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们真实情况。”塞西莉亚侧着头,盯着马车车窗外被雨水打湿的碎石路,修长的手指掐住男人的腰。
雨果忍住疼痛,嘿嘿一笑,拉着小富婆手,言不由衷的说道:“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们应该猜到了。”
“猜?你看上两姐妹却拿我顶在前面,好避免做出二选一。”塞西莉亚轻轻啪了一下罪恶之手。
雨果被人识破心思,难得的老脸一红。
但这不能怪他,他只是犯了一个微小的错误,再说了,没有小富婆顶在前面,万一艾丽莎放弃情人身份,要转正怎么办,难道真娶了对方?让青春活力的艾丽丝伤心?
还不如都当情人,这样公平公正,谁也没吃亏。
“以你现在的财富,应该找个欧洲落魄贵族。”塞西莉亚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当一个真正的美国暴发户?”雨果哈哈一笑。
美国人自诩人类文明的灯塔,结果在结婚时,身体无比诚实,总想着找个贵族女子,提升一下豪门的逼格,在欧洲老乡面前涨一涨脸面。
塞西莉亚正色道:“对你只有好处。”
“以后再说吧。”雨果摸了摸鼻子,财富的积累让他深感爱尔兰裔的身份压力大,始终有一股无形的天花板悬浮在头顶,阻止着他再前进一步。
“我不能生育,对你不会乞求婚姻,但艾丽莎不一样,我的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塞西莉亚轻巧的下了马车,走进格拉梅西公园32号别墅。
“唉!不邀请我进去啊。”雨果看着小富婆打着伞头也不回的离开,冒着雨冲上去。
...
“先生,除了波士顿、巴尔的摩、费城,其他城市都暂缓了救恩医院的批复。”塞麦尔维斯眼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沮丧,这位前维也纳总院的产科医生似乎回忆起什么。
“哦!政治家们昏了头?”雨果用鹿皮擦拭着维文实验室最新款的显微镜,头也不抬的说道。
第一批救恩医院选择的都是工业城市,这些城市每天都有工人受伤,医院的建立能让工厂和政客都受益,却不想依旧阻力很大。
“政客们需要的是选票,不是科学。”塞麦尔维斯气愤丢出一叠报纸,“你看看上面说了什么。”
“一群老顽固能说什么。”
雨果叹了口气,放下不合格的油浸显微镜,拿起报纸,开始审视这些传统医学的捍卫者到底要发表什么狂悖之言。
第一份是《纽约太阳报》,这份以标题夸张出名的报纸,把雨果刻画成头长犄角,背生双翅,舌头掉在下巴,嘴里长着尖牙,手持注射器的魔鬼。
并配以文字:凡接受麻醉分娩的产妇,其子女将永世不得进入圣殿。
第二份《辛辛那提晚报》,则刊登了“医学传统捍卫委员会”主任亨利.格雷森的文章。
文章中声嘶力竭的指责救恩医院的建立将把医生带入深渊,民众将被魔鬼掌控,医生们苦心经营的职业尊严将毁于一旦。
庸医将凭借消毒水瓶摇身变成名医,产妇将在皮肉麻木中失去感知上帝恩赐的痛苦,我们的诊疗室将充斥着化学药剂的亵渎气息。
这将是医学的末日!
“愚昧无知!”雨果撇撇嘴,把所有报纸丢进壁炉,瞬间化为灰烬。
“不看看后面的?《芝加哥工人报》上面可是有上千人的联合签名,要求救恩医院不得修建。”塞麦尔维斯抱着头,痛苦的说道。
雨果瞧见对方好不容易好转的精神,又有崩溃的迹象,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前面有我顶着。”
“先生,你斗不过他们,传统医学深入民众的骨髓。”塞麦尔维斯劝说道。
“那是脆弱的你认为的!”雨果砰的一声关上门。
走出医院大门,一个报童从身边跑过,口中正卖力的吆喝:“神父预言麻醉分娩会产下羊头怪胎!”
雨果干笑两声,走上马车,催促这车夫赶到《纽约时报》。
“先生,你怎么来了。”马歇尔社长亲自倒了一杯来自东方的绿茶,谄媚的说道。
“注意一下表情,我不是你的老板。”雨果提醒道。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纽约时报》没有真正的老板。
因为它的成立是来自于广大记者的自发行为,是为了追求新闻报道的公正、严明,不受到外界的干扰。
当然,记者们要吃饭,报社运行需要经费,所以除了报纸自身赚的资金,其中一部分经费来自绅士们主动捐款。
马歇尔坐直身躯,表情严肃的问道:“雨果先生,有什么事情?”
“需要一批记者,做一个调查。”雨果把心中的想法大致说了一遍。
按照他的设想,要派出一大批记者前往美国、英国、法国各地诊所,每天守在诊所门口,数数有多少人愁眉苦脸的进去,有多少人笑着走出来。
等到时机成熟,就可以在《纽约时报》发表一篇详细的数据,来证明救恩医院的先进性。
“没有任何问题。”马歇尔社长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谁叫面前的绅士是最大且唯一的捐款人。
“记者们要远渡重洋,这是我一点小小心意。”
雨果留下一万美金的花旗银行支票,他相信这些钱一定能让记者们毫无后顾之忧的调查。
马歇尔接过支票,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这些钱一定能让记者们毫无后顾之忧地进行调查。”
雨果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报社,他没有选择乘坐私人马车,而是漫步在纽约街头。
当他路过一家挂着蛇杖标志,名叫理查德大药房时,瞧见橱窗中的传统药物,好奇的走了进去。
“先生!请问你要购买什么药品,我们这里应有尽有。”店员热情的招呼起来。
雨果整了整领结,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我是一名传统医生,想了解一下贵店的特色药品?”
店员微微一笑,非常熟练的出橱窗最醒目的位置拿起一罐银色药膏:“这是水银膏,在某些领域非常受欢迎,有时候会供不应求,如果你要购买,需要提前预约。”
“我的诊所每天都会接到这方面的病人。”
雨果笑着答道,这玩意拿来治疗梅毒,也不知道基于什么理论,关键旁边还摆放着一封患者的感谢信,感谢水银膏治愈了疾病。
店员一副我懂的表情,指着旁边呈品字形摆放的蓝色玻璃瓶说道:“这个药就更为热销了,专门治疗各类女性癔症和妒妇症,想必你的诊所非常需要。”
“有些人确实需要。”
雨果微微皱眉,目光在蓝色玻璃瓶多停留片刻,这种所谓的女性特殊病,重点在男人身上,只要技术和时间得当,根本用不着。
但很多男人不愿意承认自己无能,需要靠给女性开药物,来维持基本的体面。
“你们有没有磺胺类药物?”雨果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店员的表情突然变得警惕,低声说道:“先生,你说的那是魔鬼的药品,我们这里没有。”
雨果耸耸肩,笑着解释道:“我是一名坚持传统的医生,你们这里贩卖这类药品,我只能说一声抱歉。”
“先生,绝对没有,我们坚持传统!”店员拍拍胸脯,自信的说道。
雨果仿佛看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激动的握住店员的手,大声的喊道:“最畅销的药品每样买20瓶。”
…
PS:虽然写的不好,还是厚着脸皮求个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