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戴望舒诗歌的特质情思与传达策略

也许是才高气傲之故,台岛诗人余光中认为,戴望舒在绝对标准上只是一个二流的次要诗人,其诗的境界“空虚而非空灵,病在朦胧与抽象”,语言常“失却控制,不是陷于欧化,便是落入旧诗的老调”[1]。这种观点无论如何也难以让人信服。作为上承古典余泽、下启现代诗风的新诗中的“尤物”,作为现代诗派的重镇、纯诗运动的中坚,戴望舒尽管诗歌创作数量少得近乎吝啬,在20多年的时间里仅仅留下《我的记忆》(1929年)、《望舒草》(1933年)、《望舒诗稿》(1937年,基本为前两集的合集)、《灾难的岁月》(1948年)四本诗集,93首诗,但是却标志着象征主义在中国发展的规模与深度,并且以艺术精神与艺术形式的共时性拓展,实现了象征主义的中国化,预告了新诗现代主义的真正莅临,“他的诗歌中所内含的多种思想艺术质素,都显示着或潜存着新诗的发展与流变的种种动向”[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