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作为新卒的卒长,他需要一匹坐骑。
然,新卒的卒长,只需要能骑行,快速赶到商议军机就成,不会发生骑战,故他的坐骑要求不高。
目下,他成为骑卒的卒长,自然是要换一匹更加厉害的战马了。
此时,他换马成功,欢喜不已,以为自己捡到宝了。
却是没想到,炳竟然给自己狠狠一脚,指着鼻子就开骂,万分不解:“百将,何故如此?”
不仅他不解,所有人都不解。
莫如欢一样,换马成功,心情正好,看着炳,斥道:“炳,你发甚疯?莫不是你忌妒了?我给你说,你忌妒也无用。”
炳瞪一眼莫,眼中满是嘲弄,再盯着欢,吼道:“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你就不能再稍微等一下。你竟然把劣马当宝!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样蠢的。”
“哈哈。”莫畅笑不已,反诘:“炳,我算是明白了,定是你见我们抢了先,挑中了最好的战马,你忌妒我们。”
欢也认为这话有理,不然无法解释炳的举动。
炳冲准备办理手续的甲闾乙属骑卒喝道:“都不要办理!都不要办理!”
“为何?”
“立时就能有上等战马了,为何不办理?”
正在办理手续的骑卒万分不解。
炳盯着良,喝道:“良,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把最好的战马藏起来,不拿出来给我们挑选,你们可知罪?”
良一愣,这事知者不多,他怎知晓的?断然否认:“你休要胡说,哪有这样的事体。”
“你休要血口喷人……良,真的?”莫先是斥责炳,猛然反应过来,盯着良,满眼不敢相信。
“真……的?”乙闾骑卒个个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若是真的,那他们就是上了大当,亏大发了。
“真的?”欢双手在地上一使劲,蹦起来,眼珠子瞪圆了,满脸不敢置信。
“真的?”甲闾乙属骑卒们个个不敢相信。
炳只是听说的,未亲眼看见,有些底气不足:“这……”
良趁机打消众人的怀疑:“你就知胡说。”
“善!”莫发自内心不想这事是真的,欣然接受这说法。
办理好手续的人都是这心理。
“哈哈。”黍带着甲属人员,快步而来,笑得可欢畅了:“良,尽管你奸猾似鬼,也难逃我的法眼。”
良不悦,斥道:“黍,你如此血口喷人,莫怪我上禀,请求县令治你的罪。”
黍才不在乎:“你去上禀吧,到时看是谁被治罪?就我所知,有一匹白马,比起你们挑选的任何一匹战马都好……”
良瞳孔一缩。
“黍,你怎不说只比赤焰差呢?”莫才不会相信。
黍重重颔首:“然也。”
“黍,我是在讥嘲你,你也认可,你是不是傻了?”莫没回过味来。
黍给了他一个你傻的眼色,看着良,又道:“还有一匹黄马,不比白马差……”
良脸色不自然。
炳看在眼里,已经可以笃定了:“良,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把最好的战马藏起来。”
黍又道:“还有一匹黑马,同样不凡。”
良脸色僵硬。
莫终于确信黍所言不假:“良,你可害苦了我。”
良为了打击报复黍,把他干的糗事说出来,为了讨好良,得到最好的战马,莫那是狂拍良的马屁,踩黍打黍的脸,竟然得到如此回报。
那感觉,跟吃了死苍蝇似的。
“黍,你为何不早说?”欢风一般朝黍冲过去,一副要找黍拼命的架势。
“拦住他。”黍一声令下。
猛泉木告惊余他们冲过来,把欢拦住,不让他靠近。
欢委屈得不行:“黍,枉我对你那么好?你钱多搬不动的时候,是我帮你搬的啊。我们是舍友啊,一个屋里的同袍。你就如此绝情,竟然不对我说这事。”
“你适才是自己离开我的啊。”黍不为所动。
啪啪啪。
欢右手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力道不小,脸上出现指痕,吼道:“我的战马啊。仅比赤焰差点的战马啊。”
“我的战马啊!”
“仅比赤焰差点的战马啊!”
办理好手续的骑卒个个沮丧无比,不断抽打自己的脸蛋。
适才他们有多欢喜,此时就有多懊恼。
莫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冲过来,埋怨起黍:“黍,你太不是东西了。明明知晓这些事体,却不说出来,你没安好心。”
“莫,你说这话不怕良心疼?”炳立时维护起黍:“是谁在对付黍呢?”
莫老脸通红,无言以对。
良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黍:“你怎知晓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在黍身上。
“我原本是不想说的,既然你想知晓,我就成人之美,告诉你吧。”黍笑得可开心了:“我驯服赤焰后,驰骋了一个时辰。虽然东苑不小,然,以赤焰的脚程,东苑里的情形我看了个七七八八。”
东苑很大,然,赤焰何等之快,黍虽然没有看完,也看得差不多了。
“赤焰。”良右手捶着胸口。
“原来如此。”炳恍然。
“退,退,必须要退了。”
“大善!”
“大善!”
办好手续的骑卒哄闹起来,要退货了。
良目光锐利,打量起这些骑卒:“适才我已经提醒你们了,办好爰书后,若无伤病,不得退换。此事休提!”
莫反驳:“良,你如此做不合秦律。你们把好马珍藏起来,把劣马给我们,可知这是何等重罪?”
良嘴角一撇:“莫,你休要吓唬我,我又不是不懂秦律。你们挑中的,以及你们未挑的,皆是上等的战马。”
莫:“……”
良也没乱说话,他们提供的战马,皆是合格的战马,不管在哪里去说,他都不怕。
只不过,战马也分三六九等。
最好的战马,东苑藏起来了,没有拿出来。
然,拿出来的,也是上等战马,完全合格。
说得莫哑口无言,良冲甲闾乙属骑卒道:“快办理。”
“不办理。”
“鬼才去办理。”
这些骑卒自然是不干了。
良不悦:“你们不办理,想做甚呢?”
炳掷地有声:“当然是我们自己挑。”
“大善!”
“大善!”
骑卒们纷纷附和。
良眉毛一瞪,喝道:“自己挑,想甚呢?东苑从无此事。”
炳一想,还真没有这样的事体,有些迟疑。
乙属骑卒们很失望,看着欢,欢束手无策。
猛他们可欢喜了,他们还没有挑,有的是机会。
良瞪着黍他们:“我们给你们甚马,你们就得用甚马。”
猛他们愣住了,好象还真就是这样。
黍不以为意:“良,你休要胡说,小心我告你贻误军机之罪。”
“黍,你如此说话,小心我告你诬告之罪。到时,你就要受到反坐。”良得意极了,这与贻误军机没有半毛钱干系。
炳他们也是赞成良的话。
黍冷笑:“军律有定,骑卒必与战马相得,要有默契,方能上阵厮杀。故,战马皆是我们自己挑选,可不是你们给甚我们就要甚。”
良:“……”
骑卒必须人与马兄弟似的,是生死伙伴,故,人马合一就是必须的。
黍他们自己挑选战马,合乎秦律。
以前没有人提出来,只是出于相信廄苑,没有人质疑过而已。
目下,黍提出来了,良自然是无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