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调查血雾

魏川看得很清楚，这事真要查起来，自己确实有过错。

所以不管柳传威泼不泼脏水，他都会去调查。

而且魏川也知道柳传威针对的不是自己。

他柳传威什么时候这么在意普通人的死活了？

真正目的其实是在向王福庆发难，在场众人都知道王福庆和自己的关系。

能借机在外门长老面前怼一下王福庆，对他柳传威来说当然是顺手为之。

李贺看了看怒目的王福庆和不动声色的柳传威，心中略微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老王与这姓柳的小辈很不对付。”

活了大半辈子，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李贺还是有的。

得想法子帮老王打压一下这姓柳的。

不过这柳传威的名字很耳熟，但李贺确定，自己从没在外门中听说过他。

“到底是在哪儿听说过这名字来着？”

“你去调查，你能调查出什么？就凭你一个武者都不是的废材？”

赵子亮又跳了出来，刚刚自己的质问被魏川无视，现在的他很恼怒！

明明是一个三年没通过外门考核的废物，还没进门呢，气焰就如此嚣张，赵子亮势必要让这魏川吃吃苦头！

魏川本不欲搭理这便宜师兄，但这赵子亮一次又一次地跳出来，他也有点烦了，不过碍于李贺在场，他还是耐着性子礼貌回答道：

“赵兄若如此关心调查结果，可随我一道前往雾山调查，这样一旦调查过程中发生什么问题，也可及时提醒纠正。”

闻言赵子亮冷笑，这魏川倒是想得美，想拖他一个三品武者当保镖？

简直是白日做梦！

“我同意。”

李贺突然出声。

魏川和赵子亮心中皆是一惊，都看向捋着胡须的李贺。

“子亮是这次采购的负责人，魏川是这次采购的采购人，你俩一同前往调查，合情合理，我同意。”

自己这大弟子看不惯魏川，李贺早就知道，借这次机会让这俩关系磨合磨合倒是不错。

“师父！犯了错应该一人做事一人当，魏川的错，若是让我一同前去，反而是助长了歪风邪气啊！”

赵子亮巴不得魏川死在雾山呢，李贺让他跟着一起去，他是千不甘万不愿。

“叫你去你就去，你在和我讲道理吗？”

李贺眉毛一竖，原本懒散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赵子亮见状立即像霜打的茄子，低声应道：“弟子不敢。”

“那就这样决定了。”

李贺不想再在这正堂坐着继续听这件事，王福庆喊他过来，他呆了这么久也够给面子了。

普通人的事，就应该普通人来管。

作为武者，本就应该摒弃这些外在事物。

看向王福庆，李贺心中暗道：

老王啊，你的心还是太软了。

“子亮，你下午就和魏川一起前往雾山调查血雾。”

“弟子明白。”

“魏川明白。”

“王执事和柳执事各派两人跟着一起去吧。”

王福庆和柳传威同时回答道：“是。”

简单吩咐完后，李贺又说了一句：“搞清楚事情主次，不管调查有没有结果，外门采购一定要完成。”

说完，李贺起身往正堂外走去。

走之前他还偷摸给王福庆使了个眼色。

这老东西！

王福庆心中暗骂，李贺那眼神他清楚，意思是喊他等会儿找他喝酒去。

但死去的那些采药人大半都是自己辖区的，若不调查清楚事情原委，他王福庆没心情喝酒。

“你们三个退下吧，后面听通知，再去雾山采药。”

招呼跪坐在地上的李小根、沉默不语的常山、张德柱退下后，王福庆向魏川走过来。

“王执事好！”

魏川躬身抱拳，有外人在，他一般不喊王爷爷。

王福庆哈哈一笑，“表现得不错，李贺长老应该很满意你。”

“多谢王执事夸奖！”和王爷爷交谈，魏川心情自然放松起来。

“下午未时，雾山入口集合吧，我叫张小虎带个人过来与你们一起去。”

王福庆定下时间，魏川表示没问题。

“赵小哥、柳执事没异议吧？”

王福庆转头看向另外两人。

“哼！”赵子亮冷冷地看了一眼魏川，没有回答，径自离开了正堂。

“当然没异议，我会叫赵虎带一个过去。”柳传威轻笑回答道。

听到赵虎这个熟悉的名字，魏川心中一动。

看来这柳传威是真不在意普通人的死活，哪怕这人是他的手下。

赵虎死了这么几天，他都没发现，足以证明这点。

柳传威踱步离开，王福庆和魏川简短交谈后也一起走出了外事府。

府外大门处，王福庆语重心长地对魏川说道：“相信你能看得出，无论是李长老，还是柳执事，抑或是那赵子亮，这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毫不在意普通人的死活。”

魏川点点头，他深有感触，因为在不久之前，他就是那个“普通人”。

“武者到最后都是淡漠心性，哪怕他们最开始也是普通人，但练到最后，不可避免的也会这样。”

“这可能也是我一辈子止步二品武者的原因吧。我这一辈子就是太重感情，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根骨不行。”

王福庆眼中闪过追忆，他想对魏川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最后话语换成动作，他伸手拍了拍魏川的肩膀。

分别前，王福庆说出最后一句：

“好好干，李贺长老虽然练武也练得性情淡漠，但对身边人还是很上心的，你早日成为武者，他会更重视你。”

“王爷爷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魏川内心是真想告诉王福庆自己已经成为武者，而且实力和他一样达到了二品层次。

想让他高兴高兴。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说。

最终，魏川也只是表达了自己一定会努力，其他的话，还是烂在了肚子里。

分别后，魏川回到屋子里，简短休息了会儿，拿了把开山刀放在药篓中，背着走出房门，往雾山走去。

虽然是调查血雾源头，但调查过程中遇到不错的灵材药草，随手收集一下也是一份收益。

去雾山的路上，一想到那个烦人的便宜师兄赵子亮，魏川就头疼。

“希望这二愣子不要给我增添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