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莲花白,白莲花

萧岩看着兴奋的如同吃了蜜蜂屎的何雨柱,故意在他讲完全部事件,开始发表个人看法时打断:

“柱子哥,留点口德,你住北房他住厢房,隔着拢共也就十步远,你这么嚷嚷,叫人听见不好。”

“嘿,我还怕他?兴这么糟践自个媳妇还怕人说啦。再说我这才哪到哪,你等明儿个的,不定传的多邪乎呢我跟你说。

可话说回来,这秦姐摊上这么一爷们也是真倒霉,眼看着挨打也不拦着,打急眼了还下手吧,他还不乐意了,凑过来一口叼胳膊上,差点咬下块肉来!

秦姐也是真急了,抄起剪子来吓唬他。这边刚撒嘴,那边贾大妈又不乐意了,抢过剪子来照脸上就砍过去了。要不是秦姐躲的快,这一下非破相不可!

可躲得快也没跑了,剌后脊梁上了,那血流的哗哗的,秦姐哭的都变声了,本来不敢傍前儿的一大妈跟三大妈这才上去,算是把人给救下来了。”

何雨柱确实有说书先生的天赋,不做饭了去混天桥也保准饿不着,最后一顿长篇大套,说的跟亲眼得见似的。

一套灌口说完,并没有得到预想中对方的热烈回应。

萧岩只是淡淡的一笑,掏出烟来递过去,算是给的赏:“这番说的不赖,我都听入迷了。柱子哥,没什么事我先回了哈。”

“哎哎别走啊。”何雨柱横移两步,拦住自行车前轮:“早就想谢谢你,一来借给雨水那五块钱还没还呢,二来就冲你叫一声柱子哥,今天必须请你喝酒!”

萧岩又笑了,这次是无奈的笑。心说你怎么早没想起来啊?你要不提我自己都忘了。这家伙常给聋老太太送饭,许是听见什么了吧。

不过,有人请客总是好事,虽说这人碎嘴、爱翻脸、脑袋一根筋,不值得投资,却也值得拉拢。

于是愉快的答应:“行,我去买点菜,你那有酒么,咱去老太太那屋吃。”

何雨柱愣了下,问道:“酒倒是有,只是没好的,就二锅头,你有好的就喝你的。至于菜就别管了,国营饭店那几块洋姜,哥哥我是真瞧不上。可为什么要去老太太屋吃啊?”

萧岩用下巴指了一下西厢房:“那屋还爷儿俩呢,一个瘸着腿一个张着嘴,你弄点好吃的捂得住?爷儿俩堵上门来给是不给?

再一个,我也没说去买成品菜,剌条子肉,弄点花生米,那才是正经下酒的东西不是?”

何雨柱乐了,伸出俩手挑着大拇哥:“得,还是兄弟你想的周到,哥哥我就不矫情了。我带上家伙事去老太太屋,你回来直接去,今儿个好叫你尝尝哥哥的手艺!”

说完,美滋滋的回屋去,看他摇头晃脑的样子,今天是真高兴了。

等萧岩买菜回来,在大门口遇到打对面来的许大茂。

许大茂一眼就看见了他车把上挂着的猪肉,离老远就开始叫唤:“哎哎,兄弟干嘛去?买肉招待谁呀?你怎么知道我这儿有好酒?”

“啊,哥哥这是才下班啊?这不柱子哥请喝酒,我给添个菜嘛。”

“柱子哥?傻柱啊。他闲着没事请你喝什么酒?”许大茂颇为警惕的问道。

萧岩笑道:“呵,没什么事,就说还我个人情。哥哥既然有好酒,那改天的,兄弟我出菜。”

不想许大茂不依不饶,警惕变成了审视:“傻柱能欠你人情?什么时候欠的,什么人情!”

“不是,哥哥你这就没意思了啊。”萧岩把头仰起来,虚着眼看他。

许大茂惊醒过来,讪讪一笑:“呃……哈。我,我,我不是那意思,我意思是说,改什么天呐,一块的吧。我出酒,你出菜,傻柱出手艺,这不挺好?走着走着……”

听他这么一说,萧岩这才换上笑模样。许大茂也赶紧赔笑,两人笑呵呵的推车进了大门。

过垂花门的时候,三大爷阎埠贵似乎在等人,见他俩进门,主动迎了过来。

许大茂一见阎埠贵迎过来,脚步就慢了几分。

萧岩看了他一眼,主动搭话:“三大爷,做饭了没啊?我这买了点儿花生米,来,尝尝。”

说着,从车把上的小布兜里抓了把生花生米,硬塞到阎埠贵手里。

三大爷一听有东西给,下意识双手去接,又习惯性低头去看,见只是普通的生花生米,数量也才二十几粒,忍不住想要吐槽几句。

可抬头看时,俩人早就跑远了。

到后院一说,何雨柱非常不乐意许大茂的加入,说有机密事要和萧岩单独谈。

许大茂哪能不知道他那两下子,回家拎出两瓶莲花白酒,举着酒瓶子站在门口:

“傻柱,今儿个你沾我兄弟的光,别跟老太太屋霍霍了,来我家,我家东西齐整。”

萧岩也适时规劝:“来吧柱子哥,有人主动撂场子了,咱也别客气了。”

听到萧岩也这么说,何雨柱歪着脑袋把头一点,回身进了聋老太太屋,把刚撂下的东西又拎出来。

走到许大茂门口时,冲主家点了点头:

“看我兄弟的脸,哥哥我今天给你这个面子。可这面子不能白给,知道我们哥俩为什么来后院么,等会贾家爷俩要过来拍门,你可得挡着。”

对于这家伙的肉烂嘴不烂,许大茂是心里有数的。可后面那句没听明白,他知道问傻柱等于白问,转头看向萧岩:

“贾家爷俩来拍门什么意思,贾东旭一月43块钱,就算再大手大脚,也不至于要饭吧!”

萧岩却先一步打开了房门:“进屋说。”

何雨柱去做饭了,许大茂坐在桌边,听萧岩给他复述之前的见闻。听一句,嘴上砸吧一下。听完了,还在不住的摇头,继续发出嘬嘬嘬的声响。

第一盘油炸花生米上桌,许大茂倒上酒,何雨柱端起来一饮而尽,撂下杯子后瞪着萧岩,像是早就憋不住了,张口就问:“那两块钱是不是你给的!”

这句话让许大茂的眉毛耳朵都支棱起来,同样把期许的目光投向萧岩。

萧岩没有正面回答,喝了口酒,品了品滋味,点点头。拿起酒瓶子来看着上面的商标,感慨道:

“莲花白,白莲花。人都说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可是中间也得隔层水呀。你们多会儿见过烂泥塘里开出莲花来?

我觉得这事没做错。怀里揣个麻雷子,干的又是救火的活儿,今儿个不响,明儿也得响。因为两块钱,就敢拿剪子划脸,下回呢?

要我说,柱子哥,你要真馋人家秦姐,就别慎着了。等会儿菜得了,给老太太送一份,拿饭盒装一份,带上钱,叫上三大妈或是一大妈,上医院。

见着秦姐什么都别问,就告诉她,住院的钱交了,孩子我抱着,饭你吃。明天还来,来时给小当捎袋奶粉。说完就走,留下三大妈或是一大妈陪床。

往后见天儿嘿,勤谨点,一天三顿,给人送去。舍俩小钱给人陪床的,替你说点好话。我觉得三大妈最合适,近期她家又缺钱,一说准行!

柱子哥,你要能照我说的办,这事要是不成,你说吃哪咱就奔哪,兄弟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