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杀青宴上的暖
- 系统离开后,一切从华娱开始
- 隐知秋
- 2100字
- 2025-05-02 03:06:16
大理的夜风裹着洱海的潮气漫进样板间,刘艺菲腕间的素银手链在水晶灯下泛着微光,与陈今飞递来的锦盒形成静默对峙。
盒中洱海珍珠平安铃的光泽太过璀璨,反而衬得她袖口露出的“言”字刺绣格外素净。
陈今飞的拇指摩挲着锦盒边缘,教父的语气中不再带着霸道和隐隐的命令,而是久违的温和。
“唐人影视找到我,说有项目想要合作。”
刘艺菲的指尖在平安铃绳结上顿住,想起今早宁言在工作棚说的话:“陈今飞的每个资源,都是锚点,会把你拴在他的商业版图上。”
她抬头望向陈今飞,发现他鬓角的白发比三个月前又多了些,西装袖口还沾着“洱海明珠”工地的红土,那是今早开盘仪式留下的痕迹。
“陈叔叔,”她将锦盒轻轻推回,素银手链滑到肘弯,露出内侧的刻字,“江汉的老船工说,平安铃要系在能听见心跳的地方。”
她指了指自己心口,那里别着宁言送的船锚胸针,“而我现在的心跳,想跟着自己的船桨声走。”
陈今飞的视线在胸针上停留三秒,忽然笑了,笑声里混着自嘲:“当年在红星坞门口,你抱着玩偶躲在你妈身后,像只害怕被放生的小蟹。”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张泛黄的照片,1993年的武汉,五岁的刘艺菲攥着他送的第一只玩偶,站在“红星坞”木牌前,“现在倒好,学会用老船工的谚语拒绝教父了。”
火锅区传来张纪终的喧闹声,他正举着茅台向宁言敬酒,袖口的“洱海明珠”袖扣在热气中忽明忽暗。
刘艺菲注意到陈今飞的目光扫过宁言手中的搪瓷杯,杯沿的缺口恰好对着他腕间的劳力士。
1998年瑞士定制款,表盘内侧的“红星坞”缩写,此刻正被薄荷茶的热气模糊。
“我让法务部改了经纪约。”
陈今飞伸手从公文包抽出文件,烫金封面的“红星坞”logo换成了素白封皮,“违约金降到一百万,商业活动分成从20%提到30%,但……”
他的手指停在“影视项目自主决策权”条款上,指甲盖碾出淡淡红痕,“但重大项目我保留有建议权。”
刘艺菲的呼吸微微发紧,想起威亚事故那天,陈今飞在电话里说“威亚戏要拍出亡命感”。
此刻他的眼神里既有商人的精明,又藏着不易察觉的关爱,像极了那年她在香港被狗仔围堵,他用身体挡住镜头时的复杂神情。
“好。”
她接过文件,发现违约金条款旁用红笔写着“杀青礼物”,字迹是陈今飞少见的潦草,“但最终要经过宁言的审核,就像‘洱海明珠’的地基渗水检测那样。”
陈今飞的瞳孔微微收缩,想起三天前收到的检测报告,长河资本的技术团队在他的楼盘地基里埋了十二根监测管,和宁言在《麦浪》爆破戏里盯着雷管编号的做法如出一辙。
他已经意识到,这个曾被他视为不懂变通的导演,早已在商业战场布下了和艺术创作同样精密的局。
“还有这个。”
他掏出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她15岁时被迫签署的“楼盘站台协议”复印件,每一页都用红笔标注着“未成年人保护法第XX条”。
“我让红星坞的律师做了注销公证,附带一封给文旅局的致歉信。”
刘艺菲的指尖划过泛黄的协议,看见自己当年的签名旁,多了个小小的船锚图案,是陈今飞的笔迹。
她回想起当时在海滩,他指着远处的游轮说:“艺菲的船,要在看得见灯塔的海域航行。”
如今他正亲手拆解那些曾困住她的锚链。
“陈叔叔,你为什么……”
“因为有些锚,”他望向露台外的“洱海明珠”建筑群,大屏上正播放她戴着船锚胸针的纪录片画面,“会让船忘了自己本可以远航。”
他的声音轻得像海风,“我当年从江汉带走你时,只想着把小树苗栽进温室,却忘了,树苗的根须需要触碰真实的泥土。”
杀青宴的倒计时在宴会厅响起,张纪终举着香槟冲向露台,却在看见陈今飞泛红的眼眶时愣住。
这个在片场总被骂“横行霸道”的资本大佬,此刻正用袖口擦拭着文件上的褶皱,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女儿的头。
“去和宁言拍张照吧。”
陈今飞将平安铃锦盒塞进她掌心,这次没再坚持让她佩戴,“他刚才在火锅里给你涮了七片毛肚,我数着的。”
刘艺菲转身时,听见他对着洱海轻声说:“老船工说得对,江面上的船,该有自己的航向。”
她心里模糊的明白,这个在商海沉浮半生的男人,最终选择放手,不是输给了法律或舆情,而是输给了某个清晨。
当他看见宁言冲出去接住坠落的她,那个场景让他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承诺:“要护着这孩子在娱乐圈站稳脚跟。”
但他迷失在商业的迷雾里,现在重新找到了方向。
“陈总在这儿躲清闲呢?”宁言走了过来,假装没看见陈今飞的落寞。
“宁导好手段,只希望以后能够护持好艺菲。”
陈今飞深吸一口气,红了的眼眶重新恢复清明。
“艺菲长大了,”陈今飞望着远处,接着感慨的说了一句,“我还记得小时候,她跟在我屁股后面‘教父,教父’的喊。”
“但我不想她长大,”迎着对方不解的目光,宁言遥望远处默默说道:“长大挺没意思的,就连快乐都裹着一层苦。”
“陈总,”宁言语气郑重了很多,端起手里的酒杯,“在艺菲心里,你始终是她的教父。”
说完,向对方示意了一下,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深夜的工作棚里,宁言对着电脑屏幕上的“三方会议决议”出神。
打印机吐出的最新合约里,“银铃铛IP开发权”被分作三份:艺人本人40%,红星坞30%,非遗保护协会30%。
这是陈今飞在杀青宴洗手间独自修改的条款,用的是刘艺菲送他的钢笔。
酒店房间里,刘艺菲摸着锦盒里的平安铃,发现里面留有新的字条:“艺菲的风,该由自己决定方向”。
她望向窗外,陈今飞的奔驰车正碾过“安全整改中”的警戒线,车灯照亮了门口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