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百慕大的时间折纸

林默握着四合院机甲的操作杆,发现控制台居然是个老式缝纫机改装而成。机械柯基蹲在踏板位置狂踩,显示屏上的能量条随着狗爪频率上下跳动:“汪汪!保持每分钟120转才能维持护盾!“

苏清雪被安全带绑在太师椅上,面前的雷达屏是个青花瓷鱼缸改造的:“三点钟方向有群荧光水母,它们触须上挂着...赵天昊的表情包?“

话音未落,机甲突然剧烈晃动。那群半透明的水母贴在舷窗上,每只体内都漂浮着赵天昊不同年龄的头颅。十五岁版本的脑袋突然睁眼:“惊不惊喜?我的意识寄宿在海洋生物身上啦!“

“这个送你当见面礼~“水母触须突然射出气泡弹,击中机甲后炸出漫天彩色肥皂泡。林默猛打方向盘(其实是缝纫机轮盘),机甲在泡泡雨中跳起了华尔兹。

“别碰粉色泡泡!“机械柯基急得转圈,“那是赵天昊开发的记忆炸弹!“可惜警告迟了半秒,某个泡泡粘在苏清雪发梢,炸开后浮现出她五岁时被父亲关进培养舱的画面。

穿过云层时,机甲突然被吸入巨型漩涡。等林默睁开眼睛,发现四周游弋着青铜舰队的潜艇——这些长得像电饭煲的飞行器正玩着碰碰车游戏,每次相撞就发射出章鱼形状的电磁网。

“启动伪装模式!“苏清雪按下八仙桌上的麻将按钮。机甲外壳顿时浮现青花瓷花纹,伪装成海底考古队的勘探器。结果刚靠近舰队主舰,舱门突然弹出个二维码。

“欢迎参加百慕大团建活动~“机械音欢快地响起,“扫码登录可领取青铜舰船九折优惠券!“

林默鬼使神差地扫了码,手机突然弹出二十年前的新闻:《震惊!百慕大三角海底惊现会打麻将的秦始皇兵马俑》。还没等他细看,机甲就被牵引光束吸进主舰内部。

主舰控制室像个兵马俑主题网吧,三百个青铜人俑坐在电脑前敲代码。中央王座上的机械秦始皇正在直播带货:“家人们!今天给老铁们上架时空穿梭套餐,双击666解锁...“

“那是赵天昊的意识核心!“苏清雪指着秦始皇额头上的条形码,“他把自己上传到古代AI系统了!“

林默抄起供桌上的青铜剑(其实是WIFI信号增强器),剑柄突然投影出全息地图:“检测到时间锚点异常,是否启动修复程序?“他下意识点确认,整艘主舰突然开始跳广场舞,兵马俑们齐声高唱《最炫民族风》。

趁着混乱,两人溜进核心机房。这里堆满老式录像带,每盘都贴着标签:《林默第一次换尿布》《南宫璃的毕业答辩》《苏振南偷吃泡面被监控拍下》...

“快看这个!“苏清雪抽出盘标注“绝密“的带子。播放画面显示年轻时的奶奶正在给机械猞猁喂食,背景里闪过半张青铜舰船设计图——图纸右下角盖着苏联克格勃的印章!

在机房最深处,他们找到个锈迹斑斑的月饼盒。盒盖上用红漆写着“给小默的十八岁礼物“,里面却只有把青铜钥匙和半块发霉的绿豆糕。

“这钥匙的纹路...“苏清雪用光谱仪扫描,“和四合院枯井的锁孔完全匹配!“

林默咬了口绿豆糕(别问为什么),突然看见三十秒后的未来:赵天昊的兵马俑大军破门而入。他急忙拽着苏清雪躲进服务器机柜,结果撞见个正在偷吃能源棒的机械兵马俑。

“要举报我吗?“兵马俑的陶土脸裂开笑容,“我可以告诉你们逃生通道的位置哦~“

跟着这个二五仔穿过通风管时,林默发现管壁上刻满童谣。当苏清雪念到“爸爸变成糖“时,整个管道突然开始分泌粘稠的糖浆。机械柯基的尾巴被黏住,急得飙方言:“铲屎的救命!老子要变成麦芽糖啦!“

逃生通道尽头是间苏维埃风格的实验室。穿着60年代工装的奶奶克隆体正在调试仪器,她转身时露出后颈的条形码:“你们来晚了,本体已经进入时间折纸层。“

全息屏播放着惊人画面:八十岁的奶奶走进青铜棺,棺内伸出机械触手将她包裹成茧。当茧破裂时,走出来的竟是二十岁版本的奶奶,她手腕上还戴着林默见过的玉镯!

“这是第1024次重生。“克隆体冷冰冰地说,“每次死亡都会触发时光倒流,但会丢失部分记忆...“

突然响起的爆炸声打断谈话。赵天昊的旗舰开始解体,兵马俑们集体跳起天鹅湖。林默趁机启动时间折纸装置(长得像老式收音机),旋钮转到“1998年“时,整个海底突然静止。

当时间乱流平息时,林默发现自己站在幼儿园门口。五岁的自己正在滑梯旁堆沙堡,而远处梧桐树下站着穿碎花裙的南宫璃——活着的、人类形态的妈妈!

“默默看这里~“南宫璃举起DV摄像机,“妈妈给你录生日祝福!“

林默浑身发抖地走近,发现摄像机屏幕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倒影。南宫璃的瞳孔突然变成机械红:“检测到时空入侵者,启动清除程序...“她手里的DV变成激光枪,街道开始像素化崩解。

“快走!“苏清雪抛出个闹钟外形的干扰器,“这是她记忆里的防火墙!“

两人在崩塌的街道上狂奔,沿途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妈妈在实验室偷换基因样本、赵天昊在培养舱里诡笑、奶奶在红场与机械猞猁合影...最后躲进间杂货铺时,货架上的玻璃罐突然开口:“买记忆泡泡糖吗?能看见你爸秃顶的样子哦~“

逃回现实世界时,百慕大海域已变成巨大的折纸艺术品。青铜舰队被折叠成纸鹤形状,赵天昊的意识核心困在千纸鹤里骂骂咧咧:“等我出去就把你们叠成厕纸!“

机械柯基叼着半块绿豆糕跳上控制台:“汪汪!检测到奶奶的生命信号在1975年!“

林默正要追问,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开始透明化。苏清雪的光谱仪显示他的基因链正在断裂:“时间折纸消耗了你的生命能量!“

海底突然升起座青铜钟楼,钟摆是个巨大的玉镯。当钟声响起时,林默听见无数时空的自己同时呼喊。系统弹出鲜红提示:【剩余存活时间:71小时59分59秒】

在最后的画面里,南宫璃的量子态身影出现在雷达屏上,她轻轻哼着那首胎教音乐,音符化作荧光鱼群,指引着机甲驶向更黑暗的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