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人参果与龙虎丹

李长生走出八景之舆之时，发现时日变换，如今已经是值深秋。

李长生想起自己还有个散养徒弟，杨戬，他辞别了师父，便是下山找徒弟去了。

《八九玄功》后续，李长生也已经是编好了。

纵起云头，李长生来到市井外的山中，便落了下来。

青天白日，驾云头落在市井中。

忽然，李长生想起自己作为师父，还从未送过徒儿礼物，着实是不像话。

想起二郎酷爱犬鹰，便是来到市井上的一间狗市中。

左右看了半晌，见到竹篓中一只奶犬，长得最为瘦弱，而且总是被兄弟排挤到一边。

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颇为惹人怜爱。

李长生便是挑选了一只幼小的白色细犬，颇合心意。

李长生付了银两，便是买下那只小细犬。

将装着犬儿的竹篓放在门外，推门进入。

房间之中。

见到杨戬正自书房中，临帖写字，书法极为工整。

整个人气度也变了许多，许是练字的功效，或是读书的影响，变得成熟了许多。

李长生心中倒是有些内疚，自己这个师父当的，修炼功法搞成了连载。而且是单更。

杨戬一见到师父，喜出望外，单膝跪地，说道：“师父，久日不见，不知师父可还安好。”

“吾安好，你在院子如何？”

“徒儿每日练玄功，习字，过得很是充实。”

李长生考校了一会儿徒弟的业艺，发现本来的半仙之体，变得更加强大，肉身极为强横，已经是胜过那莲花禅师了。

杨戬的实力比李长生预料的，要强上不少。李长生心中暗忖：“不愧是神仙后裔。”

杨戬说道：“师父，我这业艺，不知可否救出娘亲。”

“还差得远哩。”李长生说道。“你如今第一转已成，火候扎实。为师便传你《八九玄功》第二转，水火交媾。勉力修行，亦不可操之过急。待你修行有成，再救不迟。”

李长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戬儿，院外有一物事，你把他端进来。”

“是，师父！”杨戬依着吩咐，走出门外。

杨戬抱着那只细犬便是奔了进来：“师父，这狗儿是给我的么？”

那副欣喜若狂的模样，比起传授《八九玄功》给他，还要欢欣。

杨戬问道：“师父，您说这狗儿应该叫什么名字？”

“这是你的狗儿，你自己取罢。”李长生说道。

……

驾着云头，李长生回到八景之舆中，安心盘腿修炼。

春去秋来，花开花谢，又是一年时光。

这一日，镇元大仙邀请老君在万寿山讲道，结束之后。

五庄观道众在松树下交流，试演道法，李长生在一旁瞧得津津有味。

各人抖擞精神，卖弄手段。

到了李长生时，众人请看李长生出手。

坐客于此，和光同尘，

李长生虽然身怀绝艺，五雷正法，造化会元经，定字诀，哪一样都是高妙之法。

但是他深知，在人前卖弄，人无我有，或生嫉妒心，或生渴求心，或生加害心。

但李长生也不会拒绝试演，不教人心生揣测，不教人觉清高自矜。

李长生行事，执两用中，不偏不倚，暗合中庸之道。

因此，李长生试演了一套青莲剑经。这剑经得自鹰愁涧龙王处，并不如何高明，深不可测。

手持太阿剑，身随剑动，这套剑经不咸不淡，并不惹得众人注意。

但李长生使将出来，令得内行人，也不生小觑之心。

众人礼貌式的鼓掌，喝了声彩。

人众中一童儿说道：“师弟，你这把剑是什么品秩的？”说话的人，正是五庄观中绝小的明月

李长生道：“此剑偶然得之，我亦不知品秩。”

清风却道：“师弟，可否借我一观。”

李长生解下腰间太阿，奉给了清风。

清风接剑，铿锵一声，抽出剑来，说道：“剑刃光亮锋锐，很是不俗，算是凡间宝物了，算不得法宝。”

明月说道：“师弟，你怎得不向道祖要一柄，却别处得个此物？道祖那里定然有诸多宝物。”

李长生想反问，你花园里有人参果，你怎得不向师父要来尝一颗。

但是李长生不想与这二人做口舌辨，清风明月这两个祖安道童，果然是三两句话，就能让人血压飙升。

对于上位者来说，我主动给，和你主动要，这两者给人观感完全不同。

李长生拢了拢袖中金钢琢，委婉道：“富户家也非广有余粮。”

明月笑道：“不瞒师弟说，咱五庄观除了草还丹，还有那金击子，龙皮七星鞭，我师父手中那玄虚玉塵，与清凉渔鼓，俱都是好宝贝咧。”

……

三层朱楼之上，因下方不觉嚷闹，早惊动论道的老君与镇元子观听。

听着清风明月言语，镇元子面色不虞，说道：“乱谈！乱谈！这我两童儿在口舌场中、是非海里逞英雄，已是提点多遍，还是死性不改。

唉，这两小童，此生也就是做个看门的勾当了。”

老君笑道：“二童尚还年幼。”意思是，孩子还小呢。

镇元子摇头道：“这两道童都是一二百岁年纪，都比不得你那徒儿。

恐怕，他们过个千年，还是这幅模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道祖您那童儿，不知如何调教的。”

老君语带抱怨道：“我家童儿亦不好，你家童儿活泼豁达，我家竖子就知道闷头修炼。”

镇元子拈须莞尔：“老君，您实是辞谦隐耀！”

老君眯眯眼笑，实则快把欢喜二字刻在脑门儿上。

镇元子说道：“我实是看出，我这四十八个徒儿，无一人比得上你这徒儿。

明日，我想搞一场斗法，让您这徒儿也参加，露出一手，好教我这帮童儿，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素日里骄纵惯了，易生狂妄之心。让我这帮徒儿，知道敬畏。”

“不成，不成，我那徒儿哪里有那般本事，胡乱修的。”老君谦然道。

“拔得首揆，我以一颗人参果奉上。”镇元子美人颜上，露出漫不经心笑容。

“你既然拿出一颗人参果，我便许一壶龙虎大丹，何如？”老君笑道。

镇元子喜道：“端的妙极。”

“玄门交流，交谊乃首务，输赢为末节。”老君端然说道。

……

“有一场斗法，你可不能败了。”

老君一回到房中，唤来徒儿，施展禁制，避他人耳目，开口便道。

“师父，是什么斗法啊？”李长生摸不着头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