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破局之选：旧书摊的隐秘价值

放学铃声的余韵还未彻底消散，陆扬和王磊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秋日的阳光透过路旁稀疏的梧桐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磊一路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时不时挠挠头，欲言又止。

“扬哥，”终于，在拐过一个街角，四周行人稍少时，王磊忍不住开口了，“早上电话里你说……咱们不去碰那些热门货，我琢磨了一天，还是有点……有点想不通。”他脸上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那些东西，看着就来钱快啊！咱们要是能捣鼓到，不是一下子就能……”

陆扬停下脚步，侧过身看着王磊，脸上带着理解的微笑：“磊子，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谁不想一口吃成个胖子？那些电子表、喇叭裤，确实是二道街水面上最肥的肉，谁见了都眼馋。”

“对啊！”王磊用力点头，像是找到了共鸣，“那咱们为啥不……”

“可你有没有想过，”陆扬打断他，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龙潭里的肥肉，是那么好叼的吗？我们现在有什么？本钱，我们凑起来能有多少？路子，我们认识南方的供货商吗？就算侥幸弄到一批货，那些在二道街盘踞多年的‘地头蛇’，会眼睁睁看着我们两个半大小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财？”

王磊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陆扬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在现实上。他泄了气，嘟囔道：“那……那也太憋屈了。看着钱在那儿，就是够不着。”

“所以，咱们得换个玩法。”陆扬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往前走，“硬碰硬，我们现在没那个实力。就像打仗，明知道对方是重兵把守的坚城，我们非要拿着几把破刀去攻城，那不叫勇敢，叫送死。”

“那……那你说那个‘捡漏’……”王磊的眼睛里还是有些迷茫，“去那些旧书摊、废品站，真能捣鼓出名堂？我总觉得，那些地方……都是些没人要的破烂玩意儿。”他努力地想把“捡漏”和“赚钱”联系起来，但脑海中浮现的还是旧书摊老大爷昏昏欲睡的模样，以及废品收购站里堆积如山的废铜烂铁和旧报纸。

陆扬笑了，他知道王磊的疑虑很正常。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价值往往是直观的、看得见摸得着的。

“磊子，‘破烂’和‘宝贝’，有时候就隔着一层窗户纸。对大部分人来说是破烂，但对识货的人来说，可能就是无价之宝。”陆扬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神秘感，“你想想，为什么有些老物件，几十年后能卖出天价？”

“因为……因为稀罕？”王磊试探着回答。

“对，稀罕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它们的价值在当时被忽略了。”陆扬循循善诱，“我跟你说几个咱们‘捡漏’的核心逻辑，你听听有没有道理。”

他们走到一处街心小花园，四周没什么人，陆扬找了个石凳坐下，王磊也跟着坐到他旁边。

“第一，安全。”陆扬伸出一根手指，“西街尾的旧书摊和废品收购站，位置偏僻，那些‘地头蛇’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热门摊位上，很少会注意到那种角落。咱们初期行动，安全是第一位的，总不能钱没赚到，先把自己折进去，对吧？”

王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一点他倒是能理解，昨天在二道街感受到的那种紧张气氛，确实让他有些心有余悸。

“第二，潜在价值。”陆扬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旧书、旧物里面，学问可大了。比如，一些几十年前出版的绝版书籍，现在可能一本难求；一些不起眼的旧邮票、旧钱币，在收藏家眼里价值千金；甚至，有些被当成废纸处理的旧信件、旧手稿，万一是哪个名人的呢？或者，一些早期的技术资料，在懂行的人手里，就能变废为宝。这些东西，普通人看不懂，但一旦被我们发现了，利润空间可就不是卖几条喇叭裤能比的了，而且这种机会，别人很难复制。”

听着陆扬描绘的这些可能性，王磊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虽然“名人手稿”、“技术资料”这些对他来说还有些遥远，但“绝版书”、“旧邮票能值钱”的说法，他隐约也听过一些。

“扬哥，你的意思是……咱们就像那些……寻宝的？”王磊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兴奋。

“有点那个意思。”陆扬微微一笑，“关键在于，我们有别人没有的‘眼睛’。别人看到的只是废纸，我们看到的可能是金子。”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当然，他真正的“眼睛”是启智。

“第三，”陆扬继续说道，语气更加自信，“启动成本极低，风险可控。去旧书摊买几本书，去废品站淘点旧货，能花多少钱？就算看走了眼，买回来的东西一文不值，咱们损失也有限。这对于我们这种没本钱、没经验的‘新手’来说，是最好的‘试错’和‘练兵’的场所。我们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去熟悉市场，去积累经验，去验证我们的眼光。”

王磊彻底被陆扬说服了。他原先觉得“捡漏”是件不怎么上台面的事，现在听陆扬这么一分析，不仅风险小，而且一旦成功，回报巨大，更重要的是，这里面充满了未知和刺激，像一场真正的智力寻宝游戏。

“扬哥，我明白了！”王磊一拍大腿，脸上的困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就按你说的办！咱们就去那些‘破烂堆’里淘宝！想想就刺激！万一真让咱们淘到个大宝贝……”他已经开始畅想了。

陆扬看着王磊重新燃起的斗志，心中暗自点头。王磊的信任和执行力，是他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不过，扬哥，”王磊兴奋劲儿过后，又冒出一个问题，“那些旧东西，种类那么多，咱们怎么知道哪个值钱，哪个不值钱啊？万一买了一堆真破烂回来咋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陆扬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山人自有妙计。”

此刻，在他的意识深处，启智的声音适时响起：“宿主，针对‘旧物淘宝’任务，已启动专项信息库优化。将优先匹配八十年代及以前具有潜在收藏价值、文献价值、技术价值的物品特征数据库。同时，已加载针对常见旧书版本、邮票品相、旧货材质的初步识别与价值评估辅助算法。在信息充足的情况下，可提供初步的筛选建议与风险提示。”

“很好。”陆扬在心中回应，“确保算法在低功耗模式下运行，优先处理视觉信息和关键词信息。”

“指令已确认。专项算法模块已加载并处于待命状态。”

王磊看着陆扬脸上那副智珠在握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那份莫名的信心，让他也跟着踏实了不少。

“扬哥，你真是……太神了！”王磊由衷地赞叹道，“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厉害呢！”

陆扬只是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重生的秘密，启智的存在，这些都无法对任何人言说。

“行了，磊子。既然方向定了，咱们就好好准备一下。”陆扬站起身，“这个周末，咱们就去西街尾探探路。记住，我们是去‘淘宝’的，不是去进货的，心态要放平，眼要尖，手要稳。”

“明白！”王磊也跟着站起来，用力地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寻宝之旅”的期待，“扬哥，我这几天就多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说起哪儿有旧书旧报纸要处理的！”

“好，有这份心就行。”陆扬欣慰地说道，“到时候，咱们先好好观察观察，不能一上来就咋咋呼呼的。”他知道，真正的较量，往往在不经意间就已经开始了。旧书摊的老板，废品站的伙计，他们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想要从他们手中“捡漏”，不仅需要眼光，更需要智慧和耐心。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预示着一条充满未知却也充满希望的道路，即将在他们脚下展开。这条路，或许没有二道街中心那么喧嚣热闹，却可能隐藏着改变他们命运的真正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