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仍然是不说话，只是默默闭上眼睛，一脸怨恨地看向对方。
“唉，别这么大怨气，我其实不是曼洛许党人哦。”罗兰故意换上了一副逗小孩儿的语气，传达出自己的善意...但是好像对方并不领情，甚至将此视作是一种挑衅。
“唉，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真的不是黑帮的人呢？我只是一个路人，不过和那个沃肯有些仇罢了。”
“你让我起来我就信你！”
“那你别动手嗷。”罗兰耸了耸肩，站起身来，给她让开起身的位置。
她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神色紧张看着对方，现在她没了纸人替身，如果在和对方发生冲突，对自己来说太过凶险...要离开这里，可是这办公室可没有暗门可以离开。
或许...真的可以和对方谈一下？
“现在能好好谈谈了吧。”罗兰看着对方，“你为什么要追杀黑帮成员。”
“因为他们恶。”
“这不是一个足够说服力的借口，至少得告诉我你因为什么要杀黑帮成员吧。”
“...”她沉默了，明显有些犹豫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实情。
“你知道最近风靡一时的‘艺术家连环谋杀案’吗？”
什么时候起了这么个难绷的名字...罗兰心中默默吐槽，对这个案件他并不陌生，当初死在他隔壁的那位多丽丝太太就是这个都市传说的其中之一。
“知道，我对此也有所耳闻。”
“哼，我可以告诉你，这背后是有预谋的！是专业的团伙作案！”
“我也知道...你能不能说点儿有用的？”罗兰神色轻蔑，似乎对这女孩儿的话语完全不屑。
“你！”她气的有些脸红，“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每一个受害者家中都有来自克劳德·贝奈的挂画，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她故意停了一下，趁着这个时间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表情——靠！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些名贵的挂画就像是杀人宣告，凡是即将受害的人都会因为各种原因收集到挂画，而帮助贩卖运输的就是曼洛许党！他们在帮助那个杀人犯。”
“我有证据！”
罗兰终于有一些表情了，不是震惊也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哭笑不得。
这家伙，过程全错，结果倒是对了...只不过黑帮在帮助贩卖画作...这还真有可能，因为克劳德的作品明面其实很少有出手的，但是如果通过黑帮或许可以拿到。
如果站在谋杀者的视角，通过黑帮散布有问题的画作，相较正规渠道会更难以追踪，并且如果是未展出的作品，还可以反咬一口，说是“自己从来没有画过这种作品，这只是仿品”来撇清关系。
不过，克劳德是怎么联系上曼洛许党的呢？贝克兰德的兹曼格党是否也和这个有关系？
罗兰想了想，偷偷在背后对着空气摸了摸，拿出一个略微有些褪色的警徽。
“其实，我是一位退休警督，也正好是因为这件案子才来追踪的。”罗兰的面色有些悲伤，“你知道多丽丝太太吗？她是一个很好的老人，一个很擅长烹饪的好邻居，却没想到...唉。”
“我曾经得到了她的很多帮助，而我不能接受她不明不白就这么死掉了...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情吗？”
听完罗兰的话语，对面的少女有些动容，关键在于，那警徽的确不是假的...她的特殊能力能够让她解析出那警徽的成分，不仅成分是对的，而且磨损程度也确实是用了很久的。
“好吧...或许你真的不是黑帮的人。”她松了口气，看向对方，“贸然对你动手是我的过错，请你原谅。”
罗兰歪了歪脑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外面的暴动就快平息了，如果我们还在这里聊天恐怕到时候会很难脱身。”
“我明白，我们先离开这里。”
“对了，我叫卓莉卡·奥兹。”
罗兰转过头来看向他，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雷德·阿克斯。”
......
托马特街道的另一头，远离黑帮实际控制区的一处公寓内，这里是杰隆的几个住所之一，他虽然不是曼洛许党的话事人但也还有一定的地位，而在这里有他的临时住所。
杰隆站在窗台边缘，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几分钟前有一批警督赶往了地下大赌场的位置，但是杰隆明白黑帮的事情警督大概是不会管的，假如被抓住的打手是他麾下的人，他也有一万种办法能从监狱里面把人带出来。
罗兰坐在房间中央的小方桌旁边，而坐在他对面的则是那个少女，此时也紧张兮兮地等待着外面的风波彻底平息。
“应该没问题了。”杰隆看到远方围观的人群被警督们遣散，按照经验做出了判断，“在这件事情之后，如果那几个顶端的人不出面处理，下面的分支头目应该要吵得不可开交。”
“你觉得应该会是哪几位？”罗兰看向杰隆，“对于曼洛许党你比我更加了解。”
“难说。”杰隆摇了摇头，“地下大赌场的沃肯可不只是跟塞恩的关系不好，他跟大多数分支头目的关系都不好，我也没办法确定这究竟是哪一位的意思。”
“也可能是塞恩自己原来的手下打算借此上位，把事情闹大了才能让大人物们看到自己。”
“不管怎么说，这都符合我们的利益。”
拉上窗帘，罗兰点起瓦斯灯，杰隆也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方桌边上。
“你们在说什么啊？”卓莉卡显然没搞明白两个人的意思，也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们如果要弄垮曼洛许党，最好的办法就是干掉他们那个神秘的老板，然后取而代之。”罗兰转过头来向她解释道。
曼洛许党的老板对于下面的人而言只是一个象征着神秘和暴力的符号，只有黑帮的二把手与之单线联系...结合现实情况，这种模式必须保证那个神秘的老板具有极强的非凡力量来控制整个组织，而且，侧面能够看出这个人非常的谨慎，个人身份信息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弄这么麻烦干什么？”卓莉卡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直接去找曼洛许党的头目曼森·鲍勃不就好了。”
“嗯？”罗兰和杰隆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她，“你知道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