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聚元功小记》面板数据

陆府青石铺地，廊柱粗壮，仆役们行色匆匆，各司其职。

陆沉穿行其间，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在一众穿着体面、步伐矫健的府内下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目不斜视，脚步沉稳，径直朝着悬挂着“执事堂”牌匾的一处敞厅走去。

厅内更是忙碌。

数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正对着账簿核算，或低声吩咐着什么。

靠内的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着藏青色直裰、面容精瘦的中年男子。

正是陆府外院的总管家，秦管家。

秦管家面前堆着半人高的文书，他正飞快地批阅着，时不时抬头，对着下方侍立的某个管事或仆役，言简意赅地发出指令，语气不容置疑，带着长年发号施令形成的威严。

陆沉静立于厅口，并未贸然闯入，耐心等待着秦管家处理完手头一桩事务的间隙。

终于，秦管家放下笔，端起茶碗呷了一口，目光锐利地扫过下方，恰好看到了束手立于门口的陆沉。

“何人在此？”

秦管家眉头微皱，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压力。

他每日要见的人太多，处理的事太杂，对于陆沉这张生面孔，并无半分印象。

陆沉立刻上前几步，走到厅中，在距离秦管家数步之外站定道：“小子陆沉，奉大奶奶周茹之命，特来拜见秦管家。”

他直接点明来意，并将周茹的名号抬了出来。

“大奶奶？”

秦管家放下茶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大奶奶有何吩咐？速速说来，我这里忙得很。”

陆沉道：“秦管家，小子家中薄田忽遭虫灾，危及收成。蒙大奶奶恩典，允小子来寻秦管家求取些驱虫药物。”

“驱虫药？”

秦管家并未立刻应承，而是偏头对身边一个侍立的精干小厮吩咐道：“去内院问问，跟大奶奶身边伺候的李嬷嬷说一声，问问是否有此事。”

那小厮应声“是”，转身快步离去。

秦管家不再理会陆沉，重新拿起文书，仿佛陆沉根本不存在一般。

陆沉静立原地，垂手等待，脸上不见丝毫焦躁或不满。

他清楚，秦管家的反应再正常不过。

自己人微言轻，对方谨慎核实，理所应当。

执事堂内一时只有翻阅纸张的沙沙声，以及秦管家偶尔落笔的细微声响。

气氛有些压抑。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那小厮快步返回，来到秦管家身边，低声回禀了几句。

秦管家听着，批阅的动作未停，只是眼皮抬了抬，目光再次落在陆沉身上。

显然，李嬷嬷那边确认了周茹的吩咐，甚至可能还提到了陆沉送药以及周茹最后那句“若想学本事也可找秦管家问问”的话。

秦管家放下笔，面无表情地对旁边一个负责库房物资的管事道：“老陈，去药材库，照着田地驱虫的方子，给他配二十亩地的药量。”

那陈管事应了声，便转身出去安排。

秦管家这才看向陆沉，语气依旧平淡，甚至带着一丝敷衍：“药配好了，自去领取。无事便退下吧。”

驱虫药的事，在他这里，便算处理完了。

然而，陆沉并未立刻离开。

他再次躬身，语气比方才更加恳切：“多谢秦管家。小子还有一事，斗胆想请管家指点一二。”

秦管家脸上明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冷声道：“还有何事？我这里很忙！”

陆沉仿佛未觉察对方的不快，继续说道：“小子不才，自行摸索《聚元功》，进展缓慢，其中颇多窒碍之处，难以贯通。昨日蒙大奶奶提点，说若小子有心向学，可来请教秦管家。小子愚钝，但也知修行不易，不敢奢求管家费心亲授，只盼管家能于百忙之中，略微指点迷津！”

秦管家叹了口气，这话大奶奶虽多半是随口一提，安抚人心。

可既然话从大奶奶口中出来了，他若完全置之不理，万一这小子哪天又在大奶奶面前提起……

秦管家从手边一摞看似杂乱的旧册子中，随手抽出一本封面泛黄、边角卷起的薄册，看也不看，直接朝着陆沉的方向丢了过去。

“喏！拿去看吧！”

那册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一股劲风，直直飞向陆沉面门。

陆沉眼神一凝，脚步微错，探手稳稳将册子接住。

入手感觉册子不厚，纸质粗糙，封面上用墨笔写着《聚元功小记》几个字。

秦管家道：“这是我当年修炼《聚元功》时随手做的些标注心得，留在此处蒙尘多年。你能看懂多少，是你自己的造化。莫要再来烦我！退下！”

语气斩钉截铁，再无半分商量的余地。

陆沉心中却是一片火热！

《聚元功小记》，有标注心得！

这对于一直自行摸索的他而言，不啻于雪中送炭，价值远超那些驱虫药！

他知道，这已经是秦管家不耐烦之下，能给出的最大“指点”了。

虽然态度恶劣，但这结果，却远超他的预期！

陆沉紧紧握着那本小记，再次深深一揖，语气充满了真挚的感激：“多谢秦管家厚赐！”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快步朝着陈管事配药的方向走去。

秦管家没有在意陆沉，自顾自忙着事情，对他来说这只是繁杂工作里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随手丢本之前的小记给他，也算对大奶奶那边有个交代了。

而陆沉，在领到那包分量十足、气味刺鼻的驱虫药后，步履匆匆地离开了陆府别院。

怀中的《聚元功小记》被他贴身放好。

秦管家的不耐，他早已习惯，并未放在心上。

回到家中，夜色已深。

陆沉打算明日去地里放药，现在则是趁着月色，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聚元功小记》。

“原来是这样……”

小记之中很多地方都有标注，解释，甚至还有人体穴位图等，陆沉之前对于聚元功的种种难明之处都豁然开朗。

渐渐的，一股气流从小腹之中涌出。

陆沉欣喜过望。

只觉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眼前甚至都出现了幻觉。

哦不，这不是幻觉。

一个淡蓝色的面板出现在陆沉的视野之中，挥之不去，其上有墨字书写。

【个人修行】【斩妖除魔】【奇遇】【行善】

其中只有个【个人修行】之下有些许字样，其他栏目之下都是灰暗一片。

陆沉意念触碰【个人修行】，字样渐渐展开扩大，呈现在眼前。

【个人修行】

【聚元功（入门）】

【熟练度：1/100】

【天道酬勤，苦耕不辍，总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