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要不要跟我赌一场

反应过来后巫清儿连忙传音道:“战巫一般都是死脑筋,像这种主动发起挑战的都是默认跟你单挑,基本不会出现群殴的情况。”

“好好好!”吕阳哈哈笑道,这次他连传音都没用,毫不遮掩道:“我就喜欢跟这样的打。”

他猛地向前站出一步,向沧首挑了挑下巴:“就你,块头最大的那个,要不要跟我赌一场。胜者得药,输者给胜者在这十几天秘境里当免费打手,怎么样?”

“这......”沧首顿时愣住了,他倒是完全没想到吕阳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吕阳!”巫清儿一惊,忍不住出声相劝,她虽然知道吕阳身上定藏有底牌,但如此高调挑战实属轻率,搞不好会把两人都搭进去,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夸父部落的巫女,地位崇高,到时候丢脸可不光丢的是自己的脸,更是整个夸父部落的脸。

再者就算赢了,为了几株九转灵芝而暴露自己的底牌未免是因小失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眼见巫清儿急着要开口,吕阳只是笑了笑,随手一摆,示意她安心。

“怎么,不敢?”他转头望向迟疑的沧首,语气惋惜道:“没想到啊,帝江部落的天骄竟是如此胆小怕事之鼠辈,仗着人多气盛,真面对同阶的挑战却连接受都没有勇气。”

“啧啧......难不成帝江部落的天骄,也就是靠祖上荫庇的绣花枕头?”

此话一出,别说沧首,便是旁边两名战巫也是瞬间眼冒凶气,踏地而出,脚下山石龟裂,周身血气升腾,宛如烈焰升腾的血阳。

沧首怒极反笑,赤红双眸中浮现浓浓战意:“好!我答应你!我帝江部落的人,就喜欢你这种不怕死的。”

尽管表面上一副七分惋惜三分阴阳的表情,但吕阳心里已然乐开了花。

不愧是战巫,脑子就是转不过来弯,一激一个准。

下一刻,沧首脚下一踏,整个人骤然化作一道流光,顷刻间已出现在吕阳面前,竟似瞬移一般。

“空间挪移!”

帝江部落中人的拿手好戏!

吕阳心头一紧,却不慌乱,他脚步错移,身形如影随形,瞬间拉开距离,右掌一翻,雷光炸响。

“雷殛!”

一道青白色雷霆从天而降,砸向沧首身前。

沧首冷哼一声,双拳一震,胸前肌肉鼓起,硬生生顶着雷光往前冲去,身上黑金战甲泛出浓烈煞气,雷霆在其周身炸裂开来但只是在战甲上留下两道黑痕。

“雷法?哼!你以为我帝江部落的血肉之躯怕你这点雷电?”他怒吼一声,猛地挥拳!

吕阳身形后掠,迅速变招,一手雷印、一手风诀,左右分施,狂风夹杂雷鸣,如双龙交汇轰击而去。

然而沧首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血气翻腾间顶着吕阳的进攻轰然出拳,如山岳般的拳意碾压而至。

吕阳脸色微变,脚下一错身法一展,险险躲过,反手一掌拍向沧首侧腰。

“好快!”一旁观战的帝江战巫心中一凛,吕阳的反应速度远超常人。

但沧首肉身坚若玄铁,吕阳这一掌拍在其身上仿若拍在精铁上,发出一声沉闷轰鸣。

“再接我三拳!”沧首怒吼,拳风呼啸,血气凝如实质,卷起漫天飞石。

吕阳连退数步,面色凝重,和他想的差不多,沧首已然有着四转小成的实力。

沧首怒吼着连番出拳,每一击都如山崩地裂,与吕阳硬撼数十招,整个湖畔周围灵气震荡,水面翻涌,灵药更在风中剧烈摇晃。

巫清儿直接出手将几株九转灵芝收入袖中,面对两名战巫的面色不善,她冷声道:“若是我方输掉赌约,自会如数奉还,又何必捉急一时。”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相信吕阳的自信不是空穴来风了。

攻守之间,沧首瞅准时机一拳轰来,吕阳仓促迎击之间被震得倒退数丈,体内气血翻涌。

然而他没有退缩,【建木之息】悄然发动,体内经脉瞬间如同春水回流,剧烈震荡的气血迅速平复,裂痕迅速愈合,仿佛从未受伤一般。

沧首见状,眉头微蹙,这厮的恢复能力似乎不一般。

“一次恢复?你体内有什么秘法?”

“猜猜看?”吕阳露出一个灿烂笑容,下一刻身影一闪,再度逼近。

“再怎么恢复也都是有限度的,实力的碾压是这些雕虫小技所无法弥补的。”沧首冷哼一声,再度攻来。

接下来,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向,斗得天昏地暗。吕阳不断用雷法和身法牵制,而沧首则以厚重如山的肉身步步逼近。

一炷香后,沧首已是气喘如牛,浑身多处雷电灼痕,而吕阳虽然看似狼狈,却仍旧生龙活虎。

“这家伙怎么还没累......”沧首终于感到不对劲,他已经用尽全力,但吕阳的状态似乎始终处于最佳。

他看不见的,是吕阳每次受创后体内那缕绿色生机正在默默修复他受损的躯体与筋络。

终于,又是一次碰撞后,吕阳突然一掌轰出,雷电爆裂间将本就是强弩之末的沧首震退十丈。

“雷动九霄!”他暴喝一声,手中雷诀掐出,九道玄雷自空而落,将沧首死死包围。

轰轰轰!

狂雷肆虐,声震四野,整个湖畔都被震得波光潋滟。

待雷光散尽,沧首双眼血红,周身皮肤焦黑斑驳,气息紊乱如风中,恍惚之间他一个踉跄,膝盖重重砸在地面,轰然跪倒。

他还想挣扎着站起,却在抬头的刹那猛地愣住——

一把通体雪白、骨质斑驳的长弓正悬于眼前,弓如残月,寒光逼人,其上凶煞之气流转如潮,那根由灵气凝聚成的箭矢正稳稳抵在他的额头中央,仿佛下一瞬便会洞穿识海。

沧首浑身一僵,汗毛倒竖。

“你已败。”吕阳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冰冷如霜,“该履行赌约了。”

他左手持弓,弓弦拉至满月,杀意不加掩饰。沧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吐出一个“不”字,下一刻那无情的箭矢便会将他的大脑连同自尊一并撕裂。

这一刻,真正让他心生畏惧的,不是吕阳的杀意,而是他方才一直隐而不发的那柄弓——

一柄看上去极其危险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