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妨一试（二章合一）

有几个词汇深深触动了祖国人极度缺爱的潜意识，像道闪电划过他心中，他隐隐感觉抓住了什么，可并不清晰。

“祖国人，你现在面对和上帝一样的困境，走在歧路上却不自知。”这时风暴女道。

“你像神明般强大，却受困于普通人之手搭建的牢笼。

你听过马戏团中大象和木桩的故事么？”

她温柔抚摸祖国人脸颊，像位正在开解的智者。

“大象可以连根拔起一棵参天大树，却无法挣脱从小困住他的一根细细的木桩……”

马戏团里驯象人会把刚出生不久的小象用绳子拴在木桩上。

刚开始小象会奋力挣扎，愤怒拉扯，但折腾得遍体鳞伤也不能挣脱木桩，渐渐树立起无法撼动的认知。

日久天长，小象逐渐长成了大象，重逾几吨，却习惯性被一根小小木桩束缚住。

“你到底想说什么？”被比喻成怯懦蠢笨的大象，祖国人脸上闪过一抹愠怒。

“聪明的祖国人，你其实什么都听懂了，不然你不会如此生气，你就是那头大象，而沃特就是那截小木桩。”

风暴女轻笑。

“我知道沃特对你小时候所做，你永远离不开被关注和需要的感觉。

但你想没想过，其实以你的能力可以向上帝效仿，用一样的办法走出困境。”

“你是说——灭世？。”

祖国人脸色剧变，有些不敢置信的厌恶。

就连他虽然视人命如草芥，可也从萌生过灭世的念头。

“我需要人们的仰望和敬佩，而不是苍蝇环绕的尸山血海。”

“不，不，听说我，不管怎样做，现在你在大众眼中像沾染了污点的白纸，已永远不再完美。

你走到哪，都会有异样、厌恶的目光伴随……”

风暴女用手按住祖国人胸膛，示意他稍安勿躁，她诱惑且成熟的声音讲述着，令人浮想联翩。

“可如果你——强大如神明般的男人，如果你清洗世界，只挑选信奉你、合你心意的人留下。

让世间重回原始时代，文明一切规则由你制定，你会被无所不在的爱包围。”

“下一代的孩子们会一出生读着赞美你的教义，口诵你的名号，你会成为新世界的上帝！”

“新世界的上帝？”祖国人有些口干舌燥，耳边好像响起所有人像唱诗班般诵唱他名字的声音。

想象着那种场景，他享受的眯起眼睛，脸上兴奋的酡红。

那样的世界对他来说像天国般美好，可人总要从甘甜如蜜的幻想中回神，面对现实。

“不，不！”祖国人咬牙，艰难的打开风暴女的手，“我居然差点让你说动了，我不会那样做，你个疯女人。

你真是疯了，那样根本不现实，一个人毁灭世界？”

“不止一个人，我们可以先组建一支超人类大军，由你作为领袖，他们会成为新世纪受人朝拜的天使，而你是他们的上帝，凡人只能在我们所经之处跪拜。”

“沃特不会坐视不管。”

祖国人再一次不争气的被那种可能未来打动，面露挣扎。

很少有人知道，所有超人类都是沃特制造出来的商品。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根本不了解沃特，你像被习惯拴住的大象去揣测木桩的‘强大’，而不自己再试一试。”

“我不了解沃特，难道你了解？”

祖国人冷哼。

“可以说没人比我更了解沃特，因为沃特就是我的丈夫一手创立。”风暴女起身，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街道负手道。

“你在说什么梦话？

费德烈·沃特创立沃特那已是上世纪的事情了，你是费德烈·沃特的妻子？”

祖国人皱眉。

“搜索下风暴前线这个名字。”风暴女提醒，祖国人很快发现了眼前的女人竟然自上世纪二战时期就已是一名超级英雄。

“你真的是费德烈·沃特的妻子？”

古旧的黑白照片上女人和眼前女人确实一模一样，甚至还有披着婚纱和费德烈·沃特步入婚礼殿堂时拍的照片，这些证据由不得祖国人不信，他咽了咽口水，感到一丝怀疑和兴奋。

心中对沃特公司神秘强大的认知陡然垮塌了一部分。

沃特又怎样，沃特的董事又怎样，创始人的妻子，那群董事的祖母刚刚却在讨好的抚慰自己。

难道……

“所以，其实沃特根本没你想得那么强大……”

已给祖国人心中深埋下一颗种子，风暴女正要趁热打铁，忽然手机叮咚一声接到一条消息。

“半小时后，贤者树丛精神病院一旁的树林，沃特夫人，有些事我要和您见面详谈，之后您想进入超级七人组的事，我会照办。”

发来消息的人是埃德加。

不出她所料，埃德加不敢拒绝她只是加入超级七人组这种小要求。

家族那群后辈所找打理家业的黑鬼管家找到自己要面谈事情，风暴女目光扫过约见地点，顿时了然，嘴角冷冷勾起。

沃特研究成人五号化合物的秘密实验基地，那里关着一群疯癫的超人类。

那个地方事关重大，又是一件危险的脏活累活，埃德加应该一直没找到一个最佳的合适人选来主导看守这个地方。

风暴女已经猜到埃德加约她见面想要谈什么，无非是交换，让她进入超级七人组，她得负责那个实验基地的安全。

无所谓，只要她能进入超级七人组，随时能接触祖国人，一切都不算什么。

她构想中的新雅利安超人类世界就从这一步开始构建。

“我要走了。”

风暴女走到门口。

“现在？其他事就不能等一等么？”

话说到一半，祖国人才被勾起对沃特真正力量的好奇心，蠢蠢欲动，风暴女突然终止话题，走到了门口要离开。

他有些不高兴的要求。

“不着急，我们接下来见面的日子还有很多。”按住门把手的风暴女神秘一笑，“对了——”

“你知道你有个儿子么？”

临走前，她扔下一句话。

“什么？

我有个儿子？”

祖国人一怔，未等反应过来，风暴女已经关门离开。

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保持一些神秘，会更让人有接近和探索的欲望，她想让下次见面前为止，祖国人脑海里一直想着她。

但风暴女还不知道，对她而言可能已经没有下次了。

……

无敌少侠世界。

罗素从黑袍世界回来喝了口水。

这段时间他时不时回归这边看一看，以免姨夫全能侠动手，只有姨母和马克一个人面对，他错过了阻止全能侠的机会。

下楼接了杯水，罗素看到姨母站在一个找到的包袱面前，眉心愁结，六神无主，不知出神想着什么。

“姨母？”

叫了几声都没有应答，他走上前去，拍了拍肩膀。

“吓死我了，是你啊，罗素。”黛比陡然回神，见是罗素才放下心来，她拉罗素过来，看看桌上摆放的包袱。。

“罗素，你姨夫诺兰和马克都不在家，全球防御局说有陨石朝地球飞来，可能砸在地球某个地方，他们去阻止了。

我找到了这个……”

姨母黛比神色复杂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件沾血的破损战衣。

那天过后，罗素就找了机会和姨母黛比说西塞尔找到他说怀疑姨夫全能侠是凶手的事，让他保护姨母黛比和马克，以防不测看着点姨夫全能侠。

黛比也发现丈夫种种不对劲之处，心里不由得不怀疑，自那之后两人在这个家中形成了一个暗暗的同盟。

她想调查清楚这件事，如果是假的，还丈夫一个清白，如果是真的……

“诺兰以前战衣总交给我清洗和修补，但那天他要回这件战衣后，我再没看见，今天我找到了，它藏在通风管道里。”

当真正抓到丈夫诺兰可能杀害全球护卫队的证据，黛比又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决定。

如果不是有鬼，她想不到诺兰为何把它藏起来。

‘也不知道姨夫全能侠为什么不把这件战衣丢掉……’

罗素看了眼血迹斑斑的战衣。

难道还想做个纪念，或者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眼，告诉自己已没有回头路，坚定动手的信念？

“姨母你要把它交给全球防御局？”

“不，我想……我想先找亚瑟分析一下。”黛比眼泛泪花，咬牙道，“罗素，也许你姨夫是被什么人控制了，或者被什么人用我们的性命威胁他，他才得不才……”

老亚瑟能够给超级英雄订制各种要求的战衣，技术上不是一个简单的裁缝能比。

破损的战衣经历了什么，全球防御局估计都没他搞得懂。

“我明白，我支持你，姨母。”

罗素安慰的抱住姨母，轻拍肩膀，这个可怜的女人几乎要被夹在丈夫和正义之间给挤得快有些破碎了。

“谢谢你，孩子。”在黛比眼中，罗素最先被西塞尔告知真相，寄予厚任，罗素现在要当做暂时没看见这件战衣。

安慰姨母两句，罗素忽然望向天空外。

“怎么了？”

“姨夫和马克回来了。”

他过人听力听到了两人超音速破空飞行的声音。

姨母黛比连忙把包袱藏在橱柜下，同时擦了擦眼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先后落在草坪上，马克神采飞扬的跑回家，冲两人道，“表哥，妈，你们不知道我今天做了什么！”

“我拯救了一个国家！”

他挺着胸膛，有些自豪。

“是么？”黛比笑了笑，马克未发现母亲笑容有些勉强，扭过头和表哥比划着分享着这次的体验。

“今天太空飞来的那块陨石，有几十米大，根据测算，如果让它砸在太平洋那个倒霉的小国上，威力会是广岛原子弹的几十倍。”

“那已经是小的了。”全能侠从玄关走进来。

“几十米还小？”

马克吃惊，他好不容易才挡住。

“你们真该看看我上次阻止的那块陨石，比灭绝恐龙的那颗陨石更大。

不过和这次不一样，发现它时，它在没有重力的太空中，离地球还很远，没被地球引力捕获再度加速，否则我也难以把它推回去。”

全能侠和家人笑着分享曾经其中一次拯救地球的经历。

任什么人看到都不会认为功勋卓著的他会是杀害全球护卫队的凶手。

罗素一时有些沉默。

这只是全能侠对地球的功劳中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他拯救过许多次世界。

如果不是他抓着马克在芝加哥造成了一场大屠杀，激起民众们的共情。

也许仅是杀害全球护卫队一事，他还能被地球的民众心情复杂的请求宽大处理、免除死刑，起码不至于后面在地球面都不能露。

“只能说军国主义害死人。”

姨夫诺兰其实某种意义也没有选择，他不动手，也有其他维特鲁姆人来动手，并顺道把混血马克以及妻子黛比杀死，把他抓回去审判处死。

罗素看着这个暂时还未破碎、还有欢笑存在的家庭，心中感叹一声。

等姨夫诺兰动手时，一定尽全力阻止他，最好不要让他再杀死任何人。

起码这样还能给他留一条后路。

“以姨母黛比柔中带刚的性格，她一旦把战衣拿去检测，确认丈夫真的是凶手，肯定会控制不住心中悲伤愤怒，质问他真相。

那时姨夫诺兰无法伪装下去，也就会立即动手征服世界。”

“应该就在这两天了。”罗素决定等一会回黑袍世界，看看那两个临时超人类的成色。

只要稍稍有点用，就对祖国人动手。

‘也不妨一试。

反正就算自己拿不下祖国人，祖国人也更不可能拿下自己，不会有任何危险，顶多打草惊蛇而已。’

不过，以祖国人永远需要他人爱和关注的缺点，也跑不出地球。

……

贤者树丛精神病院一旁的树林中，落叶铺满地面。

一辆高级黑色轿车停在林中，风暴女全身缠绕雷电，从天空落下，看到有一个年轻男人坐在汽车后座，车门敞开，像在等她。

另一人仆从似的恭敬站在一旁，竟是她前不久在沃特顶层办公室见过的埃德加。

无限人？

虽然远居德国，可一直不安分的风暴女也一直注意着沃特国际。

家族那边没传来什么消息，可沃特内部一直有传闻，超级七人组新加入的无限人是沃特董事。

‘埃德加在他身边像个仆人，看来似乎是真的。”

只是见到罗素见她来竟也不下车，仿佛上位者面对下位者，等她过去，风暴女脸上涌现几分冷意。

“埃德加，你面对我时也没这么小心恭敬，难道就因为我被驱逐出了董事会么？真会看人下菜碟儿。”

走到近前，她先是冷嘲了句埃德加

“还有你，现在的小辈越来越不懂礼貌，我远离家族多年，没听过你，看年纪，你是弗朗茨还是米勒的孙子？

他们难道没告诉过你，你还有一位高祖母？”

风暴女抱臂站定，又扬头冷眼看向车后座的罗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