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建奴内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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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盛京。满清皇宫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皇太极高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目光如刀般扫过殿内的众人。

多尔衮、多铎、济尔哈朗、杜度等旗主、贝勒、固山额真们分列两侧，个个低眉顺眼，不敢与皇太极的目光对视。

“旅顺一战以后，我大清损兵折将，正蓝旗旗主豪格战死，阿巴泰更是丢尽了我大清的脸面！”

皇太极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回荡在整个大殿内，“阿巴泰身为贝勒，统领大军，却屡战屡败，如今更中风瘫痪，成了废人一个。如此无能之辈，岂能再居高位？”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般扫过众人，又说道：“朕决定，免去阿巴泰的一切贝勒、将军封号及官职，收回其统领的牛录，圈进高墙幽禁永不再用！”

殿内一片寂静，众人低着头，没有人敢出声反对。阿巴泰已经中风瘫痪成为了废人，他的几个儿子也没有什么势力，被一杆子打死也无人在意。更何况，皇太极的威严无人敢挑战。

皇太极见众人没有异议，便继续说道：“正蓝旗旗主豪格战死，旗主之位空缺，需尽快选出新旗主。诸位爱卿，可有合适人选推荐？”

此言一出当下，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多尔衮和多铎兄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们早就对正蓝旗的势力垂涎已久，如今豪格战死，皇太极的几个儿子全都年幼，正是他们插手的好机会。

多尔衮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皇上，臣弟以为，正蓝旗乃我大清精锐，旗主之位需由德才兼备之人担任。臣弟愿举荐多铎暂时代领，他年轻有为，战功赫赫，定能胜任旗主之位。”

多铎也连忙上前，恭敬地说道：“皇上，臣愿为皇上分忧，统领正蓝旗，为我大清开疆拓土！”

皇太极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自然知道多尔衮和多铎的野心，正蓝旗若是落入他们手中，势必会打破现有的权力平衡。

镶蓝旗旗主济尔哈朗见状，连忙上前说道：“皇上，臣以为，正蓝旗旗主之位关系重大，需慎重考虑。多铎贝勒虽然年轻有为，但毕竟资历尚浅，恐怕难以服众。”

杜度也附和道：“是啊，皇上。正蓝旗乃我大清精锐，旗主之位需由德高望重之人担任。”

皇太极听完，心中暗自冷笑，他自然不希望正蓝旗落入多尔衮兄弟手中，但他们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现在说出来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诸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正蓝旗旗主之位确实关系重大，需慎重考虑。既然如此的话，朕决定暂时兼任正蓝旗旗主，正蓝旗的一切财产和人丁兵员全都不动，待日后有合适人选再另行任命。”

言毕，殿内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多尔衮和多铎兄弟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他们也知道，皇太极的决定无人敢反对。

多尔衮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皇上英明！臣等谨遵圣旨！”

多铎也连忙附和：“皇上英明神武！”

济尔哈朗和杜度等人也纷纷上前，齐声说道：“皇上英明圣裁！”

皇太极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暂时兼任正蓝旗旗主，不仅避免了权力失衡，还能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

只可惜，代价有些大，死了豪格这个长子。

“诸位爱卿，若无其他事，便退下吧。”皇太极挥了挥手，淡淡地说道。

众人连忙行礼告退，纷纷退出大殿。

殿外，多尔衮和多铎兄弟并肩而行，脸色阴沉。多铎低声说道：“哥，皇上这是明摆着不让我们插手正蓝旗啊！”

多尔衮冷笑一声，低声说道：“皇上心思深沉，我们暂且忍耐。正蓝旗的势力，迟早是我们的。”

皇太极看着众臣退出大殿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在龙纹扶手上敲击。

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将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伤疤衬得愈发狰狞——那是十三年前宁远城头留下的印记。

“皇上，您该进参汤了。“贴身太监趋步上前。

他端起玉碗的手忽然顿住，瓷碗在掌心发出细微颤动。

“皇上？“苏麻喇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

皇太极张口欲言，喉间却涌上腥甜。视野里朱红的宫墙开始扭曲，化作遵化城墙上的斑斑血渍。他伸手想抓住什么，指尖却只触到虚空。

“快传御医过来！“

大玉儿正在教福临读《资治通鉴》，忽听外间珠帘乱响。抬头正见两个小太监架着皇太极踉跄而入，玄色朝服前襟沾着暗红血渍。

“姑姑去取老山参！“她将吓呆的福临推给苏麻喇，自己疾步上前托住皇帝后颈。

太医院首座张景岳被侍卫架着飞奔而来，银针包在腰间叮当地作响。待看清皇帝面色，他后背霎时渗出冷汗——这分明是肝阳上亢之兆，稍有不慎便是中风偏枯。

他很快把紧张的心情调整过来，开始进行医治。

“取冰水！“他抽出三棱针在烛火上燎过，针尖刺入人中穴时，皇太极突然剧烈抽搐，齿间溢出的血沫很快染红了明黄缎枕。

“阿玛！“福临的哭声里，大玉儿瞥见窗外有道黑影闪过。她不动声色地将儿子揽进怀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这宫里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就像草原上等待头狼咽气的豺狗。

张景岳的银针依次刺入百会、风池。当第七根针没入合谷穴时，皇太极喉间突然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灰败的面色渐渐回血。

皇太极的呼吸也渐渐均匀起来，逐渐地睡了过去。

大玉儿看着丈夫微微颤动的睫毛，转头对惊魂未定的宫女们戾声道：“今日之事若传出半个字，便都去慎刑司领差事罢。“

宫女们都立马就跪地应允。

她抚过福临颤抖的脊背，目光掠过窗棂外多尔衮宫殿的方向。暮色中，乌鸦在琉璃瓦上投下不祥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