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给他为奴为婢

呵！

梁山满不在乎，“就你那些废铜烂铁般的嫁妆就算全部都给我，我都不可能让你带走大丫的。”

梁山再次按了按印泥，鲜红的印泥盖满手指，他盯着余秋霜的眼，假意要将手指按在那张拟好的和离书上。

“等……”原本坚定要和离的余秋霜伸手要阻止梁山。

梁山嘴角奸笑得逞。

他就知道余秋霜这个女人就算再狠心也不可能放弃大丫的。

“你这男人真是一次又一次突破本宫的下限。”陆听晚还是没忍住直接踹了梁山一脚，“如果本宫说，本宫就要把大丫这个孩子判给余秋霜呢！”

陆听晚故技重施，依旧准备用魔法来打败魔法。

沈青崖放下手中的狼毫，大掌分明的指节轻扣面前的桌板，无声抗议。

陆听晚回头瞪着沈青崖。

不是说沈青崖这个人最讲义气吗？!看到余秋霜都被渣男欺负这么惨了，他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吗？！竟然也会为同样身为男人的梁山出头！

她果然还是不能相信这个时代下的男人。

陆听晚的余光瞥见徐姝微微摇动的头，徐姝也在告知她，这个时候不是和沈青崖硬刚的好时机。

好！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陆听晚的舌头舔了舔略显倔强的小虎牙，她忍着。

梁山的酒醒了，惯会看脸色的他立刻明白这个县衙内部究竟谁才是大小王。太子不过是个外强内虚的纸老虎罢了，他不用太在意这王侯的想法。

一个毒计悄悄在心头酝酿。

梁山毫不犹豫将他的手指按在徐姝拟好的和离书上，“各位大人在上，今日我就成全这个罔顾夫纲、叛夫弃女的毒妇与她和离，今后她和我再无任何关系。”

余秋霜内心复杂，她盯着和离书上的红色手印，久久不能回神。

梁山：“余秋霜这是你非要闹到公堂上与我和离，以后你不能再踏进我们梁家半步，更别提想要看到大丫。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要看到大丫，你也可以选择无偿卖身给我们梁家做家奴，或许我一个心软还能够让你们母女二人团聚啊！”

梁山此刻内心简直是爽歪歪。

他料定余秋霜定然会为了孩子豁出一切，这样一来他既能让余秋霜伺候他们一家人，给他赚银两喝酒去，还能够把他妻子这个位置空出来，说不定他和村头的美艳刘寡妇就能有个和离的名分，日后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行那苟且之事了。

美人在怀还有家仆伺候，没想到他梁山也能过上这般神仙的日子。

看到和离书生效的那一刻，陆听晚也不知道她是做了件好事，还是好心办了坏事。

陆听晚扶起地上泪眼婆娑的余秋霜，“那个你先别急，总会有办法的，我会帮你的，我们还可以徐徐图之。”

“可是，我怕大丫她一个孩子在梁家会出什么意外……”余秋霜的眼里满是担心。

梁山像是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他还不忘将和离书塞在余秋霜的怀里，“如果你想好了要来梁家给我为奴为婢就自己备好身契再过来…”

沈青崖走下公堂，手持两本册子站在陆听晚的身侧，“既然案件已经审完，我已按照全部流程依照大胤律例将本案登记造册，还请太子殿下详查后做好批注。”

沈青崖将那两本册子塞到陆听晚的怀里。

不过是两本书，没想到还挺有分量。

陆听晚没有拿住，两本书顺着陆听晚的臂弯滚落到地上。

沈青崖没理会这些小事，他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赏赐”给陆听晚。他带着身后的萧临直接大步离开公堂。

陆听晚告诉自己要忍耐。

她弯腰低头捡起地上的两本书册。这其中一本书册是沈青崖身为县丞要记录的案件审讯始末，沈青崖这人还怪实诚的，就连陆听晚是用哪只脚踹的梁山他都清楚地记录下来。

而这另一本则是沈青崖记录案件所用的参考书，是本书角略微发黄的《大胤律法精编》。

好巧不巧，这本《大胤律法精编》的书页正好被翻到写着：大胤律法第三百二十六条：夫妻和离者，孩子可以选择跟着物质条件更好的一方生活。

这条律例还是前朝女皇在位时修订的律法，考虑到一个世家大族的外祖势力亦可能过于强大，这条律法便没有被删除。

对此刻的陆听晚来说，这条律法完全是她帮助余秋霜夺回大丫抚养权的救命稻草。

只要她能够让余秋霜有多于梁山数倍的财富，那大丫的归属权就可以合理合法的转移给余秋霜。

————

乍暖还寒时候，桑榆县的深夜露气很重。

跟在沈青崖身后的萧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将军，我觉得这太子殿下和传闻中的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沈青崖步调协调，“你觉得哪里不一样？”

“传闻这个跋扈的草包太子暴虐成性，不过他今日竟然肯为了余氏这个女人多次出头。他还挺关心弱势群体的，看着还挺善良的。”

“善良？”沈青崖仔细品味这两个字。

皇家的人若是有良心，他的师傅就不会埋骨荒漠了。

“真的，将军。这太子殿下看着人挺好的，不如我们那个什么父债子偿的计划就先搁置一下呢！毕竟做出糊涂事的是老皇帝，不是太子啊。”萧临莫名对陆听晚有种说不出的好感。

他的目光也开始喜欢围着陆听晚打转。

“跋扈太子竟做些与人设身份不符的事情，而朝堂内皇后又是个攻于心计的野心家，你觉得现在这个时候，高云珩被贬到桑榆县真的是个巧合吗？”沈青崖反问。

“等等。”萧临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将军你的意思是…，难不成太子高云珩也是为了元帅留下的那本《山河志》的残卷来的？”

这样的猜测让萧临脊背一寒，甚至更甚这夜晚的深露。

“将军，我这就飞鸽传书给羽落，让他返回桑榆，仔细调查太子高云珩的真实背景和到桑榆县的真实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