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出是用的何等功法杀了这银甲天王?”
庞博兴冲着旁边军中精锐斥候地问道。
“启禀大人,看不出。”
“看踪迹,银甲天王并未反抗,便被击杀于此。”
斥候沉声道。
“这银甲天王,乃是香罗教舵主,一身横炼功夫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这样的强者竟然没能反抗?”
庞博兴心中有几分匪夷所思。
“大人,从你带兵出城,到咱们到此地,才用了多久?如此短的时间,断然无法进行大战。”
“更何况,先天强者,真罡外放,战斗遗址会有痕迹残留。”
那斥候接连开口,说得头头是道,庞博兴点头称是。
先天战斗,起码这战斗范围十几米范围,都会被波及。
这战场却看不出多少战斗后的景象。
要么并未有人在此地战斗,要么便是,一方比起另一方强得多,战斗产生了碾压。
如今此地只空余一具尸体,此地发生了什么,也就不难判断了。
只是庞博兴还有些无法置信。
李铭的师门竟然如此厉害?
银甲天王一身银甲天罗功十分深厚,实力堪比先天中期,想要将其秒杀,怎么也要先天后期的高手。
这轻松就派出一位先天后期高手,李铭这师门背后实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李铭这小子当真是福分不小。
庞博兴深深吐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们撤离。
既然是隐世宗门,那便不用再查。
越国想要一心追求仙道的老家伙可不少,说不定李铭背后是哪个,实在招惹不得。
“给千户大人发飞奴,将消息告知于他,让他老人家不必过来了。”
“过两日,我自亲自去省城拜访。”
庞博兴吩咐一句,随后摇头。
振江距离崇山距离极远,恐怕第一只飞奴没到多久,第二只飞奴便已经过去了。
……
一日之后。
崇山城,玄镜司千户所。
一身戎装的徐彦昌手拿一张信纸细细阅读,看见上面的内容,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捋了捋自己的长须。
徐彦昌虽说是玄镜司千户,更是出自平蛮军,十足十的武官,长得却是一副中年文士的模样。
便是穿着戎装,也并无猛将之气,反而像是个教书先生。
一字一句地把内容看完,随后他把信纸规规整整放在书桌上,把褶皱都抚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喃喃自语道。
“隐世宗门竟然是真的,连邱德宇都折在了振江。”
“真振江莫非是香罗教的克星?”
徐彦昌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
只要香罗教的人倒霉,他就开心。
唯一意外的是,就是那李铭背后的隐世宗门,竟然是真的!
而且看来还有先天后期级别的高手。
起初庞博兴借由李铭之名送来灵兵,徐彦昌没觉得是真的,只以为是庞博兴缴了香罗教的武库,想要给手下弄点军饷。
可如今这香罗教的先天都死在振江。
他可不认为他的手下有这种本事。
他徐彦昌堂堂玄镜司千户,先天初期高手,正面对抗都不是邱德宇的对手。
他可不信庞博兴有这样的实力。
“李铭。”
徐彦昌细细咀嚼这个名字。
第一次听说李铭的名字,还是在庞博兴的报功文书上,第二次便是给李铭升总旗。
如今这李铭更是一跃成为了隐世宗门弟子,头上有先天后期存在坐镇。
这样的身份,连他都不能小觑了。
“说起来,我还未曾见过这手下一面,等到庞博兴述职,得让他带来好好见见。”
“这样的人才,可要好好交好。”
徐彦昌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
香罗教,总坛。
昏暗的房间之中弥漫着不少血色雾气。
几个人影在武器之中闭目沉思,血色的气息不断围着他们的身体旋转,似乎是有生命一般。
嘎吱!
石制的大门被推开,外面进来了一个身材高大异常的男子。
“启禀教主,西舵舵主邱德宇死了。”
洪亮的声音响起,血色武器之中人影终于有了动作。
几道人影飞速闪烁,迅速合而为一,化为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人模样。
“是何缘由?”
被称为教主的青年人冷漠的开口询问。
“听说是的得罪了隐世宗门的人,被先天后期的好手杀了。”
“根据咱们教众传来的情报,据说他只撑了不到盏茶功夫。”
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青年眉毛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先天后期?隐世宗门?崇山这地方,哪里来的隐世宗门,那里可是……”
青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随后又止住了话头道。
“邱德宇虽说脑生反骨,但好歹实力不错,竟然就这么死了,还死在所谓隐世宗门手中,简直可笑。”
“崇山不可能有什么隐世宗门,派个法王去查一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先是血祭失败,到现在都未能弥补,现在连舵主都死了,真不知道崇山那里都是一群什么废物。”
青年人语气淡漠,说起话来有几分冷淡。
“教主,那里可是玄真派的地盘。”
那个声音洪亮的男人有些迟疑的开口。
“玄真派?不用管他,不过一条狗而已,玄真派清风道人数月前被重伤,其他人不值一提。”
青年人再次开口。
“是,教主。”
“还有一事,据教中传来情报,玄镜司有一名总旗李铭乃是那传言中隐世宗门弟子,邱舵主据传也是死于他背后长辈。”
“可要派人将其杀了?”
声音洪亮的男人再次开口询问。
青年人皱了皱眉头,面上露出不耐之色。
“怎的这等小事你也来问?都说了这崇山不可能有隐世宗门,这李铭多半只是个小人物而已,何必管他?”
“近日来你们办事不力,朝廷已经传来多次警告,莫要横生枝节,让法王去调查一下邱舵主死因,尽快把血祭的份额补上。”
声音洪亮的男人见到青年人不耐,不敢多说,连忙屈身体告辞离去。
嘎吱!
尖锐的声音响起,石制的大门再次关上。
青年人再次隐藏在黑暗之中,数道漆黑的影子自其背后分化开来,进入血雾之中。
血色的雾气缓缓的开始进入黑影之中,在他的身上凝结出一道道血色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