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需要打手吗

秦悦茹哭的动作一顿,紧随而来的是更为强烈的嚎啕。

陆尔尔被吵得头疼,名为理智的弦在少女锐利声波冲蚀下就要断开,“还哭?”

眼见陆尔尔就要动怒,秦悦茹不得不蓄着泪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一声多余的抽搭都不敢再有。

“是童话故事编织的太美好,还是你们家里给予在座各位得以仰仗的权柄太多,让你产生了一种可以随意摆弄到我眼前的错觉?”

“我回陆家第一天就闹出什么样的壮举,想必在座各位都有所耳闻,那么为什么还要上赶着跑到我这里来作死呢?”

“是我展现的危险不够多?还是你们都真自以为是的认为,在家里无法无天,出去也没有人会教你们好好做人?”

陆尔尔被优雅的高跟困在原地,这太不符合自己恶女的形象,只好在系统的建议下脱掉那双美丽的阻碍,随后弯腰拾起步调缓慢地离开。

以至于怔楞很久的众人都未能从少女翩然离去的倩影中回神,她们长久的记忆着,那句云淡风轻的挑衅:“如果还有人想上课大可以来找我,没关系,我好为人师。”

“哦对还有,真心建议秦家二老能带人去做个亲子鉴定,我是陆家亲生的,他们倒是未必!毕竟,丑到这种程度的败类放在哪里都不太多见!”

令人毛骨悚然的战栗。

一个灯光昏暗的角落,裴宴靳撩起一抹玩味的笑,将手机摄像翻转,对准人群中缓缓退场的少女。

“看见了吗?你女儿。”

大洋彼岸的女人刚喝过酒,惺忪的眸子沉了些醉意,她穿着贴身的红色绸缎,肆意晃动着杯中余下的酒水。

“看见了,在舞台中央闪闪发光。”

秦悦茹跌坐在秦凯身侧,一张脸上粉黛与泪水交织,好生狼狈。

她厉声尖叫,让沉浸在震惊中没能回神的上流名门一瞬间清醒过来,温御阁匆匆赶来主持残局。

“怎么了?这边是发生了什么?”

“还不是你请的贵宾,你的好妹妹陆尔尔!”秦悦茹捂着红肿的脸,怨声载道,“她简直就是一个疯子!看她做的好事,让我们秦家成为满京都的笑柄,你给我把她抓回来,抓回来给我道歉,否则我也会让你们温家好看!”

温御阁狭长的眼睛眯了眯,玩世不恭的神情陡然升起一丝冷意:“秦小姐刚才是说想让谁家好看?不好意思,我耳朵有些不灵了,没听清楚。”

漆黑的瞳孔微光流转,男人扶了扶金丝边眼镜,令人艳羡的薄唇上下一开,似笑非笑地吐出阴恻恻的请求:“请秦小姐再说一次。”

秦悦茹心下漏掉一拍,这哪是什么请求?

明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还又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恨得牙痒,都是那个陆尔尔,害她们秦家颜面尽失!

秦悦茹认命的闭上眼,索性装晕了过去,温御阁随手一挥让人将秦氏兄妹带了下去,之后吩咐佣人迅速收拾败局,一本正经的通知:“晚宴继续,大家玩得尽兴。”

带着与生俱来的从容,神色镇定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眼底却是掩藏着浓浓的警告。

参加宴会的各个都是人精,温御阁发了话,再多小心思也只能埋起来,端起酒杯若无其事的交谈,闲言碎语都不曾有。

拒绝了温雅安好意的陆尔尔还没来得及质问系统,就在转角遇上了另一个更难缠的家伙:裴宴靳。

陆尔尔假模假样的堆出一张笑脸,温柔巧语道:“裴少?怎么在这遇到您,真是好巧。”

男人倚着墙双手插兜,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气息,来自上位的审视和故意诱敌深入的手段,陆尔尔默默皱起眉睫。

“不巧,我在等表妹你。”

裴宴靳突然靠近,引得陆尔尔步步后退,身体避无可避的贴上墙角,整个人呈紧绷状态,她看不透他想做什么。

“表哥日理万机,有什么事情需要劳烦您亲自在这等我?”陆尔尔顶着一副灿烂的笑,故作无辜的问道。

保命手册第一条,遇到打不过且看不懂来意的敌人,尽可能的装善,让对方以为你没有威胁。

裴宴靳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当然是……感谢表妹你对御江山建设方面提出的建议。对于能赚钱地方的提议,每一条我都十分重视,这才特意在此恭候,就是为了感谢表妹你。”

她提出的建议?

陆尔尔乍舌,难搞了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对上裴宴靳不得目的不罢休的锋利眼神,她暗暗磨牙思考着如何越过男人离开,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推开他,然后狂奔而去?

又或者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敲晕他,她能做到吗?大力出奇迹,应该还是有可能的。

想着她又暗自加油打气,数起一二三,在手刀即将劈下的那一刻,男人出乎意料的蹲下,从一侧的手提袋中掏出一双精美礼盒。

华丽的包装里装的是更加华丽的昂贵新鞋,一颗接一颗的宝石照得陆尔尔白皙的脸蛋五光十色,她现在合理怀疑裴宴靳是来报复她的了,土掉渣的样子,唯一令她不黑线的地方就是它并非高跟。

男人温柔地将她脚上的泥泞擦拭,虔诚的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陆尔尔有些肉麻,极力想抽出脚将这尴尬的氛围挑破。

“别动!”男人严肃的声音传来,他抬眸撞上陆尔尔略显慌乱的目光,一把锁住其跃跃欲逃的脚掌,“都流血了,玻璃渣不赶快清理出来会感染。”

“我也没那么娇弱。”少女躲闪着摸上自己泛红的耳尖,有些烫是怎么回事?

陆尔尔低头扫了眼认真的裴宴靳,这个角度还能看见他跳动的胸肌,勃然有力。

惑乱军心的男二,可真是男色误人……

慢速的时间下少女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就在陆尔尔懊恼裴宴靳的动作怎么这样慢还没结束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叫嚷打破了这半粉色的氛围。

“明明就是往这个方向跑的,怎么不见人了?”

男人不悦地斜睨,“表妹,需要打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