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蛊童现（求追读）

“深夜来访，不走正门，还穿一身夜行衣翻墙，你这是要干嘛？”

左都将张文迎入屋内。

“形势所迫，逼不得已啊！”张文叹道。

左都将门关好，笑道：“也是，幽罗教的妖魔，哪能露脸行事。”

“这么快就传开了？”

“镇武司被围，这么些年，头一回，能不快么？”

“左大人不怕我将你血炼了？”

“哈哈哈，镇武司整日与幽罗教打交道，若是能让幽罗教的人混入司察处，还授封男爵，大梁离亡国亦不远矣！

不过，你最近在上京城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前脚围了武库司，后脚冲了顺天府，连死两名从三品大员，着实有些激进。

你可知如今整个上京城，多少人想要你死，你竟然还敢到我这来？”

张文笑笑：“圣旨尚在，案子还得查，不得不深夜来叨扰左大人，还望见谅。”

“都卫说这话，左都可要赶人了，若不是你，我这轻则乌纱不保，重则脑袋不保。

这恩情，左都可是记着的。但有需要，说话便是。”左都身在官场，倒有些江湖心气。

“哈哈哈！左兄说这话，那我可要蹭些酒喝了。”张文不再拘谨。

寒月照窗。

二人吃酒论道，相处甚欢。

“左兄，今天来其实是心中有疑虑，望你能帮忙解惑。”

“但说便是。”

……

从左都府上出来，张文微醺，心中却是有些欣喜。

一路回到镇武司。

张文叫醒熟睡中的李恪。

“张哥，我还没睡够呢？”

“睡觉有何用？起来，去查案！”

“啊？”

半个时辰后。

两人已在上京城郊。

“张哥，咱这是要去哪？”凌晨的寒夜让李恪无比清醒。

“制造子午雷的地方。”

“不是武库司吗？”

张文摇摇头，这便是他今夜去找左都的原因。

他一直没想明白，武库司既是制造子午雷的地方，为什么不直接造出两种火药量不一样的子午雷。

反而选择将完好的子午雷，拆开后，分装。

刚才问了左都之后，他才知晓。

原来由于子午雷的制造太过危险，容易引起大范围的爆炸。

其工坊并没有设在武库司内，而是在郊外。

武库司只负责存放不易引爆的完整子午雷。

听完张文的解释，李恪再问：“那我们现在去工坊？”

“子午雷火药配方是军方机密，工坊有重兵把守，更有宗师坐镇，去不得。”

“那我们去哪？”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李恪：“……”

郊外树林密布，若不是月亮还算亮堂，还真个认不得路线。

张文顺着左都给的指引，穿沟钻林，最终寻到了一处村落。

“不对吧，这不是工坊啊。”

“你看看这里有什么特点？”张文说道。

李恪观察了一下，立马发现问题：“这怎么家家户户门前都有打铁炉？”

“眼力不错，这里是铁匠村。”张文解释道：“子午雷的机关精铁结构，过于精细，只能以人力单个打造。

所以催生出这个专门打铁的村落，这里的所有铁匠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打造子午雷的精铁机关。”

两人未做停留，进入村中。

穿行不远，见着一间数丈宽的库房。

“就是这。”张文停下：“专门存放子午雷精铁结构的库房。”

李恪在外放哨，张文偷偷潜入。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库房内竟是无人看守，估摸军方是认为子午雷的火药才是核心，不怎么把这精铁结构当回事。

张文潜入后，见得大片的子午雷壳体放于库房内。

他只看了一眼，便寻着别处去。

四下翻找，终于在库房的一处隔间内，找到了账册。

武库司可以拆完整的子午雷来获取火药，却无法凭空将一个壳体变成两个。

而这份子午雷精铁结构的出入库账册，便是钉死武库司的铁证。

张文忍住心中的欣喜，翻身跃出库房外。

李恪正在焦急等候。

“走，赶紧回去。”

两人抬步欲走。

突然，黑暗里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嘿嘿，张都卫不是停职了吗？”

声音稚嫩，却诡谲，让人毛骨悚然。

张文只觉得一股阴寒的气息袭来，他向前看去，一个身高不过三尺的烂衣孩童从树林中缓缓走出。

“种蛊孩童！”

张文浑身一震，下意识得拔刀，手握刀柄的瞬间，他整个人也冷静下来。

“你到底是人是鬼？”

“是人还是鬼，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嘿嘿嘿！”

刺耳的高音和童声混在一起，似是鬼精现身。

蛊童自头顶而下披着烂袍，脸被遮住，看不清轮廓。

他突然慢慢向前探出脑袋，脏乱的额头从帽子中伸出，一点点外探。

李恪下意识得凑上去，想要看清这张脸。

“不要看。”张文大喝，他想起田怀玉说的话，这家伙能够摄人神魂。

然而，还是晚了。

李恪双目无神，两只手耷拉而下，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把账册给我！”蛊童的头埋在帽子中，连脸的轮廓都看不清？

但张文知道，这家伙在盯着自己。

张文内劲迸发，刀刃之上寒光乍现。

“放了李恪。”

“咯咯咯，不听话的孩子，是要挨打的，嘿嘿嘿。”

蛊童笑得像妖怪，突然消失在原地。

张文以为他走了，却忽然发现李恪动了起来。

李恪双眼猩红，手持佩刀，一跃而起，劈向张文。

张文举刀抵挡，后撤三步，心中却甚是震撼。

明明还未入品的李恪，其刀上的劲力足有千斤之多。

“把账册给我！”

黑暗中，蛊童的声音再现。

“休想。”张文大喝一声，一刀劈出，想要将李恪手中的刀砍掉。

然而，被蛊童控制的李恪，实力突飞猛进，速度之快，连张文都跟不上。

一个转身，不仅躲过张文的刀，竟是反手劈了过来。

张文右手的刀来不及返回，左手从后背抽出刀鞘，挡那一刀。

咔嚓！

刀鞘碎裂。

万幸李恪肉身强度的极限已是千斤，若是再多一分，这刀便会破开刀鞘，直劈张文的左肩。

张文不敢大意，眼中蓝光闪烁。

刀客的心开始预判李恪的走位。

一时之间竟是僵持不下。

“把账册给我！”蛊童不知在哪，再次出声。

“休想！”张文依旧强硬。

“咯咯咯！”

蛊童尖锐的笑声忽然划破天际。

张文只觉心头一阵哆嗦，周围的寒气骤然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