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四名信任的弟子此时汇集在了华阴山的顶端。
“现在召集你们的原因是岑秋翎遇难的消息已确凿,命你们现在前往添铭府,你们是我最得意的徒弟,岑秋翎也同样是。切记,不得鲁莽行事。”
“是!”四名弟子应声道。
此次前往的弟子分别是水泠珪,屏谣,秋瑾和楚霆。
“白大人是如何发现岑秋翎被胁迫的?”水泠珪问道,明知此事的屏谣开口道,“我前日与白大人的说辞,加上秋瑾在山脚下的灌木丛发现岑秋翎遗留的信,他确确实实是被李昀天胁迫了。”
水泠珪惋惜道。
华阴山与添铭府相隔甚远,按照正常的行程速度需要七日到达,但在这个江湖上有一种马叫快马,它与普通的马不一样,它速度极快但也同样需要在驿站换马,价格也贵一些。四人咬咬牙叫了一辆快马车。
华阴山顶端。
四周冷清清,白季静静地站在天碑旁,止不住的咳了几下,她看向地上,有几块血迹。
这种情况早在几个月前就有了,但是她自己清楚,这是无法医治的病,必死的绝症。
她仰着头轻蔑地笑着,“老天不想给我机会待下去了,那我会想尽办法活下去的。”
江湖上难得一遇的天才女子,她可不想就这样消失在这里,她还年轻,她还有大好的时光。可是,她看着她日渐瘦弱的身躯还是埋下了头,时不时的咳嗽,她没有勇气告诉任何人,告诉了就意味着如今谁都能来踩她一脚,她骨子里的高傲是不会低头的。
白季下了山,想去附近走走。
“大名鼎鼎的华阴山道长,看来要坚持不下去了啊!”
说话的是个瞎子,眼神空洞无神,衣衫褴褛,妥妥一个乞丐样子,头发蓬垢的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是个邋遢的印象,说话的时候露出他的满嘴黑牙,还吸了口大烟,吐出一团团白雾,他坐在地上,面前还摆着个破碗,里面零零星星几枚破铜币。
“你认识我?”白季皱了下眉,“还有,什么我坚持不下去了?”
“嘿嘿嘿,我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到面前人的气质非凡,想必武道已经突破七层了吧?“
白季饶有趣味地蹲了下来,“照这么说,你还有点本事。”
瞎子不紧不慢地吸了口烟,“我掐指一算,我还能知道你有个女徒弟,将会是你最有出息的徒弟,且武道会练到八级,超过你。”
白季脑子立刻浮现出水泠珪的身影,她是她最满意的徒弟。
“先别急着决定,第一意识不会是正确的事实的。还有,虽然你的气质非凡,但我还是第一感觉出了你的经络被打乱,活不过一些时候了,你的病没有人会治好的,哎呀,这可能就是天意了啊……”
白季沉思着,就连自己的病这个瞎子也能感觉到,她已经开始有危机感了。
但她什么也没有说,掏出一堆铜钱放进了瞎子的破碗里,最后站了起来,“希望明天还能遇见你。”说罢白季转身离去。
“道长慷慨啊……”瞎子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