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知何时开始落下,转眼便弥漫了天地。
空冥山静静地伫立在雪中,任天地为之披上一层白衣。远处枯黄的树木,近处冻僵的花草,都早已消失于一片苍白之中。雪,覆盖了一切,也覆盖了空冥山所有的往事。
“吱吱吱吱……”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幽幽传来,打破了空冥山原有的寂静。树叶上的积雪随着人的走动,簌簌落下。一只指尖微微发红的手拨开树叶,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从林子后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裘袍,鲜艳的衣口洁白的皮毛翻卷。虽然手臂和腿都露在外面,但她却仿佛一丝冷意也感觉不到,兀自向前走去。腰间的银鞭缠成几圈,让她平添了几分英气。
脚步,缓慢而沉重,向前一步一步走去。
蓦然,她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大片树藤,枯萎的枝桠纵横交错,黄叶虽已死去,却并未落完。尽管被雪覆盖着,却不难看出树藤后漆黑的山洞和烈火焚烧过的痕迹。
她怔怔地望着树藤,眼神空洞之极。媚态天成的脸上现出似悲似喜的神情,随即,又变为空茫。
仿佛,再也承受不了什么似得。
她突然蹲了下来,“哇”的一声哭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落在地上,融化了些许积雪。她的双肩剧烈颤抖着,似是有满腔痛苦想要诉出,却终究只能化作这雪中无助的哭泣,来宣泄心中无法言说的伤。
雪,似乎更大了。
风中,恍惚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穿越了光阴冉冉,从遥远的时空彼岸传来。
“初儿莫哭,娘这就去给你找天极甘露,乖乖等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