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峡的硝烟散尽第七日,林默站在演武场中央,手中铁剑发出细微的嗡鸣。晨露顺着剑锋滑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少主,新一批硫髓雷已经备妥。“赵铁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侍卫长脸上的伤疤还泛着新愈的粉红。
林默没有回头,剑尖轻挑,地上的一片落叶应声分为两半。切口平整得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划过。
“赵叔,我且问你。“他突然开口,“通脉境最重要的是什么?“
赵铁山一愣:“自然是打通十二正经,使气血运行无碍...“
“错了。“林默手腕一抖,铁剑发出清越的颤音,“是'通'字。“
晨光中,林默脱下上身的软甲。陈玄蛟留下的伤痕已经结痂,但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若隐若现的青色脉络——那是通脉境武者特有的气血标记,此刻却在他皮肤下呈现出不自然的走向。
“我虽入通脉,却走了捷径。“林默的声音带着少见的凝重,“硝酸甘油强行扩张的经脉,终究不如水到渠成的通畅。“
赵铁山瞳孔微缩:“少主要...“
“重修通脉。“林默从怀中取出一卷古朴的竹简,“这是《地脉听山诀》原典,父亲今早交给我的。“
竹简展开的瞬间,一股浑厚的地气从脚下升起。林默深吸一口气,开始按照最正统的方式运转周天。不同于之前借助药物的霸道冲关,这一次他的星能如同溪流,在经脉中缓慢而坚定地流淌。
三日过去,演武场上的青石被踏出深深的脚印。林默的剑招越来越慢,但每一剑刺出,三丈外的沙袋都会应声而破。
“通脉境小成了?“赵铁山惊喜地问道。
林默摇头:“只是摸到了门槛。“
他忽然盘膝而坐,铁剑横放膝前。随着呼吸逐渐绵长,剑身上凝结出一层细密的水珠——那是星能在经脉中完美循环的标志。
“看好了。“
林默并指如剑,轻轻点在自己左臂的曲池穴上。原本青色的经脉突然泛起金光,如同被阳光照亮的溪流,一直延伸到指尖。
“这是...“
“《地脉听山诀》记载的'金脉'。“林默的额头渗出细汗,“每条经脉都需要用不同属性的星能温养。我之前一味求快,反而落了下乘。“
正午时分,林莽拄着龙骨杖来到演武场。看到儿子身上流转的金色脉络,老城主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通脉求真,方成大器。“他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林默继续着他的苦修。每日寅时起床,先练两个时辰的《星元导引术》筑基;午时顶着烈日演练《地脉听山诀》的外功;子夜时分则在地宫引动星能,一寸寸梳理经脉。
七日后,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林默突然长啸一声。啸声中,他全身十二条主脉同时亮起金光,在皮肤下连成一张完美的网络。
“通脉境...圆满了。“
林默拾起铁剑,轻轻一挥。三丈外的石锁应声而裂,断面光滑如镜。这不是罡气外放,而是纯粹的气血之力通过剑身传导的效果——最正统的通脉境标志。
“恭喜少主!“赵铁山激动地单膝跪地。
林默却望向东南方,那里是铁流城的方向:“还不够。传令下去,所有通脉境武者重新温养经脉。三个月后...“
他的铁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剑锋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细微的爆鸣。
“我要让铁流城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通脉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