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少族长的回忆

蓝天无垠，温热的阳光肆意倾洒在窗户旁站立着的墨瞳英俊帅气的侧脸上，

一个五短身材的小侍从急促跑了过来，

“少族长，老族长请您过去一趟。”

墨瞳表情淡淡，“知道了。”

待侍从走后，墨瞳才慢悠悠地开始收拾准备去见老族长，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的，主要是将蛇尾幻化为人腿，对镜整理一下仪容仪表。

墨瞳望着古铜镜子里的自己惨淡一笑。

忽然镜面像是水波纹一样开始荡漾起来，很快镜子里便出现一道火焰包裹全身的诡异身影。

那是临天。

在神魔大战中临天被月神一掌击中，落入凡尘，后因伤势太重险些陨灭，弥留之际进了这古铜镜成为镜灵，化身为镜灵的他实力不大，野心却是不小。

临天：“这次你又失败了！”

墨瞳莞尔：“抱歉，让你失望了。”

临天沉默半晌，冷笑：“我固然对你失望，但对你最失望的还要是你灵蛇族老族长，谁让他有要成为新一任妖王的野心呢！”

墨瞳淡然道：“他是想要成为妖王，而你却是想要成为魔尊。他的野心是大，却不及你的万分。”

临天面容一僵，继而大笑出声：“你说的不错，我是想要成为魔尊，但我行事光明磊落，可不像你族老族长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自己的重孙儿。而今你没有得到恶梦花妖妖灵，可曾想过你灵蛇族老族长会用何种残忍的方式来折磨你呢？”

墨瞳看着临天大笑的模样，抿唇不语。脑海里瞬时浮现出老族长笑里藏刀的温和模样。

墨瞳还记得，在儿时老族长就是这幅老年人的样子，他常常伸出满是褶皱的大手，轻轻抚摸他的脑袋，“瞳儿你要记住，你是祖父最喜爱的重孙儿。”

墨瞳自小没有生母陪伴，父亲又是继承灵蛇族世代花心的毛病，身边总有些莺莺燕燕陪伴身侧，围绕在膝下的孩儿更不知有多少。

墨瞳总是会遭到同龄的小儿欺负，他们骂他，“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蠢货。”他们打他，踢他，拿石头砸他，他都默默忍受，可他越是忍耐他们就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他……

墨瞳忍了三年，最终他们在那个寒冬腊月的时候，悄悄跑去族外面一条小河上，那时的河面已然结了厚厚的冰层，他们手拿各种武器将厚实冰层砸开，又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木桶，拎了满满一桶冰凉的河水，跑进他房间将冷水倒进他并不算厚实的被窝里的那一刻，墨瞳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那是他第一次兽化，十根锋利指甲削铁如泥，他将那几个始作俑者的手腕全都斩断，摆成一排，整整齐齐。

路过的侍从见他满手鲜血，吓的魂飞魄散，撒丫子跑去老族长那边去禀告。随后没过多久就来了几个魁梧健壮的灵蛇族黑甲军，压着墨瞳跪到了老族长面前，墨瞳小心看向老族长，他不敢出声，等着接受老族长的惩罚。

他从白日跪到了夜晚，又从夜晚跪到白日，他连续跪了四天和一个下午，饿的头晕眼花，老族长依旧盘腿坐在蒲团上打坐没有理他。

墨瞳饿晕了，他晕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墨瞳再次醒来，依旧在老族长的房间。

那一次老族长并没有罚他，甚至连当时发生的事情都没有过问，只是叫他每日过来陪他打坐，一陪就是三百年。

老族长对他很好，他的衣食住行再也没有被同族人苛刻过。墨瞳也是第一次在老族长那里得到了亲人般的温暖。直到那一次，老族长打坐的时候突然呕血倒地。

墨瞳吓坏了，他忙找来妖医过来，为老族长诊治。妖医为老族长把脉过后，哀叹一声：“老族长这是旧疾，是那场神魔大战中受的伤，而今旧疾再次复发了，只有万妖谷上的仙灵果能够救老族长的性命。”

他闻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回去简单收拾了一番东西后就火急火燎跑去了万妖谷。

途中遇到夭夭，夭夭是个仗义的小姑娘，他们当时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可当夭夭听闻墨瞳要去万妖谷，也是一惊，她道“万妖谷里面很凶险，据说谷里面有一只三头蛇，又凶又有毒！你真的确定要去吗？”

墨瞳：“只要能拿到仙灵果，就算是刀山我也要上去闯一闯！”

夭夭问他：“你要仙灵果做什么？”

墨瞳犹豫下，并没有把老族长吐血的事情说出来，他道：“我要修行，我想要成为大妖。”

夭夭被他豪言壮语逗的哈哈大笑了好一阵，“既然你要去万妖谷，那我作为朋友自然是要陪你一起去的”然后她拍了拍自己胸脯，很是霸气道：“放心我可厉害了！”

“你又在想那个小花妖了吗？”临天道：“你当初为了救那老头子将自己好友丢在万妖谷，你后悔了是吗？”

墨瞳：“我没有想过丢下她，我只想将灵果送出去就折返回来，然后……”

“然后你看到三头蛇咬了她一口，你害怕了，对吗？”

“我没有，我……”

墨瞳突然想起当时那一幕，夭夭被三头蛇咬了一口后晕厥倒地不久，又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随后夭夭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表情诡异，出手狠辣又果决，她只一击就将三头蛇的脑袋打了个对穿。

“你在想什么？”临天问。

墨瞳收敛神色，对着临天微微一笑：“我在想，我现在应该去拜见老族长，不然处罚怕是要加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