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帝国大道和魂师聚集城镇的一处偏僻小村庄里,几缕稀疏的炊烟从低矮破旧的茅草屋顶袅袅升起。
村子被连绵的、魂兽出没的低矮丘陵半包围着,仅有一条被野草侵蚀得快要看不清的土路蜿蜒通向远方。村口那根象征性地竖立着的、早已朽烂的木桩,依稀能看出曾经是警戒塔的残骸,上面模糊地刻着早已褪色的、简陋的魂环年限图示。
村中大多是世代居住于此的普通人,先天魂力稀薄或干脆为零,偶尔觉醒的武魂也多是锄头、镰刀、蓝银草之类,鲜少能有孩子获得进入初级魂师学院的机会。
村中央那小块夯实的泥地,便是每年武魂殿分殿执事例行公事般前来主持觉醒仪式的唯一场所,旁边一块蒙尘的、裂纹斑驳的粗糙魂力检测石,沉默地见证着年复一年的平凡与微末的希望。
村外晾晒着成片的、蕴含微弱魂力的蓝银草,这是村民们为数不多能换取些许盐巴和粗布的资源。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草木灰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来自森林深处的魂兽气息,孩童追逐的嬉闹声在寂静的山坳里显得格外清晰,却也格外渺小。
伴随着孩童的嬉闹声,远处却突兀的传来几声婴儿的哭啼,正在处理杂草的村长好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朝着那个方向望了望。
“镐渊,去看看那边什么情况。”
“是的,村长。”
镐渊应了一声,随意在裤脚拍了拍手上的灰,朝着哭声走去。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声惊疑,还伴随着一声叫喊。
“村长!您快来瞅瞅这什么情况!”
村长放下了手里的活,拄着拐杖,左腿似乎瘸了,一瘸一拐赶过去。
“一个……婴儿?”
村长和镐渊面面相觑,思索着该拿这婴儿怎么办。
“不管他的话,咱良心也过不去,把他带回去吧,咱村又不穷,不就是多碗饭吗?抱回去。”
说着,村长又催促了几声,镐渊连忙抱起婴儿,跟着村长回了村。
村庄不大,但极为热闹,从外面依然能听见里面清晰的嬉闹声。两根粗壮的木柱子撑起了一个牌匾,上面刻着三个大字:“镐天村”。
回到木屋,镐渊将婴儿放到床上,问村长:“村长,我们要让哪户人家收养他?”
村长没有回应,像是在思考,镐渊也没有去打扰村长,只是默默的盯着婴儿。
夕阳的金辉斜斜地滑过门槛,静悄悄地爬上了村长布满深壑皱纹的脸颊。他坐在床上,粗糙却异常温存的手掌抚上小婴儿的脸颊,婴儿像只熟透了的果子般柔软,小脸蛋红扑扑地泛着暖光,微微张开小嘴,在安眠中吐纳着生命最初的气息。
他凝望着婴儿,目光如同融化的蜜糖,稠密而深沉地流淌。嘴角不自觉地牵起,形成一道温柔弯弧,仿佛所有岁月积攒下的霜雪都在这一刻被这幼小生命悄然融化。
就连眼角那常年辛苦劳作刻下的深纹,也舒展为微微漾开的涟漪,里面盛满了无声的、和暖的慈爱。他久久地端详着,那目光专注而安稳,如守护着春天里第一颗破土而出的嫩芽,仿佛要将这初绽的生命里里外外都看进心底去。
良久,他扯动干渴的嘴角,说出了答案:“既然是我镐瑜发现了这孩子,那必定得是你养啊!”
镐瑜村长手指向镐渊,喝了喝了口茶水,镐渊满脸诧异,可念在镐瑜是他长辈,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应下来。
“该给这孩子起个名了,小渊,你取吧。”
镐瑜拍了拍小婴儿的肚子,像个老父亲一般哄他睡觉,镐渊挠了挠头,“就叫镐天吧,希望他重振咱村子的荣光。”
“好主意,你小子终于聪明了一回儿。”
木屋里传来阵阵笑声,却又因为婴儿睡觉时砸吧嘴的声音而突然停下,屋内瞬间鸦雀无声。
【圈内人我就不多说了,圈外人我就告知一声“镐(hào)”字音同“浩”不是“搞(gǎ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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