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拷问

“哇！你大师兄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只见钱孟鑫原本站立的位置上有一个接近两米的巨汉，此时转头瓮声瓮气的说：“放心，这活我熟，我那一击带着神魂之力，刚好让他晕过去而且没多少肉体伤害，嘿嘿。”

沈挽星竖起大拇指表示称赞，然后拿出自己从刑鉴司大牢偷偷取来的特制锁链将钱孟鑫捆好，一行人便进了屋内。

半个时辰后。

钱孟鑫迷迷糊糊的醒来，睁开眼便看到一个巨汉站在自己身前，他哆哆嗦嗦：“你...你...你是谁！你...你...啊！”

大师兄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回过头说道：“这人是个结巴。”

钱孟鑫这时才看到大汉身后的炉子旁边还有两人，“李圣子？沈...沈司丞？”

李为枢提着个板凳缓缓走到他面前，“钱大人不要慌，来，坐着说话。”说着把板凳放在钱孟鑫的身边。

钱孟鑫没坐，而是张口说道：“我...我是陛下亲封的三品大员，两位虽然身份高贵，但两位如此行径...啊！”

大师兄又给了他一个嘴巴子，“让你坐着，没让你说话！”

钱孟鑫双手和双腿都被锁着，赶忙狼狈的挪到板凳上，愤恨又带点恐惧的盯着大师兄，配合他脸上重叠在一起的两个红手印，显得分外滑稽。

此时沈挽星也走到近前：“钱大人，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只要你配合，我可以保证你今天没有性命之忧。”

钱孟鑫闻言心中一颤，但嘴上还是不长记性：“我是三品大员，你们怎敢...啊！”

这次不是大师兄，而是李为枢，他上前一脚把钱孟鑫踹到了地上。

“别说废话了！我问你，真名册在哪!”

钱孟鑫闻言瞳孔一缩，“什...什么真名册...”

“还装？你以为我不知道冯家那名册早被取走？”说着掏出双刀运行雷法，一时间刀身上雷光缠绕。

“我只重复一遍，钱大人，官做到你这个地步应该明白，以我的身份杀了你顶多被禁足几天罢了，所以现在告诉我，真名册在哪！？”

“我...我不知道啊...”钱孟鑫支支吾吾。

“师弟，你在旁边歇着，让我来，嘿嘿嘿..”大师兄撸起袖子，看上去很是兴奋。

大师兄将钱孟鑫单手抓起，打开旁边火炉的盖子，就要把钱大人的头往里边塞。

钱孟鑫头发垂下，瞬间便被炉火点燃，“我说！我说！”

大师兄见状停下手，将他扔在一旁地上，猛地又是一巴掌上去，帮他把头上的火苗拍灭。

钱孟鑫出自世家大族，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仕途上也算是一路通畅，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此刻钱孟鑫蜷在地上，头发杂乱冒着丝丝黑烟，脸上涕泪横流，“我都说！我都说！”

李为枢和沈挽星对视一眼，接着沈挽星开口道：“很好，现在你从冯杰群回来那天开始，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你放心，我们既然敢杀你，自然也有实力保你。”

钱孟鑫挣扎着坐起，颤抖着开始回忆。

冬月十一傍晚，钱孟鑫正在给顾运鸿汇报工作，门外突然来报，说冯杰群求见。

等冯杰群进入屋内开始谈话，钱孟鑫这才知道冯杰群前几个月去暗访了，并且真的查到不少东西，还把暗访所得记录成了一个名册。

“名册中内容你可清楚？”沈挽星打断问道。

“这......具体内容冯杰群没说，只说了个大概。”

“可是涉及民部？”

“是。”

沈挽星听罢微微一笑，伸出手对大师兄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师兄立马会意，抓起钱孟鑫就往火炉走去。

“别！你要干什么！我都照实回答了！救命啊！”钱孟鑫惊恐地挣扎着。

大师兄没有理会他的挣扎，解开锁链抓起他的左手便往火炉中送去，钱孟鑫另一只手用力捶打大师兄却无济于事，很快他就开始嘶声惨叫，“啊！！是吏部！是吏部啊！！”

大师兄停手，又将他甩在一旁。

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钱孟鑫的左手已被炉火灼的满是密密麻麻的火泡，此刻从炉子中抽出之后，他只觉得犹如针刺般的钻心疼痛从左手不断传来。

他疼的满头大汗，心中最后一层防线彻底崩溃，颤声哀求：“我错了！我错了！我全都说！”

“早这样不就行了！”李为枢在一旁冷笑道：“继续说！”

钱孟鑫声音带着哭腔：“是吏部，名册记载的是吏部，还有苍梧州的众多官员和世家门派之人。但具体的名字冯杰群没说，真的没说！名册也未让我们看！”

沈挽星听到此处心念电转，意识到顾运鸿也有问题！

“那你第二日夜晚去找冯杰群又是为了什么，想好了再说，别让咱们都难做，冯大人。”

“我...我...我知道了这事之后，就上报给了...上报给了...五皇子殿下......”说出五皇子殿下之后钱孟鑫仿佛彻底放下了些什么，神情变得坦然，声音也渐渐平稳。

“五殿下认为这是搞垮四殿下的好机会，便于第二天清晨去民部找大皇子殿下，然后两位殿下达成联盟，第一步就是先取到名册。”

“于是当天夜里我就去找了冯杰群，告诉他吏部和苍梧州众多官员世族都是四皇子的支持者，并且四皇子现下已得知此事，此时只有大皇子殿下能保他安全。

“当晚五殿下还搞了一次假暗杀，冯杰群吓破了胆，第二天果然去找了大殿下。”

“等等，你说四皇子当时已经得知？是你故意唬他还是确有其事？”

“确有其事，因为顾运鸿暗中是为四殿下效力的。”

“好家伙，合着你们镜察司就冯杰群一个专心履职的。”李为枢嘲讽着说道。

沈挽星目光如炬，冷声追问：“所以冬月十三那天，冯杰群以查案为由去民部找大皇子，见了大皇子之后他便派自己的儿子冯正英回洛北老宅，将名册取来交给你们对吗。”

钱孟鑫点头。

沈挽星冷哼一声，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又开口说道：“照你所说，屠杀冯家上下的人应该就是四皇子了，因为冯杰群查到的东西只对四皇子造成了直接威胁。”

“不错，案发后五殿下和大殿下私下见过一面，专门讨论了此事，因为真名册已在我们手中，所以两位殿下认为四皇子所为不过是自掘坟墓，便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即可。

“今日上午，刑鉴司送来一本记载着民部罪证的名册，说是从屠杀冯家的贼人身上搜出的。”

“我赶忙将这消息上报给了五殿下，五殿下推测应是四殿下没有找到名册，便造了一本指向民部的假名册。”

“顾运鸿暗中为四殿下办事，又是镜察司的主官，应该是要趁着陛下未归之时借着名册来查民部，企图找到民部的把柄。”

“甚至有可能假名册上的记载就是真的，四殿下准备趁这个机会祸水东引，一举反制。”

“但是不管怎样，从目前来看都涉及不到五殿下，所以五殿下命我继续紧跟时势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