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归墟之秘

《时空裂隙：帝王博弈录》第二章归墟之秘

林夏的指尖贴着发烫的归墟玉，听着李世民腰间佩刀的轻响，忽然想起父亲失踪前寄来的那封旧信。信纸上用红笔圈着一段模糊的古文：“昔者黄帝合符釜山，铸鼎荆山，后遗玉珏于九州，名曰‘归墟’，藏历代帝王之魂，逢乱世则启，验天下之治。”

“你知道归墟玉的来历？”李世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盯着她掌心的玉片，瞳孔里映着幽蓝的光——那光正以玉片为中心，在废墟上空勾勒出一张横跨古今的地图，每个光点都标注着历史上帝王登基、陨落或重大变革的坐标。

秦始皇的青铜剑顿在碎石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此玉本为朕命李斯所铸，藏于九鼎之下，刻天下帝王之名……”他忽然眯起眼，盯着林夏身后逐渐凝聚的光影——那是一片她从未见过的场景：无数帝王的虚影盘坐在青铜巨鼎周围，鼎身刻着“天命”“民心”“权谋”“武略”等古字，鼎底的火焰正灼烧着一卷卷竹简，竹简上的文字化作流光，渗入虚影的眉心。

“陛下，这是……归墟试炼的初始场景。”李斯忽然伏地，竹简上的纹路与玉片产生共鸣，“据《归藏易》记载，归墟玉乃天地对‘帝王之道’的镜像，每遇时空乱流，便会召唤历代帝王汇聚，以‘争夺核心祭坛’为形，实则试炼‘何种治世理念可跨越时空’。”

林夏猛地想起祖父的笔记——他曾是考古队的顾问，临终前总念叨“归墟不是坟场，是考场”。此刻看着眼前的帝王们，她忽然意识到：父亲当年失踪，或许正是卷入了这场跨越千年的“试炼”。

“所以我们不是被‘召唤’，是被‘选择’。”武则天从城墙上缓步走下，袆衣上的日月纹在光华中流转，“这裂隙里的资源——粮草、人手、甚至‘权柄光环’，都随‘支持者’的多寡而变。若想回到各自的时代，或掌控这裂隙，就得证明自己的‘道’能服众。”

她忽然停在林夏身侧，指尖划过玉片边缘：“小姑娘，你手里的不是玉，是‘考官’的笔。你父亲没告诉你吗？当年你祖父触碰到归墟玉时，也曾见过我们的虚影——他临终前写的‘合鸣’，说的就是不同帝王之道的碰撞。”

夜风带来远处的马蹄声，却比方才轻了许多。成吉思汗的骑兵停在屯田区边缘，看着眼前枯死的荒草皱眉——这片本该长满苜蓿的草地，此刻竟只剩焦黑的草根。林夏这才惊觉，自己方才下意识说出的“火烧荒草”，竟暗合了李世民眼中的“民心之道”：比起硬撼骑兵，断其粮草更能动摇军心。

“归墟的规则，是‘理念具现’。”李世民忽然开口，目光扫过秦始皇的秦军方阵，“你的每个选择，都会让某种‘道’获得加成。比如秦始皇的‘集权之道’，靠严整的军制和律法凝聚力量；而成吉思汗的‘征服之道’，依赖铁骑的威慑与掠夺。”他顿了顿，看向林夏，“但你刚才帮我想到的‘断粮之策’，本质是‘以民为本’——没有百姓耕种的粮草，铁骑再强也会困死。”

刘邦忽然笑出声，抛着五铢钱踱步过来：“小丫头，你祖父当年也说过类似的话——‘帝王再好汉，离了底下人抬轿，连村口王大爷都斗不过。’”他忽然凑近林夏，压低声音，“不过别信他们说的‘试炼’，这地方啊，说白了就是弱肉强食，当年我能从亭长混成皇帝，靠的可不是什么‘理念’，是……”

“是‘能容人，亦能杀人’。”朱元璋的声音从断墙后传来，他穿着朴素的布甲，身后跟着徐达，“但你忘了，容人要有度，杀人要立威——否则像项羽那样刚愎自用，迟早把一手好牌打烂。”

林夏看着眼前的帝王们，忽然发现他们的身影在随对话逐渐凝实：李世民身后的玄甲军甲胄更亮了，秦始皇的传国玉玺泛起微光，而武则天的女官队伍中，竟多了几个捧着书卷的文人——那些人，分明是刚才还在废墟中徘徊的“流民虚影”。

“他们在吸收‘支持者’。”李斯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归墟玉的光指向谁，谁就能获得‘外来者’的关注。小姑娘，你刚才的‘历史知识’，让他们看到了‘破局的可能’——就像当年陛下（指秦始皇）看到郡县制能止乱，此刻他们在看，你的‘现代视角’能给归墟试炼带来什么变数。”

玉片的热度渐渐消退，远处的屯田区传来耕作的声响——不知何时，李世民已派人在焦黑的土地上播下了新的种子，流民们扛着农具聚集，竟比成吉思汗的骑兵数量更多。林夏忽然明白父亲短信里的“考场”是什么意思：这里的争斗，从来不是单纯的砍杀，而是“那种治世之道，能让更多人愿意追随”。

秦始皇忽然抬手，秦军阵列让出一条路，一辆青铜马车缓缓驶来，车上放着一卷刻满蝌蚪文的竹简——正是当年失传的《归墟密卷》。他盯着林夏，目光里少了几分威慑，多了几分探究：“你祖父当年曾在鼎上刻下‘今之世，当观古之变，亦需纳新之思’。看来这‘新之思’，就在你手里。”

话音未落，废墟中央突然升起一座水晶祭坛，祭坛四周浮现出四个古字：“天命、民心、权谋、武略”。林夏掌心的玉片突然飞起，化作四道流光注入祭坛——属于“民心”的那道，比其他三道更亮了些。

李世民看着祭坛，忽然轻笑一声：“看来归墟已经开始‘打分’了。成吉思汗的铁骑刚才退了三十里，不是怕我们的刀，是怕没了粮草，手下的牧民会散。”他转头看向林夏，“接下来，想不想看看，当‘历史’遇到‘现在’，会撞出什么火花？”

林夏望着逐渐清晰的帝王们，想起祖父笔记的最后一页：“总有一天，会有人看懂归墟的真正考题——不是谁能赢，而是谁能让‘争斗’变成‘合鸣’。”

此刻，祭坛的光映在她眼底，远处的秦军、唐军、蒙古骑兵、还有武则天的女官队伍，正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行进，却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她掌心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