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卓越

虞呦不是没吃过好的,但像这样老实能干,还自带避孕功能的男人可谓是打着灯笼难找。

就是糙了些,一般女人吃不消。

但虞呦有信心将这个糙汉子,调教成好男人。

虞呦弯了弯眼睛,笑容灿烂,“老公,我知道温雅姐姐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子,感情肯定不一般。”

她顿了顿,脸上浮现委屈:“只是我没想到温雅姐姐竟然会这样污蔑我。”

“老公”这样时兴的称呼让林鹤巍一时间脸颊微微发烫,眼前女人好像和过去那个怯懦、总是含胸低头的虞呦不太一样。

她虽然低垂着眼睛,小嘴下弯,精致的五官显得委屈巴巴,却挺直着腰背和脊梁,原本松垮的补丁衣服被她撑了起来,腰线虽不是很贴合,却能隐约看见纤细的弧度,就连胸口的布料都被撑得鼓鼓囊囊。

林鹤巍将目光上移,落在了她白皙的脸上。

一张只有巴掌大的小脸上,标致的五官,两条粗麻花辫搭在肩上,又露出这样梨花带雨的神情,几乎没有哪个男人能不心动。

林鹤巍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一定是今天的日头太毒了。

男人抬手随手一擦额头的汗珠。

鼻子嗅动间,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似乎是香皂的香气。

“要不是温雅姐姐跟我说陆大哥在山里等我,我也不会过去。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去山里之前应该和老公你说一声的,不然也不会让你误会。

谁知道,温雅姐姐会把这件事告诉你。”

虞呦忽然噤声,咬唇只泄出细碎的呜咽声。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颗颗坠落。

女人红着的眼尾,比盛开的鲜花还要艳丽,泪水盛满了整个眼眶。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听信温雅姐姐说的话,也不会这样的。”

女人抽抽噎噎的声音,像是受伤的小猫,听得林鹤巍心都碎了。

向来五大三粗的男人哪里见过这么多眼泪。

他手足无措的抬起手,想用袖子给虞呦擦眼泪。

谁知道女人竟然直接钻进了他怀里,湿漉漉的泪水落在了他的肩上,将整块布料几乎都要打湿了。

男人双手僵硬的摆在空中,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这媳妇虽然已经下了彩礼,却因为林家变故,迟迟没摆上酒席,林鹤巍也就一直没碰过她。

男人脸上涨红,呐呐道:“温雅说了什么?”

虞呦埋在男人的肩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双狡黠黝黑的眼睛转了转。

声音娇弱又自责:“温雅姐姐说,林家经过这样的变故,估计城里待不下去,可能连莲花村也待不下去了,说我就算是跟了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还说你一个男人伤了要害,不仅要不了孩子,也不能给我幸福。”

虞呦哽咽的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她心底还是有些嫌弃男人身上的汗味。

刚刚看见男人想用擦过汗的袖子给她擦眼泪,吓得一下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索性男人肩上的布料还是干净的,虞呦便二话不说用它来揩眼泪。

林鹤巍听见虞呦的话,剑眉顿时拧在一块。

“李温雅竟然这么说?!”

不仅在他新媳妇面前贬低他,还将他媳妇骗去和一个男人在山里见面。

虞呦没说话,只是趴在他的肩头,放大了哭声。

似乎在回应男人的话。

林鹤巍缓缓放下僵在空中的手臂,轻轻在虞呦单薄的脊背上拍了两下。

“是我错怪你了,你别哭了,这件事我会去给你讨个公道的。”

“先回家,外面日头怪晒的。”男人的目光落在了虞呦纤细的脖颈后,阳光将那一段白净的颈子映的几乎发亮。

虞呦小幅度的点了两下头,却还是没从男人的肩头起来。

林鹤巍见她像是哭的伤心过度,便没有推开她,一路抱着怀里的人走到家门口。

木门推开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虞呦不动声色的悄悄将这土房子打量了一圈。

外表看起来有些破烂,院子里明显没怎么打理过,杂草丛生,还有一个只剩下半个的破椅子贴在土房子边上摇摇欲坠。

虞家是在林家出问题前就有意要攀上这门亲事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家里最小的女儿和林家独生子林鹤巍定了亲事。

谁承想,酒席还没摆呢,林家就出了这么大一个问题。

虞父和虞母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生怕家里也被牵连。

要不是早就把林鹤巍送来的彩礼:二十八张粮票,三十八张肉票,三十八张布票,还有八十八块钱基本都花了个七七八八,他们早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去退婚了。

虞呦心底庆幸幸好没有退婚。

要不然她要想在七十年代过上享福的日子,那可就难了!

屋里虽然有些空荡,但还算整洁。

林鹤巍将虞呦扶到椅子上,去院子里打上一盆水端了进来。

他将拧干净的毛巾递给还在抽抽噎噎的虞呦,“擦一擦脸,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虞呦心底暗道男人真不会说话。

怎么能将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说成眼睛都哭肿了呢。

虞呦停住了泪水,拿了湿毛巾敷在眼睛上,感觉眼睛好一些了才将毛巾递给男人。

男人又洗了下毛巾,拧干,“还擦不?”

虞呦仰起脸,声音娇滴滴:“老公,你可以帮我擦一下脸吗?”

她苦恼道:“刚刚回来的时候,脸上好像沾了些灰,我自己看不到。”

林鹤巍看了眼她雪白的脸,脸颊上确实沾了些灰尘,也没说啥,拿着毛巾一点点将灰擦掉。

“谢谢老公!”

林鹤巍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只干巴巴的说出一句:“中午了,我去烧饭。”

男人耳根通红,像是落荒而逃的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