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原来是因为传国玉玺啊
- 晋贼,从兰亭开始君临天下
- 玖玖柒柒扒扒
- 2140字
- 2025-05-12 23:55:03
王凝之看到这份文书的第一想法是——我现在这么出名了?能让慕容儁惦记?
这还真不是王凝之妄自菲薄。
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郎,做过的事也就是写了篇好文章,剿灭了个山贼窝,若是这样都能让慕容儁惦记,那慕容儁需要惦记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王凝之看完过后,将绢帛又恭敬递上。
“看完了?”
帷幔中的褚蒜子随意落下一子,语气淡然。
“看完了。”
“不怕?”
“臣为晋臣,身在建康,这区区反贼之言,有何可怕?”
鲜卑慕容氏在晋朝看来可是赤裸裸的反贼,王凝之可不信慕容儁一封书信就能将他这个秘书郎送命。
晋朝虽然废物,但是朝廷的对外态度一直都是非常强硬的,这点与后世宋朝截然不同。
“哈哈哈。”褚蒜子轻笑出声,显然对王凝之的回答甚是满意,“你可知这慕容儁为何要你性命?”
“不知。”
“不知?你可是杀了人家海宾侯的胞弟。”
“海宾侯?”
王凝之一愣,这又是谁啊?我杀了他弟弟?
齐长卿替褚蒜子解释道:
“海滨侯乃是冉闵长子,冉智。”
原来是他啊。
自冉闵败亡之后,其子冉智于邺城登基,继皇帝位,后来邺城守将降燕,冉智被俘,慕容儁便封其为“海宾侯”。
不过王凝之反倒是更疑惑了。
慕容儁为冉智出头,王凝之怎么那么不信呐?
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褚蒜子好似猜到了王凝之心中疑问,对他解释道:
“慕容儁此举,无非是气不过当年被我朝得了玉玺,借此恶心恶心我们罢了,并不是针对于你。”
这下王凝之才是真正的恍然大悟。
所谓玉玺,自然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传国玉玺。
当年三国归于禁,玉玺自然是司马家所得。
自永嘉之乱后,传国玉玺第一次离开汉室,流落到了胡人手中,前后相继经匈奴刘曜、匈奴刘渊、羯胡石勒、羯胡石虎之手,直到四十年后,才重新被一个汉人掌握。
那个汉人,自然就是冉闵。
冉闵身死,传国玉玺由其子冉智继承。
冉智被燕国大军围困邺城之时,曾向晋朝救援,这援助的代价,就是传国玉玺。
结果后来东晋濮阳太守戴施行当年完璧归赵故事,便从冉智手中骗走了玉玺。东晋便再无出兵的理由,冉魏政权就此覆灭。
或许冉裕对东晋的恨意,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不过要说最恨的,还是慕容儁。
慕容儁在此前早已有称帝之心,就差传国玉玺了,没想到到头来却便宜了东晋朝廷。
不过这皇帝又不能不当,于是他诈称自己得到了玉玺,登基称帝,大赦,还将年号改为元玺。
慕容儁对传国玉玺的执念,由此可见一斑。
王凝之想通其中关键之后,对慕容儁的恶趣味也是有些无语。
这封国书与其是说恶心自己的,不如说是恶心冉智居多。
你献玉玺的东晋朝廷,可是把你弟弟杀了,还大肆宣扬,最后却要我来为你出头。
冉智啊,你是何其不智!
不过这都和他王凝之没什么关系,反正无论是冉智还是慕容儁,都没几年好活了。
“哈哈,我赢了。”
就在这时,坐在褚蒜子对面的少女突然发出银铃般的轻笑,高兴的叫了一声。
褚蒜子分心与王凝之交谈,这时才发觉自己的白子已经被黑子团团包围,无路可逃了。
她只能无奈一笑,投子认输。
帷幕外的王凝之心中对那个少女产生了几分好奇。
这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不仅敢催太后,还敢赢太后。
也没听说过褚蒜子有女儿啊?
那少女赢了棋局之后,这才注意到了躬身立在帐外的王凝之,顿时眼睛一亮。
好美的男子。
少女正要有所动作,一旁的褚蒜子熟知其心性,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少女缩了缩脖子,将嘴中的话又咽了回去。
隔着帷幕,王凝之并未察觉到亭中异样,只是低头恭敬道:
“谢太后解惑。”
“无妨。”
褚蒜子随意摆手,又看向对面少女:
“刚刚本宫分心了,那局不算,再来一局。”
亭外的王凝之听得一愣,这种孩子气的话,总感觉与刚刚还笑谈慕容儁的褚太后有些不搭。
不过想想,褚蒜子今年也才二十九岁,偶尔流露出这种神态,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亭中少女却似是对此早有预料,兴致勃勃道:
“好啊,来就来,今日就让太后你输个心服口服。”
这位胆大包天的少女果然不让人失望。
褚蒜子棋兴上来了,正要再下一盘,但看着侍立在亭外的王凝之,又觉得有几分不妥。
王卿毕竟是自己叫来的,这一直在原地等着,也不是个事。
“齐卿。”
“臣在。”
“你且先带着王秘书郎在这御园中四处转转,过上半个……一个时辰,再回来吧。”
“是。”
“是。”
王凝之与齐长卿都是躬身应道。
王凝之心中无语,这褚太后刚刚在自己心中建立起的伟岸形象,这才不到一刻钟,就已经产生偏差了。
……
……
御园一处角落,王凝之正蹲在一丛凉州送来的“墨麒麟”前,手中捻起几抹其根部泥土。
嗯,果不其然,湿的。
一旁的齐长卿有些不解,俯下身问道:
“王秘书郎在看什么?”
“看你们怎么糟蹋这些好花。”
王凝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二人此前已经在御园中转了数遍,褚太后还是没有下完棋的意思。这倒是让王凝之和齐长卿熟络了不少,说话自然也是随意了许多。
齐长卿疑惑道:
“这……这墨麒麟养的有什么问题吗?”
显然,她也受到了褚蒜子“花草水土不服”之说的影响。
“当然有问题。”王凝之看着这株叶脉枯黄的墨麒麟,痛心道:
“这墨麒麟是凉州花卉,怎么能浇这么多水呐?”
“啊?”齐长卿小嘴微微张大,“原来是这个原因吗?我们见这墨麒麟叶脉枯黄,还以为是……是水不够呐。”
齐长卿越说,声音就越小。
王凝之听此,就更恼火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你们不懂,就不能好好请个花匠吗?”
齐长卿苦笑道:
“王秘书郎以为我们不想吗?当年洛阳上林苑里的场人早就已经在战乱中死干净了,这建康城里,哪还有那种能熟悉天下所有奇花异草的花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