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我站在师门大殿前，面对着一众长老和同门师兄弟，心中五味杂陈。师尊重伤，师门危在旦夕，而我，陈源，是唯一能为他们争取时间的人。魔界的使者站在我面前，眼神冷漠，仿佛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在自己的丹田处，体内的灵气瞬间紊乱，修为如潮水般退去。那一刻，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但心中却有一丝释然。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从今日起，陈源自愿为魔界人质，换取师门百年平安。”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阻止我，也没有人挽留我。或许在他们眼中，我早已不再是那个天赋异禀的师兄，而是一个即将堕入魔道的叛徒。
百年过去，我站在师门山脚下，抬头望着那熟悉的石阶。百年的时光，魔界的生活让我变得陌生，甚至我自己都快忘了，我曾经是这里的一员。我曾无数次想象过归来的场景，却从未想过，迎接我的会是一片冷漠。
“陈源？”守山弟子认出了我，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带着一丝警惕。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很快，山门前聚集了一群人，他们的目光如同利刃，刺得我浑身发痛。
“你还有脸回来？”一位师兄冷冷开口，语气中满是讥讽。“当年你自甘堕落，如今还想重归师门？真是可笑。”
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无从说起。百年前的选择，早已让我背负了无法洗清的罪名。即便我从未背叛师门，即便我是为了他们才甘愿成为人质，但在他们眼中，我早已与魔界同流合污。
“我来，只是想看看师尊。”我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师尊早已仙逝，你也不必再假惺惺。”另一位同门冷笑着打断了我。“若不是你当年自废修为，师尊也不会因救治你而耗尽心力，最终……”他没有说完，但话中的指责却如重锤般砸在我心头。
我愣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师尊的离世，竟与我有关？百年来，我从未想过，自己的选择会带来这样的后果。我站在山门前，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滚吧，这里不欢迎你。”守山弟子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转身离开，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山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我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山峰，心中一片茫然。百年前，我以为自己是在为师门牺牲，却从未想过，这份牺牲会让我失去一切。
或许，我早就不该回来。或许，我早就不该奢望，师门会理解我的选择。我站在山脚下，望着那熟悉的山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百年前，我为了师门甘愿成为魔界人质。百年后，我却成了师门眼中的罪人。这世间，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闭上眼睛，任由山风拂过面颊，心中却再也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