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之上，巨人居所般的宫殿内。
开启了灵视的克莱恩审视着“正义”，“倒吊人”，“死神”和“太阳”，确认了他们如今的状态。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阿尔杰突然发现，就在愚者先生的手中，正把玩着一个小小的圆盘状的符咒，那符咒看起来十分古怪，在那符咒上蕴含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气息...
回过头去，他看着“正义”，相信对方同样发现了这一异常。
至于“死神”，他相信以对方的观察力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说不好还对此有所揣测。
只能说阿尔杰的猜测是正确的，那神秘的“死神”看似无动于衷，其实眉头早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这不是阳炎符咒...难道是那个杀死梅高欧丝的古怪神奇物品？”
没有线索，只能搁置下来。
奥黛丽正要愉快地问好，忽地看见“倒吊人”做了个手势，抢先开口道：
“愚者先生，我这次共获得了19页罗塞尔日记。”
“在此，我必须感谢您派遣眷者，帮助我除掉了齐林格斯，这些日记是我应该付出的报酬！”
19页？不错嘛......克莱恩没多说眷者的事情，淡然笑道：
“这就是等价交换的原则。”
看着愚者先生轻描淡写的模样，奥黛丽放弃了关于齐林格斯赏金的事情。
和这些大人物谈论金钱只会显得自己十分庸俗肤浅，对愚者先生也是一种冒犯，这样伟大存在的帮助怎么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呢...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我目前记忆的极限是六页，请允许我分几次给您。”
“没问题。”浓郁灰雾笼罩着的克莱恩轻轻颔首道。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的“死神”先生仍然沉默着，是没有得到西蒙日记吗？
没关系...西蒙·塞西尔先生和罗塞尔大帝可不一样，前者的日记要难以获得得多...毕竟罗塞尔大帝的日记被人广为抄写传播，而这位西蒙先生的日记，自己只能从“死神”先生处获得。
他总有一种直觉，自己重生的秘密，或许正是源自于自己那这神秘的灰雾力量，而这又很可能与西蒙先生所提及的“占卜家序列的高位隐患”有关联。
毕竟那位西蒙先生在尝试占卜相关问题的时候，的的确确看见了“灰雾”。
可惜现在急不得，这种事情并不适合愚者开口，而且就算开口，又该如何解释罗塞尔大帝和西蒙先生的区别？
静观其变吧。
又到了愚者先生始终如一的阅读时间，各位塔罗会成员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即使是愚者先生曾经说“你们可以不用等我”，但是这种话显然被各位当成了一种上位者的客气。
而罗兰则是在想别的事情。
这一次没有提供西蒙日记，因为在他的预想中，西蒙日记是用来在必要的时候提点克莱恩的，无论是占卜家途径的顶端风险还是源堡背后的秘密，都是重磅炸弹，现在提出显然不是很合适。
当然，如果真的需要的话，罗兰也可以水一篇社会调查来应付一下，这也符合那个西蒙先生的作风嘛。
不过，他没有这么无聊，到底还是没有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愚者低沉平和地笑道：
“罗塞尔在日记上提到了一些被掩盖的历史，提到了一些简单的常识，后者让我想起，我似乎没有告诉过你们。”
奥黛丽猛然恍惚，旋即半转身体，惊喜地望向了古老长桌的最上首。
“愚者”先生主动提及罗塞尔日记的内容？上面会记载些什么呢？她又激动又兴奋，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观众”。
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阿尔杰，也不由得微微前倾，认真倾听。
小太阳似乎也能意识到愚者先生接下来话语的重要性，立刻坐正了身体，严阵以待。
只有罗兰仍然不为所动...在其他人眼中这简直是蔑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对方实在是太过擅长掩饰自己的意图，太过擅长压制自己的欲求。
愚者先生将那符咒放在手边，伸出手指轻敲桌面，开始讲述起非凡特性不灭定律和相近序列非凡特性守恒定律。
然后，阿尔杰就十分谨慎地跳进了愚者挖的坑。
“我该为此支付什么样的报酬...”
“我需要密修会的情报...”
克总心眼儿真多！罗兰觉得莫名好笑，明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如同一尊雕像。
话说我以后不会和“世界”撞人设吧。
不...等到了自己成为高序列之后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到时候再另做表现也不迟。
没有细想，愚者先生已经结束了和倒吊人的交流。
沉默了十几秒，“倒吊人”阿尔杰望向灰雾里的“愚者”，斟酌着开口道：
“我会接受这个委托，为您搜集和探查密修会有关的事情。”
“您可以提前支付‘报酬’吗？”
“正义”奥黛丽顿时眼睛一亮，举了下手道：
“我希望加入这个交易。”
克莱恩笑笑道：
“可以。”
“太阳”戴里克默默听着，想了下道：
“我愿意用之前积累的补偿换取答案。”
众人看向那始终一言不发的“死神”先生，然而就算大家这么积极参与，而那“死神”只是摆摆手。
“如果是关于所谓的相邻序列非凡特性守恒定律，我心中大概有数。”他摇摇头。
“所以，我决定不参与这次交易。”
愚者先生没有任何情绪，只是一贯深沉温和点点头。
...死神先生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神秘...
“可以。”
然后，周围的声音一瞬间就全部消失了，罗兰微微看了一眼自己周围的灰雾，他们涌动起来，将自身包裹着，不让自己感知其他人的声音和神态表现。
他能够感觉到“愚者”的视线不在自己这边。
就在这个时候，罗兰突然神色一凝，从自己的掌心处涌动起一股无形黑暗。
却看见那些灰雾似乎隐隐约约颤动起来，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冒犯者感到十分不满。
但是伴随着无形黑暗消失在手中，那些灰雾的异常又消失不见了。
果然，正如我所料。
【不复存在】这个源质目前的位格低于【源堡】，即使是在现实中能够切断命运与历史痕迹的无形黑暗仍然无法规避灰雾的力量...那么也就是说，克莱恩眼中应该是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异常的。
不...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源质，也不清楚自己的灰雾究竟有多么强大，估计顶多只会认为自己带了一件极强的封印物罢了...这符合一个神秘学强者的身份与背景设定。
但是...罗兰再一次皱紧了眉头。
如果单凭源堡的位格就能轻松压制不复存在，将最显著的遮蔽命运的能力也废除，使之能力大幅度下降，那么当初，天尊是为什么要严阵以待地杀死那个恐怖领域的神灵的呢？
要知道，天尊之恶劣就算是将其他神灵做成卷毛狒狒然后开一个动物园他都不觉得有任何奇怪，毕竟灯神就是前车之鉴。
难道是因为那个恐怖领域神灵本身力量强大？
那也不至于两个支柱都要合力对付这么一个存在吧...除非...
罗兰突然想起了什么，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
除非祂那与“最初”的复苏有直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