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试探

夜幕降临，青城市四季兰香俱乐部灯火通明。觥筹交错间，觥筹交错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季阳独自站在宴会厅的角落，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人群。这场由青城市政府举办的酒会汇聚了当地各界名流，西装革履的企业家、气度不凡的官员、衣着华贵的富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这杯酒，我敬季总。”

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官场特有的笑容。季阳认出他是市工商局的副局长吴亮，便微微颔首，举杯相碰。

“吴局长客气了。”季阳浅抿一口，不卑不亢地回应。

“季总年轻有为啊，”吴亮眯着眼睛打量着季阳，“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发展得不错？”

“还行，小打小闹而已。”季阳谦虚道。

“年轻人要有闯劲，”吴亮拍了拍季阳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吴亮，来来来，林总找你呢。”

吴亮朝季阳笑了笑，“季总，我先过去了。”

看着吴亮离开的背影，季阳轻轻摇晃着酒杯。在这样的场合，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一个还不够分量的小企业家。没有在当地缴纳巨额税收，没有大规模投资项目，即便你是再大的企业家，在这些公门中人眼里，也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能被邀请参加这样的酒会，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的声音此起彼伏。季阳继续站在角落里，时不时和几个搭话的人寒暄几句。这种场合最重要的就是把握分寸，太过积极会让人觉得你心思不纯，太过冷淡又容易得罪人。

“季总，好雅兴啊。”

一个悦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季阳转身，看到诸葛雨和芷影正款款走来。她今晚穿了一条墨绿色的晚礼服，衬得肤色如雪，长发优雅地挽起，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怎么自己躲在这里？”诸葛雨走到季阳身边，轻声问道。

季阳看着她略显不适的样子，笑道：“这不是在等你吗？”

诸葛雨瞥了他一眼，“少来，我看你是不想和人应酬吧。”

“被你看出来了。”季阳轻笑，“这种场合，还是低调点好。”

几人站在一起，默默观察着会场内的情况。不远处，几个官员正和一位富商谈笑风生，那位富商不时点头哈腰，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真是世态炎凉。”诸葛雨轻声叹道。

季阳摇摇头，“人之常情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当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季阳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告辞离开。

在俱乐部门口，季阳点了支烟。恰好几个大佬也在这里抽烟，便顺势聊了几句。这种非正式的场合，反而更容易拉近关系。

“季总，改天一起吃个饭。”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说道。

“好啊，随时恭候。”季阳笑着应下。

等人都散去，诸葛雨才从里面出来。一上车，她就迫不及待地脱下高跟鞋，“芷影先回去了，累死我了。”

季阳笑着把她的脚拉过来，轻轻按摩起来，“还好吧？没人灌你酒吧？”

“谁敢灌我酒？”诸葛雨轻哼一声，“我可是季总的女人。”

说着，她凑过去闻了闻季阳的呼吸，“你倒是挺自觉，没怎么喝。”

“没人找我喝，我自己总不能一个人在那对瓶吹。”季阳失笑道。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两人都没说话，却能感受到彼此的默契。这种默契，是在一起久了才会有的。不需要太多言语，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今天那些人，都挺势利的。”诸葛雨突然说道。

季阳摇摇头，“这很正常，人家也是要吃饭的。”

“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季阳笑道，“等我们真的做大了，自然会有人巴结。”

诸葛雨靠在他胸口，轻声说道，“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

季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有些话不用说出来，他们都明白，要走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两个人一起走，就不会觉得孤单。

车子缓缓驶入夜色中，青城的夜景很美，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季阳看着窗外，思绪万千。今天的酒会，虽然他是个小透明，但已经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对了，”诸葛雨突然想起什么，“明天还要去见那个项目方的人。”

“嗯，我记得。”季阳点点头，“约在哪里？”

“金源大酒店，上午十点。”

“好，我知道了。”

车子转过一个弯，驶入了他们居住的小区。今天的应酬结束了，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夜深了，青城市的灯火依然明亮。在这座不夜城里，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梦想奋斗。季阳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但他不着急。一步一个脚印，总会走到想去的地方。

诸葛雨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季阳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有这样的伴侣在身边，再难的路也值得走下去。

车子缓缓停在地下车库，季阳轻轻推了推诸葛雨，“到家了。”

“嗯...”诸葛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我好困。”

“我背你上去。”

季阳弯下腰，诸葛雨趴在他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两人回到家季阳刚跟着诸葛雨进房间，诸葛雨突然开口，“芷影在隔壁休息了。”声音平静得有些刻意。

“嗯。”季阳应了一声，他太了解诸葛雨了，此刻最需要的是转移注意力，而不是戳破那层薄如蝉翼的平静。

虽说诸葛雨一向大度，但终究是个女人。这种时候，难免会有些小情绪在心头打转。季阳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的后颈处流连，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咪。

诸葛雨任由他动作，心里却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酸涩。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无需抱怨什么。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笨拙地想要哄自己开心，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转身拍开他不老实的手：“去外面等着。”

季阳被赶出房间，站在门口闻了闻手指，脸上露出几分坏笑。下一秒，一条礼服从门内飞出，正中他的脑袋。

“滚！”诸葛雨的声音里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