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世初现

沈清宁的心跳骤然加速。她颤抖着从药箱底层翻出那枚裂开的玉佩。对着烛光,她发现玉佩内侧刻着一个极小的“宁“字,字迹与父亲的习惯截然不同。

帐外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帐帘猎猎作响。沈清宁恍惚间在铜镜中看到一张陌生的老妇面孔一闪而过!她猛地回头,帐内空无一人。

“谁?“她厉声喝问,手已摸向枕下的银针。

没有回应。只有风卷着沙粒拍打帐布的声音。沈清宁深吸一口气,转回铜镜前,却惊骇地发现镜中的自己竟变成了那个老妇!那张布满皱纹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

沈清宁浑身发冷,却强迫自己盯着镜中异象。渐渐地,她辨认出了老妇的口型:

“小...姐...“

铜镜表面突然泛起涟漪,像水波般晃动起来。镜中景象变换成一间昏暗的密室,墙上挂着一幅被刀划得支离破碎的女子画像。画中美人肩部裸露处,赫然有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蝶形胎记!

“啊!“沈清宁失手打翻烛台,帐内顿时陷入黑暗。她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后背。镜中的幻象消失了,但那个胎记却在黑暗中隐隐发烫。

那不是胎记。是烙痕。是卢氏家族的标记。

这个认知像闪电般劈开她的脑海。二十年前,卢远植的夫人与刚出生的女儿据说死于一场大火,但父亲从未提及母亲是谁,只说“在北境过世“...

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大夫!紧急军情!“是方淮的声音。

沈清宁匆忙整理好衣衫,掀开帐帘。方淮脸色凝重:“张世荣回来了,还带着宰相的手谕和...一个食盒。将军请您速去主帐。“

食盒?沈清宁心头警铃大作。她抓起药箱,随手将玉佩塞入怀中:“走!“

主帐内灯火通明。萧景煜端坐在案前,虽然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目光已恢复往日的锐利。张世荣站在下首,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雕花食盒,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沈大夫来了。“萧景煜的声音平静无波,但沈清宁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案几下微微敲击着——这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

张世荣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沈清宁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沈大夫,多日不见。听闻将军康复得不错,宰相大人特命我送来御赐的珍馐,以示庆贺。“

他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盅热气腾腾的羹汤,香气扑鼻。帐内众将不由得抽了抽鼻子。

“多谢宰相大人美意。“萧景煜不动声色,“沈大夫,劳烦验看。“

这是军中惯例,所有外来饮食必须经医官检验。沈清宁上前,取出银针一一试探。奇怪的是,银针毫无变色的迹象。

“看来沈大夫多虑了。“张世荣笑道,“宰相大人怎会——“

沈清宁没有理会,而是凑近食盒仔细观察。突然,她的目光落在食盒把手的雕花纹路上——那些看似随意的花纹,实则排列成一种特殊的密码!

她曾在父亲的一本密医典籍中见过类似图案,那是记载一种名为“千机引“的剧毒。此毒单独无害,但若与特定药材相遇,便会化作穿肠毒药。而萧景煜这几日服用的药方中,正好有一味“雪里青“...

“这食盒不能吃!“她失声喊道,一把打翻食盒。滚烫的羹汤泼在她手臂上,立刻烫出一片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