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武道星,齿轮城。
陆辰站在直径千米的“动能裁判所”中央,脚下是由无数齿轮构成的审判台,上方悬浮着十二座机械王座,每座王座上都端坐着一位齿轮议会的“动能裁判”,全身覆盖着比赛博武者更精密的装甲。
“苍澜界武者陆辰,你被控违反机械武道三大定律:”首席裁判的声音如齿轮摩擦,“第一,擅自解析机械核心构造;第二,将动能传导技巧与生物躯体融合;第三,”他顿了顿,“创造出超越齿轮体系的‘无灵格斗术’。”
观众席上,苏九儿握紧了手中的盘古腰牌,她能感觉到,这座裁判所的核心,正是机械武道星的“本源齿轮”,与陆辰体内的齿轮状圣体纹路产生着微妙共鸣。唐月薇站在她身边,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随时可能启动的审判机械臂。
“根据机械武道宪法,”第二裁判举起右手,露出掌心的能量炮口,“违规者将被抹除生物特征,转化为纯粹的机械能量体。”
陆辰眼中金色纹路扫过十二座王座,他“看”见每座王座的齿轮连接处都刻着不同的武道印记——有的来自蛮族的力量之道,有的源自苍澜界的灵力运转,甚至还有血色擂台的痛苦符文。这些裁判所谓的“机械武道”,本质上是剽窃万界武道的缝合怪。
“在裁决之前,我有个问题。”陆辰活动着指节,体内齿轮纹路与审判台的本源齿轮产生共振,“你们的动能核心,是不是源自上古盘古武修的‘混沌齿轮’?”
十二裁判同时震动,首席裁判的能量炮口出现0.1秒的偏移——这是心虚的表现。苏九儿突然想起陆雪衣留下的残页记载:机械武道星的先民,曾在混沌海捡到半块混沌齿轮,以此发展出依赖机械核心的武道体系,却逐渐遗忘了肉体格斗的本质。
“动手!”首席裁判暴喝,十二座王座同时启动,审判台中央升起三百六十度机械臂,每只手臂都配备着不同的武器:激光刃、电磁炮、重力锚……
“第四变,金惊蛰——锐牙!”
陆辰低喝一声,圣体纹路化作金色獠牙利爪,这是融合了赛博武者动能传导与血色擂台锐牙纹章的新招式。他纵身跃起,指尖利爪精准切入最近的机械臂关节,顺着齿轮转动的轨迹,将整台机械臂的动力核心扯出。
“叮!叮!”
金属碰撞声中,陆辰如猎豹般在机械臂间穿梭。他“看”见每台机械臂的攻击轨迹都遵循固定的齿轮转速,只要计算出0.3秒的转速差,就能找到攻击间隙。万界格斗拳套在右手闪烁,成功复制了第三裁判的“重力操控”,让三台电磁炮突然失重漂浮。
“不可能!”第五裁判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的动作,比齿轮计算机还要精准!”
陆辰落在首席裁判的王座上,指尖按在其胸口的本源齿轮上:“你们害怕的不是违规,而是我证明了——不用机械核心,仅凭肉体就能超越你们的齿轮武道。”他眼中闪过机械武道的记忆碎片,那是裁判所地下密室里,无数被改造成机械人的失败品。
本源齿轮轰然崩碎,十二座王座同时熄火。陆辰看着手中崩裂的齿轮,里面竟封存着一段影像:初代齿轮议会会长跪在混沌齿轮前,发誓要“用机械取代肉体的脆弱”,却不知混沌齿轮本就是盘古武修用来锤炼肉体的工具。
“我们错了……”首席裁判摘下头盔,露出半机械化的脸庞,“三百年前,我们截获了苍澜界的传讯,得知盘古武修现世,害怕你们揭露机械武道的本质是剽窃,所以……”
他的话被剧烈的震动打断。裁判所顶层突然裂开,一艘刻满星界符文的飞舟降下,船头站着一名身披星辰长袍的老者,正是星界武者的领袖“裂空者”诺兰,其身后跟着十二名能操控空间裂缝的星界刺客。
“盘古武修,”诺兰的声音带着空间波动,“星界议会邀请你加入我们的‘规则颠覆者’组织,我们可以帮你——”
“不用了。”陆辰打断他,眼中纹路扫过星界刺客的空间节点,“你们的空间裂缝在开启时,需要太阳穴处的星界符文共鸣,而那里……”他突然消失在原地,“是弱点。”
“砰!”
十二名刺客同时倒地,陆辰出现在诺兰身后,万界格斗拳套正复制着星界的空间能力。老者惊恐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空间领域,在陆辰眼中就像齿轮般清晰可拆,每个裂缝的坐标都暴露无遗。
“我不需要加入任何组织,”陆辰看着手中的混沌齿轮碎片,“我只需要不断战斗,不断解析,直到我的拳头,能打破所有束缚武道的规则。”他转身对苏九儿说:“下一站,蛮族战域的血魂山,那里有初代武修的战骨,还有……”
他突然皱眉,圣体纹路传来警示。远处的血色擂台方向,一股熟悉的暴虐气息正在逼近——是血煞宗宗主,他竟然融合了血河三凶的残魂,修成了“血魔战体·完全态”,胸口的三只兽首核心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陆辰,小心!”苏九儿甩出道骨,“他的血魔战体现在能吸收擂台规则,获得‘痛觉免疫’和‘力量倍增’——”
“不用怕。”陆辰活动着肩膀,圣体纹路覆盖全身,“在机械武道星解析的齿轮动能,加上血色擂台的痛觉共享,我刚好需要一个能硬撼的对手,来试验第五变‘水惊蛰·柔劲’。”
血煞宗主的攻击已至,巨大的血爪带着空间撕裂的力量拍来。陆辰不闪不避,身体如流水般扭曲,将磅礴的力量引导至擂台地面,同时指尖点向对方胸口的血鳄核心旧伤——那里,现在是三种兽首力量的冲突点。
“咔嚓!”
血鳄核心再次崩碎,血煞宗主发出怒吼,力量却不减反增。陆辰眼中闪过兴奋,他“看”见对方体内的血河三凶正在互相吞噬,形成新的弱点——当三只兽首力量交汇时,丹田处会出现0.1秒的真空期。
“水惊蛰·漩涡!”
陆辰双掌合十,在胸前形成灵力漩涡,硬生生将三只兽首的力量引入其中。血煞宗主突然感觉力量失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魔战体被生生拆解,三只兽首残魂化作光点融入陆辰的圣体纹路。
“你……你不是在战斗,你是在‘解剖’我的武道!”血煞宗主倒地前,惊恐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陆辰擦着嘴角血迹,看着体内新出现的血色纹路。苏九儿走到他身边,指尖划过他手臂上的齿轮与血纹:“现在你该明白了吧?盘古武修的真正能力,是将万界武道转化为自身的战斗细胞,最终……”
她指向天空,那里,武道天宫的轮廓在云层中若隐若现,一万座擂台正在缓缓转动:“成为能容纳所有武道的‘混沌之体’,然后,用最纯粹的格斗,挑战天道意志定下的规则。”
唐月薇看着两人,突然想起在苍澜学院的演武场,陆辰第一次展现无灵格斗术时的场景。那时的他,只是个被嘲笑的废柴,如今却在短短数月内,解析了傀儡、机械、蛮族、星界等多种武道,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格斗体系。
“接下来去血魂山?”唐月薇取出地图,“根据古籍记载,血魂山位于蛮族战域最深处,山体由历代蛮族强者的战骨构成,山顶的‘血魂殿’供奉着初代武修的脊椎骨,上面刻着完整的《盘古九变》。”
陆辰点头,目光落在手中的万界格斗拳套上。拳套表面,新的战纹正在浮现,那是融合了血魔战体、星界空间、机械动能的全新印记。他清楚,每收集一块盘古腰牌,每解析一种武道,圣体纹路就会接近完整的盘古斧形态。
“走,”他望向蛮族战域的方向,“我能‘看’见,血魂山上,有一场属于盘古武修的试炼,在等着我。而我的拳头,永远不会害怕攀登更高的擂台——因为每个对手的弱点,都会成为我踏上巅峰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