝在盐井背完《盐铁论》最后一卷,咬舌自尽了。”
刘辩指尖颤抖,法典坠地。玄甲卫的脚步声从永巷传来,如闷雷碾过宫砖。
三更时分,一驾青篷马车悄然出宫。刘辩掀帘回望,洛阳城头已换上玄甲狼旗。武则天的声音随风飘入车帷:“陛下在幽州官学的别号,可想好了?”
淄水河畔的麦浪翻滚如金,刘备执新铸的曲辕犁开垦荒地。关羽拎来染血的曹军战甲:“大哥,熔了吧。”
“不。”刘备以布拭甲,“分给流民铸锄,就说……是阵亡将士的遗赠。”
简雍疾驰而来:“幽州来使!邀主公赴蓟城观秋收大典!”
张飞蛇矛顿地:“鸿门宴!”
刘备却望向田间——老农正以曹盔为瓢,舀水浇苗。他轻笑整冠:“备三车新麦,再带那卷《齐民要术》。”
蓟城官仓前,陆昭将最后一粒粟米倒入粮斗。万民跪拜声中,武则天展开十三州舆图:
“幽冀盐铁已成,青徐流民归心,西凉战马俱备。”她朱笔圈住江东,“唯孙氏小儿……”
陆昭折下桃枝插入舆图:“待春汛至,大江两岸的盐船,该换主人了。”
长江的浪涛拍碎孙策战船时,船底的“玄甲”旗早已朽烂。而洛阳旧宫废墟间,一株野桃破砖而生,花落处,新的《均田法》正被寒门学子传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