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酸雨中的疯狂兑换

核污水泄漏第四天，东海市变成了巨型蚂蚁窝。

腐烂的沙丁鱼堆满海岸线，防辐射口罩价格暴涨百倍，超市货架早在凌晨三点就被撬开。此刻挤在“星光便利店“外的三千多人不知道，他们头顶铅灰色云层里，混着第一波辐射尘。

“用劳力士换五箱水？你他妈抢劫啊！“

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把金表砸在防弹玻璃上，他身后穿校服的女孩突然抽搐倒地，耳后浮现出鱼鳃状血痕——早期辐射病症状。

林默站在二楼监控室，看着无人机传回的影像。

十五公里外海岸线正在汽化，墨绿色海浪像融化的翡翠般升腾，酸雨把广告牌腐蚀出蜂窝状孔洞。更远处，军用直升机正往云层播撒银色粉末，那是政府最后的挣扎：碘化银试图凝结辐射云。

“叮！今日兑换数据：

黄金5270g→解锁【地下种植舱】

玉器194件→解锁【空气净化塔】

恶意攻击者17人→兑换积分+510“

叶晚晴抱着平板走进来，白大褂下藏着电击手套：“西区出现抢劫团伙，自称‘互助会’，实际上专抢老人物资。“

监控画面里，纹着蜘蛛纹身的壮汉正踹翻轮椅老人，抢走缝在内衣里的金戒指。

林默按下控制台红色按钮。

便利店外墙突然翻转，露出蜂巢般的武器发射口，三枚麻醉镖精准命中抢劫者脖颈。早就埋伏在人群里的智能货架机器人立刻举起电子屏：

【见义勇为奖励：矿泉水×3压缩饼干×5可升级为VIP客户】

人群爆发出欢呼时，系统光幕在林默眼前闪烁：

“民心值突破1000，解锁【信仰兑换系统】——顾客的感激/恐惧可转化为特殊点数，用于购买因果律武器（当前点数：17）“

突然整个地面剧烈震颤。

隔着三条街的万达广场轰然坍塌，直径三十米的变异章鱼触手破土而出，吸盘上镶嵌着汽车残骸。这是被辐射催化的太平洋巨型章鱼，前世它吞噬了整个地铁站。

“终于来了。“林默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银色纹身——那是系统昨晚刚植入的【神经接驳装置】。

仓库地板轰然开裂，八台履带式火焰喷射器自动组装，这些用钢材和黄金兑换的杀戮机器，此刻喷口正流淌着幽蓝的液态火。

“等等！“维修通道突然爬出满身油污的青年，“那玩意儿的冷却系统有问题，给我两分钟！“

他脏兮兮的工装裤上别着机械师徽章，腰间缠绕的居然是雷管引线。

叶晚晴瞬间举起毒剂试管：“陆枭？你不是死在核电站泄漏事故里了？“

“看来美女记性不错。“青年咧嘴露出虎牙，“但现在是讨论我怎么从反应堆爬出来的时候吗？“

林默眼前弹出系统提示：

【发现S级人才：机械师陆枭（黑科技研发专精）

建议收编方案：展示末日堡垒图纸】

当火焰喷射器组成钢铁洪流冲向章鱼时，便利店穹顶缓缓降下全息投影，那是足以抵御九级地震的地下城蓝图。陆枭的瞳孔里倒映着反物质反应堆的结构图，手中扳手当啷落地。

“这...这是星际殖民站级别的设计！“他颤抖着抚摸投影，“你从哪弄来的？“

林默把液压斧扔给他：“修好喷火器，图纸要多少有多少。“

玻璃幕墙外，燃烧的章鱼触须正在暴雨中狂舞，像一串悬挂在末日的霓虹灯牌。

变异章鱼的尸体在防腐液里沉浮，触须上的吸盘仍在无意识开合，像一串垂死的太阳黑子。

陆枭踩着液压梯焊接最后一根支撑梁，头顶是全息投影的星河——他用章鱼眼球提炼的生物玻璃，在百米深的地下造出了人造天穹。

“你这疯子...”叶晚晴隔着防护罩记录数据，“把反物质反应堆和海鲜市场摆在一起，辐射值够催熟十代癌细胞了。”

她脚边铁笼里关着章鱼幼体，那东西正用鹦鹉般的喙撕咬钛合金栏杆，断口处滴落的黏液腐蚀着水泥地。

林默站在尚未完工的“信仰祭坛”中央，视网膜上跳跃着只有他能看见的猩红数字：

【当前信仰值：329（可兑换）】

祭坛外跪着三百多名幸存者，他们额头贴着便利店发放的电子铭牌，正对着货架上供奉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虔诚叩拜——那其实是伪装成食品包装的神经连接器。

“神明需要你们的恐惧。”林默抬手启动全息投影，章鱼焚毁万达广场的画面循环播放，“但我会赐予希望。”

话音未落，自动售货机吐出成箱抗辐射药剂，人群爆发的欢呼声震落穹顶的仿生雪。

“叮！信仰值+47，检测到优质信徒*3（可培养为神官）”

系统的提示被警报声撕裂。

监控屏上，二十公里外的跨海大桥正在塌陷，某种覆盖鳞片的巨大脊背破开海水，掀起的浪涛里裹挟着军用潜艇残骸。

陆枭的无人机传回最后画面：

直径超过百米的漩涡中，九颗蛇形头颅缓缓升起，每只竖瞳都映着不同颜色的核爆蘑菇云。

“九头蛇许德拉...”叶晚晴的平板电脑浮现希腊神话图谱，“但它的心脏位置有星条旗纹身——是美国上周失踪的核动力航母！”

林默的神经接驳纹身突然灼烧，剧痛中闪过破碎画面：

海底深处矗立着玛雅金字塔，航母反应堆被镶嵌在塔顶，化作孵化变异生物的子宫。

“是上古文明遗迹。”他抹去鼻血，“陆枭，给你三十分钟把章鱼尸体改造成深潜器。”

维修工吹了声口哨，操纵机械臂插进章鱼大脑。纳米机器人潮水般涌入尸体，触须立刻翻卷成螺旋桨形态，伤口处增生出生物金属装甲。

“要不要这么帅？”陆枭把雷管塞进章鱼食管改装的导弹舱，“话说你咋知道我有潜艇驾照？”

叶晚晴突然将试管扎进他脖颈：“抗辐射血清2.0，副作用是可能长鳃。”

她在实验日志上记录：*样本A-7与外星金属反应良好，证实陆枭体内残留切尔诺贝利辐射基因*

当深潜器从地下河道冲入大海时，林默开启了信仰商店。

【概率操纵】启动！

九头蛇左侧第三颗头颅突然痉挛，咬住了自己的脖颈，概率：1%×329次叠加！

血肉横飞中，林默看见了“门”。

在航母与金字塔接驳处，青铜巨门刻满非欧几何纹路，与他系统光幕的代码同源。门缝渗出的黏液里，漂浮着半融化的人类肩章——属于“新世界”组织的黑塔标志。

“原来你们早就开始挖掘遗迹...”他扣动扳机，被系统强化的子弹在海底划出真空隧道。

章鱼深潜器却在此时失控。

陆枭的咒骂从通讯器传来：“有个章鱼卵在我工具箱里孵化了！它在啃食外星金属...”

幼体吞噬的装甲碎片上，隐约可见与海底青铜门相同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