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修复基金会的实验室里,苏晚盯着显微镜下的细胞分裂。雪松叶形态的基因序列正在重组,像一幅精密的刺绣。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绣的那方手帕,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线头。
“苏医生,3号样本的端粒酶活性异常。“助理递来一份报告,“和顾先生当年的基因序列很相似。“
苏晚的手顿了一下。自从顾言移植了那颗承载真相的心脏,他的基因序列就成了基金会最重要的研究样本。那些人工插入的雪松叶基因,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修复着受损的DNA。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顾言裹着一身寒气闯进来。他西装革履,胸前别着那支薄荷,手里却攥着一份泛黄的文件。
“你看这个。“他将文件摊在实验台上,指尖微微发抖。
那是一份二十年前的实验记录,字迹已经模糊,但苏晚还是一眼认出了母亲的笔迹。记录显示,她不仅是试管婴儿,更是第一个成功植入雪松叶基因的人类胚胎。
“所以顾明城才会说...“苏晚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母亲骗了他。“
顾言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枚U盘:“我在老宅的地下室找到的。你母亲...她录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母亲还很年轻,穿着白大褂,背后是基因实验室的仪器。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的女儿已经长大了。晚晚,你不是实验品,你是希望。雪松叶基因不是枷锁,是翅膀...“
画面突然晃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玻璃碎裂的声音。母亲将U盘塞进实验服口袋,对着镜头最后说:“记住,真相的根系永远相连。“
苏晚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顾言将她拥入怀中,薄荷的清香混着他身上雪松的气息,让她想起那个雪夜。
“你母亲说得对。“顾言轻声说,“你不是实验品,你是希望。“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监控屏幕显示地下车库有异常能量波动。苏晚和顾言对视一眼,同时冲向电梯。
地下车库里,一辆黑色路虎正在燃烧。浓烟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翻找着什么。顾言认出了那个背影——是顾明城的心腹,当年车祸的目击者。
“他在找这个。“苏晚举起手中的U盘,“我母亲留下的真相。“
那人猛地转身,手中的注射器泛着诡异的蓝光。顾言将苏晚护在身后,胸前的薄荷在火光中摇曳。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那人狞笑着按下注射器,“顾明城早就...“
枪声响起时,苏晚看见那人胸口的雪松胸针迸出火花。警方冲进来时,她正在检查那支注射器——里面是未完成的基因武器,雪松叶基因被改造成了致命的毒素。
“看来,“顾言握住她的手,“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阳光透过车库的天窗洒下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新栽的雪松苗在春风中舒展枝叶,根系在地下悄然相连。而在更深的土壤里,新的生命正在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