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女儿国幻障

女儿国的朱漆城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城墙上的彩绘讲述着“子母河孕灵”的传说,每笔颜料都混着灵墟的金粉——那是三百年前陆沉舟路过时,为守护凡俗所留的福祉。石猴的金箍棒突然发出轻颤,棒身上的“齐天大圣”纹与城门的猿形浮雕产生共鸣,竟在地面投出“情劫”二字。

“好个女儿国,连城门都透着灵墟的气。”石猴挠了挠腮帮,望着河水中倒映的自己——鬓角的金毛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尾尖无意识地卷起唐僧的袈裟,“小师父,你说这河里的水,真能让男人怀孕?”

唐僧的九环锡杖突然发热,杖头猿形装饰的剑印亮起:“悟空,这子母河的灵脉与灵墟相连,傀儡宗怕是早已在此布下——”

话未说完,河面突然沸腾,无数由胭脂水粉与齿轮组成的“脂粉傀儡”破水而出。傀儡的面容与花果山的母猴一模一样,胸口却嵌着灭世玉牌残片,口中发出的,竟是石猴幼年时的啼声:“陆哥!云爷爷!俺怕黑——”

“你们竟敢!”石猴的金箍棒在掌心捏出火花,却在看见傀儡面容时突然凝滞。这些傀儡的毛发间,缠着他当年在花果山掉落的毫毛,每根毫毛都被注入了“情劫咒”,正勾动他心底对守护的执念。

“灵墟之主,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吧。”傀儡群后,金刚傀儡堂的残存长老“骨妝”现身,她的面容被层层胭脂覆盖,机械下颌开合间露出齿轮,“我们用你在花果山的记忆,炼就了‘子母幻障’,就算你能劈开混沌,也斩不断——”

“斩不断俺的棍!”石猴怒吼着砸向最近的傀儡,却见棍影穿过傀儡身体,反而激起更多幻象。他看见陆渊在海外仙山咳血,云沧子在花果山墓碑前垂泪,甚至还有未来的小猴子们被傀儡宗屠戮的场景。

“悟空!”唐僧的声音穿透幻象,“这些都是假的!你看——”法师举起从通天河带回的“往生舟”碎片,碎片上的灵墟纹正在净化傀儡的胭脂,“真正的花果山,永远在你心里。”

石猴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的尾巴正无意识地缠着“陆渊濒死”的幻象。他深吸口气,金箍棒突然化作万千镜子,映照出每个傀儡眼中的齿轮核心——那是傀儡宗用来操控记忆的“镜渊核心”。

“原来,你们偷了俺在南天门刻字时的剑意!”石猴施展出在五行山悟得的“破幻棍法”,每一棍都沿着镜渊的裂纹舞动,“俺的剑意,是用来守护的,不是让你们玩镜子的!”

镜渊核心应声破碎,脂粉傀儡化作漫天花瓣,每片花瓣都映着石猴在花果山的快乐时光。骨妝发出尖啸,操控子母河的灵脉化作胭脂巨手,目标直指唐僧的眉心:“既然情劫不管用,便让这和尚替你尝尝凡俗的苦痛!”

石猴本能地横棒一挡,却发现胭脂巨手上刻着与灵墟秘境相同的封印纹路——那是当年陆沉舟为防止混沌之力侵蚀凡俗所留。他突然福至心灵,将金箍棒插入河床,棒身与灵墟灵脉共鸣,竟在水面拼出“护”字剑印。

“俺的守护,不分混沌与凡俗!”石猴的背后浮现出金黑双色的猿影,双掌虚握间使出“摘星手”,竟将胭脂巨手的力量反哺给子母河,“老虔婆,你连灵墟的皮毛都没摸到!”

骨妝的机械身躯在灵脉反噬中崩解,临终前甩出最后一张咒符,化作石猴最恐惧的幻象——他自己沦为傀儡宗的棋子,亲手砸毁水帘洞的石胎。但这一次,石猴没有停滞,金箍棒带着一往无前的棍风,直接击碎了幻象中的自己。

“幻象就是幻象,俺的棍,只听俺的心。”石猴甩了甩尾巴,望向逐渐清晰的女儿国城门,发现城墙上的猿形浮雕竟自动旋转,露出背后的密道,“小师父,看来灵墟在给俺们指路。”

密道深处,石猴发现了傀儡宗的“镜渊密室”,墙上挂满了用他的记忆炼制的“情劫镜”,每面镜子都封存着他与陆渊、云沧子、花果山小猴子的互动片段。最深处的镜台上,放着半块刻着“斗战胜佛”的玉牌——正是大雷音寺用来算计他的终极陷阱。

“原来,你们和佛门联手,想借情劫让俺自愿戴上紧箍咒。”石猴捏碎玉牌,碎片化作光点融入金箍棒,“但俺的紧箍咒,早在五行山下就碎了——碎在俺自己的棍下。”

离开女儿国时,子母河的河水变得清澈如镜,倒映着石猴与唐僧的身影。石猴忽然看见水中浮现出陆渊的笑脸,少年正举着桃花酿向他招手,旁边的云沧子则在给小猴子们刻剑穗。他知道,这些记忆不是幻象,而是真实存在的守护,是无论多少傀儡宗的阴谋,都夺不走的温暖。

是夜,两人在往生舟上歇息。石猴摸着金箍棒上新增的“情劫痕”,忽然发现这些痕迹竟与他掌心的灵墟纹完美契合。他望向东方,花果山的方向正传来熟悉的剑鸣,那是陆渊在演练新创的“情剑十八式”,每一式都带着对他的牵挂。

“陆哥,俺在女儿国打碎了好多镜子。”石猴对着星空低语,声音轻得只有金箍棒能听见,“但有一面镜子,俺永远不会打碎——那是你和云老头,在俺心里种下的,关于家的镜子。”

往生舟的灵墟纹在夜色中亮起,为西行的路照亮前方。石猴知道,下一站是狮驼岭,那里有更强大的魔障,更复杂的幻象,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的棍,早已学会在情劫中守住本心;他的心,早已明白,真正的守护,不是害怕失去,而是勇敢前行,让所有牵挂,都成为前行的力量。

第二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