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祭龙渊

沈沧澜的伤口在青铜炮的蒸汽中溃烂发黑。玉虚子胸前的“九龙锁心印“与陆明远的旧疤重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他手腕画的符咒——那扭曲的线条竟与青铜炮上的龙纹完全吻合。

“痴儿,你可知龙渊剑真正的剑魂是什么?“玉虚子的钢爪扣住炮身,精钢义肢突然裂开,露出半截带血的剑胚。沈沧澜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剑胚的雪花纹路,分明是用“活人祭剑“的邪术铸成。

江风裹着火药味扑来,曲红绡的红绫突然缠住炮管:“沈公子,贾相爷要的是活口。“她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靛蓝幽光,刃身上的狼头图腾与黑水旗死士的刺青如出一辙。沈沧澜的剑锋尚未触及红绫,炮身突然剧烈震动,龙纹缝隙中渗出暗红色液体。

“这是...血祭?“沈沧澜的指尖沾上液体,腥甜中带着辽东寒铁特有的冷冽。玉虚子的钢爪突然扣住他天灵盖:“令尊改良的破甲箭,需用童男童女的精血淬火。这十二尊青铜炮,每尊都融了三十六条人命!“

蒙冲战船的床子弩再次上弦时,沈沧澜突然甩出玉佩。羊脂白玉在月光下炸裂,迸射的碎片竟在空中凝成岳武穆《满江红》的词句。当“壮志饥餐胡虏肉“的“肉“字映上炮身时,青铜龙纹突然活了过来,龙口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带血的箭雨。

“好一个'血龙吐珠'!“陆明远的声音从船楼飘来。他执伞立于帅旗之下,腰间金符照亮手中卷轴——正是沈沧澜在火场遗失的龙渊剑谱。义兄指尖划过烫金封面,内页的江防图遇水显出新标注:每个要塞旁都添着蒙古密文的破阵之法。

曲红绡的匕首突然转向,刺入玉虚子的钢爪关节:“老匹夫,你当贾相爷真信你的鬼话?“她的红绫里抖出枢密院密令,火漆印下赫然写着:“玉虚子通敌,就地正法。“

沈沧澜趁机撞向主炮机关,青铜龙纹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齿轮组。他忽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天工开物》残页,那些被朱砂圈注的机关图,此刻正在炮身上重现。当“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缺“字映上齿轮时,整尊青铜炮竟自行解体成三千六百枚零件。

“原来如此...“沈沧澜咳着血将剑模残片按进机关核心。江面炸起赤色水幕时,他看见陆明远撕碎的衣袖里,那道为救他留下的旧疤正在渗血——与玉虚子胸前的烙痕同样位置。

玉虚子的钢爪突然扣住他肩井穴:“痴儿!你当贾似道为何纵容沈家铸剑二十年?“老道扯开道袍,胸口狰狞的烙痕竟是沈家剑炉的火印。沈沧澜的剑锋僵在半空,这烙痕手法分明是父亲惩戒大逆之人才用的“九龙锁心印“。

蒙冲战船射出钩锁时,曲红绡的红绫缠住沈沧澜腰间:“看星盘背面!“浸水的铜盘背面,岳武穆的《满江红》词句正重组为火炮构造图。当“驾长车“三字与床子弩机括重合时,沈沧澜突然甩出剑模残片——玄铁切入弩机缝隙的刹那,整架床子弩竟自行解体成七百二十枚零件。

“好一招'大匠解牛'!“陆明远的声音从船楼飘来。他执伞立于帅旗之下,腰间金符照亮手中卷轴——正是沈沧澜在火场遗失的龙渊剑谱。义兄指尖划过烫金封面,内页的江防图遇水显出新标注:每个要塞旁都添着蒙古密文的破阵之法。

曲红绡的匕首突然抵住沈沧澜后心:“对不住了,沈公子。“她的红绫里抖出枢密院调兵虎符,“贾相爷要用你的人头平抚元军。“玉虚子的钢爪同时锁住他咽喉,老道右眼珠突然弹出——竟是嵌着星图的琉璃球,此刻正投影出襄阳城防漏洞。

沈沧澜震碎软甲鳞片,寒铁碎屑在空中凝成岳武穆《送紫岩张先生北伐》的诗句。当“马蹀阏氏血“的“血“字映上星盘时,江底突然升起十二尊青铜炮,炮身上的龙纹与沈家剑炉标记交错缠绕。

“原来龙渊剑真正的剑魂在此...“沈沧澜咳着血将玉佩按进主炮机关。江面炸起赤色水幕时,他看见陆明远撕碎的衣袖里,那道为救他留下的旧疤正在渗血——与玉虚子胸前的烙痕同样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