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好戏开唱

状元楼的小二们排着队上菜，六个热菜六个凉菜，外加三个干果拼盘。

“知道大人祖上是淮扬的，因而多点了几个淮扬菜。”

陈晗：“赵大人有心了。诸位请。”

“大人请。”

“大人，这是八宝葫芦鸭，是整鸭去骨填馅，有糯米、莲子、干贝等，塑成葫芦形蒸制，象征团圆。

工艺复杂，需保持鸭皮完整……”大掌柜解说他店里的特色菜。

“驾……”

呼喊声传来，赵松等人紧张了两分。

好戏要开始了。

来了，他们来了，看府尹大人怎么应对。

是孬种还是勇士就看现在了。

底下百姓：“那些恶爷回来了，大家快闪开。”

“快闪开，不要命了。”

外面传来了乱糟糟的声音。

陈晗站起来往外看去。

赵松等人跟着过去看。

只见一群公子哥甩着马鞭打着马屁股，一路闯进大街。

大街上的摊贩早早就拖着自己的摊位躲到一旁去。

他们来得太快了，入闹市丝毫没有放慢速度的意图。

赵松愤恨地说道：“又是这群纨绔子弟。”

周髯：“他们当街纵马，不知踩死了多少人。”

这话音落下，就看到有个男子推着独轮车，车上坐着个老爷子，从小巷子那一头窜出去。

为首的公子见了，在空中挥打马鞭发出啪啪声响，他远远就喊道：“滚开，找死。”

赵松紧张说道：“快走开，找死啊你。”

周髯：“大人，你快救救这可怜人。”

马儿转眼就到了跟前，马儿碰到独轮车意识到危险，瞬间刹停，马前蹄高高抬起，整匹马立了起来。

贵公子整个人翻飞出去，摔倒在一旁的小吃摊。

“徐锦！”

“大哥。”

“荣之。”

徐锦从地上爬起来，怒不可遏，一边用马鞭抽打推车的汉子，一边说道：“混账东西，你也敢拦下本大爷的马。”

老人家扑过去，“徐少爷，不要打我儿子，要打就打我。”

“滚一边去，你这老不死早就该死了，活着也是为祸百姓。”

徐锦也抽了他两鞭子。

楼上的赵松着急地对陈晗说道：“大人，我等是否要下去？”

“大人，再不拦下，那人怕是要死了。”

苏通判：“大人不可，为首的是魏国公徐鹏举之孙徐锦。

后面站着的是刑部右侍郎，两淮巡盐吏鄢懋卿的幼子鄢兴家，成国公朱孝忠之幼子朱翰墨……”

“这五六个人里没有一个是我们能惹的，今日这件事大家就当没见到过。”

周髯怒怼苏通判道：“就发生在眼前的事，难道你要大人要见死不救吗？”

“今后大人如何在朝廷立足？”

有其他大人说道：“请大人救救这对可怜的父子。”

他们要逼陈晗去与朝中权贵对上。

“住手。”楼下传来一声呼喝声。

一个穿着短打粗布衣的汉子跳出来，他一手握住徐锦手中的鞭子。

“当街杀人，你目无王法了。”汉子说道。

徐锦要抽回手中的鞭子，对方不松手，“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徐锦嚣张地说：“你得罪了我就不能活着走出这京都。”

汉子吐一口唾沫，像是在唾弃徐锦，他说道：“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这里是陛下的都城，我能不能走出城是陛下说了算。你什么也不是。”

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侵犯，徐锦“呸，这里老子说了算，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是老子说了算。”

徐锦猛力抽回自己的鞭子，再度打向汉子。

汉子再一次接住鞭子，一把拉扯过去，抢过了鞭子。

他大掌拍打将徐锦打了过去。

徐锦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

“好，打得好。”

嚣张跋扈的权贵被人殴打，百姓们鼓掌叫好。

“少爷！居然打我家少爷，快上，打死他。”

鄢兴家：“都上去，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垃圾。”

其他公子们也叫上自己的家丁、护卫。

朱翰墨：“打死他，一个贱民也敢为人出头，不知死活。”

一旁店铺里跳出四个汉子，“大哥被打，我们快去救大哥。”

五个人立刻与十几个护卫殴打起来。

楼上的赵松与周髯面面相觑，怎么成了这样？

这是你安排的？

周髯：我不知道啊，没安排这一出。

赵松：不管如何，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府尹大人不敢下楼，不敢为民做主，就够御史台参他的了。

小阁老那边已经打好招呼，只有这事传出去。

御史大夫的折子就能将陈晗砸死，即便高拱、张居正想要保他也难。

这一次不能借题发挥将陈晗贬出去，也能打击陈晗的气焰，淹没他新官上任的三把火。

看戏的陈晗，看着混乱的街道说道：“火候差不多了，我们下去。”

赵松：什么意思？

周髯：“下去？大人下面混乱，下去怕会殃及无辜。还是大人在楼上，我等下去。”

陈晗嗤笑，“这出大戏被排出来了，我们怎么能不去参与？”

赵松拦下周髯，让他下去，让他被那些纨绔子弟辱骂。

这些勋贵无法无天，不是谁都能降服得了的。

“正好，我们的人来了。”说着陈晗转身要下楼去。

赵松伸头出去看，远远看到孙捕头带着一应捕快们推开百姓往这边赶。

看那长长的捕快队伍，像是整个府衙的捕快就来了。

赵松问周髯：“他们怎么来了？还来这么多人。”

周髯：“我不知道啊。”

“他们不是你管的吗？你一个上峰居然不知道下属的动向。”

周髯：“我真的不知道。”

苏通判落后一步，拉着笑容不变，不动嘴巴的发声：“计中计，赵大人你们的计谋都被府尹大人识破了。”

“什么你们，你也有参与。别以为你能逃得了干系。”

几人短暂交流，立刻跟上前去。

既然要闹大，那就闹得更大一些，将陈晗推到勋贵的对立面。

赵松在周髯的耳边说了两句。

周髯立刻往前走，跟在陈晗身后。

到了楼下，周髯走出去喊道：“住手，都住手。”

周髯喊道：“顺天府府尹在此，谁都不能造次。”

被打伤脸的徐锦：“府尹算个屁，老子家的门房都比他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