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脐舟溯命图

陆昭歌扯动傀儡线的刹那,程母尸骸的指节突然弹出「龟背纹」簧片。十八道青铜锁链破棺而出,链节上旋转的「联珠纹」竟是陆昭歌出生时的脐带切片!阿沅的残魂在锁链嗡鸣中碎裂,冰晶里迸出程母分娩时的惨叫。

“原来脐带才是命锁...“

少年傀儡的声带突然卡入青铜碎屑。他看见那些脐带锁链正将归墟海水抽成「水波纹」丝线,而自己新生的血肉之躯,正被缝进程家族谱缺失的「血齿纹」页章。

墨门楼船突然调转船头,船舷裂开「鬼角纹」炮口。喷射出的却不是火药,而是三百年前绣魂师受刑时的「雷云纹」记忆——陆昭歌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每个受刑者身上,他们的哀嚎震得海面浮起「万字纹」水银镜。

阿沅的残魂突然在镜中重组:“快斩断脐带!“

陆昭歌的傀儡线却反缠住手腕,强迫他触碰最近的水银镜面。镜中浮现程母怀胎三月时,正用绣针将「盘长纹」刺青刻入子宫的场景。更骇人的是她的绣绷——竟是半卷《鲁班书》浸染着「尸鳞纹」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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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海突然沸腾如熔炉,所有水银镜融成「方胜纹」汞柱。陆昭歌的胎毛在高温中卷曲成「联珠纹」钥匙,自动插入程母尸骸的丹田——那里飞出的不是脏器,而是用婴儿乳牙雕琢的「鬼角纹」罗盘!

罗盘指针疯转时,少年傀儡的脊柱节节爆响。他看见自己七岁时被替换的脊椎骨,此刻正在海底组成「龟背纹」祭坛。祭坛中央升起的青铜鼎内,煮着程家二十代嫡女分娩时的胎盘汤。

“癸未鼎沸...“

阿沅的声音裹着汞蒸气飘来。陆昭歌的银顶针突然熔化,铁水在掌心凝成「水波纹」匕首。他刺向青铜鼎的刹那,鼎身浮现的「雷云纹」竟是他被拆解的傀儡四肢拼成的诅咒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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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传来龙吟般的机括声,程母尸骸突然睁眼。她的「血齿纹」瞳孔射出红线,将陆昭歌缝在青铜鼎耳。少年挣扎时扯落自己的傀儡表皮,露出内层「万字纹」符咒——那些竟是墨门用历代门主骨灰写的镇魂帖!

“歌儿可知何为归墟?“

程母尸骸的颌骨突然开合,吐出的却是七位长老的合声。陆昭歌的胎毛在这声浪中倒竖,发梢自动刺入青铜鼎,鼎内胎盘汤突然凝固成「联珠纹」琥珀——每块琥珀都封存着他被替换的器官!

阿沅的残魂撞向琥珀:“这是你的先天元气!“

少年傀儡的太阳穴突然裂开,迸出「鬼角纹」齿轮组。齿轮咬合着将琥珀碾成齑粉,粉尘飘散处,归墟海面浮出由胎盘纹路绘制的「盘长纹」海图——那分明是放大万倍的婴儿掌心生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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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门追兵的弩炮突然改射青铜鼎,炮火却在触及鼎身的瞬间化作「龟背纹」绣针。陆昭歌趁机挣脱红线,发现自己的傀儡伤口里正渗出「水波纹」胎脂。这些胎脂遇汞即燃,在海面烧出程家地下祭坛的星图投影。

“奎宿方位!“

阿沅的惊呼中,陆昭歌看见投影里的祭坛中央,陈列着三百具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傀儡残躯。更恐怖的是祭坛穹顶——竟是用历代程家绣魂师天灵盖拼成的「雷云纹」星象盘!

少年傀儡的银顶针突然重生,针尖涌出「血齿纹」浪涛。他踏浪冲向星图投影,胎毛自动编织成「万字纹」长梯。当指尖触及祭坛幻象时,真实的归墟海底突然塌陷,露出藏匿千年的「联珠纹」地宫!

地宫门环竟是两个旋转的「鬼角纹」浑天仪,陆昭歌的胎毛刺入仪器的刹那,仪体表面浮现出程家初代绣魂师的临终场景——那位先祖正在将自己尚在胎动的儿子,缝制成「龟背纹」人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