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帝享受她的每一寸细腻的颤抖和破碎的反应。
他的下颌线愈发绷紧，心理防线崩溃到一点点土崩瓦解。
那些无数个日夜里折磨着他的内心挣扎，渐渐将他逼入一片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深渊。
景隆帝垂眼看她，眉峰缓缓蹙起，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了动作，气息有一瞬的不稳，脸色微红，无奈道：“乖，呼吸。”
宋时归脸色爆红，瞬间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
景隆帝微微发红的眼睛始终直勾勾地看着她，他眼神暗了暗，很想将人拉到身边固定住，像无数个梦境中那样，让她落泪哭泣，再温柔哄她。
他脑海里已经反复想象过，知道那种快乐可以肮脏到什么程度。那种时候，他几乎是无法自控。
深吸一口气，喉结滑动了两下，眼神愈加冷厉暗沉。
罢了，暂且放过她。
他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声音因为轻而显露出温柔的意味，“过来。”
宋时归红着唇，很不耐烦，“怎么？”
景隆帝皱着眉，“朕的腿脚受伤了。”
宋时归眼睛一亮，嘿，你也有今天！
表演性人格瞬间上线，宋时归的眼中瞬间盈满泪水，但她很快擦掉，坚定地拍拍胸脯，信誓旦旦，“陛下，我会保护您的。”
景隆帝，“……”
感觉有点假。
恰好此时山中一声虎啸，整个山岭为之振动。
宋时归不假思索，立刻躲到景隆帝背后。
景隆帝，“……”
说好的保护朕呢？
他幽幽地，无奈叹气，“声音远着呢。”
宋时归从他背后冒出头，“真的？”
景隆帝看着她紧张兮兮的脸，蹙眉，“别怕。”
宋时归绕回他身前，“我没怕。”
“先找个地方度过今晚吧，”景隆帝说。
“好，”宋时归抬脚就走，走了几步发现景隆帝没有跟上，她疑惑不解。
景隆帝冷冷地，“朕受伤了。”
“伤到走不动？”
那是不是可以丢下他？
他似乎察觉她心中所想，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不露声色的威胁，“这山里，可能不只有老虎，还可能有毒蛇，猛兽……”
宋时归殷勤地走到他旁边，笑得眉眼弯弯，“陛下，我怎么可能抛下你呢？”
一边扶起他一边哑着声音，可怜兮兮地，“陛下，你不会生气了吧？”
继续自证，“刚才滚落山崖，你一直保护我，我恨不得现在马上报答恩情，怎么可能抛下你？”
景隆帝慢条斯理地睁开眼，“走不动，背朕。”
宋时归，“……你说什么？”
景隆帝眉眼得意，“你说了要报答我。”
宋时归捂脸，苍天啊！
她使出浑身力气，将景隆帝背在身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
她的额头布满汗珠，喘息声也越来越重，但她从未有过一刻停歇。
景隆帝缓缓勾唇，口是心非的女人。
她……真的很好。
便宜周策安了。
终于，在山谷的深处，宋时归发现了一个废弃的房屋。
破败的茅屋漏进几缕暮色，宋时归把人放在干草堆上时，龙袍下摆还缠在他腕间。
景隆帝忽然轻笑：“你这般模样，倒像话本里强抢民女的土匪。“
宋时归小心翼翼地将景隆帝放下，让他靠在墙边，呵呵冷笑了两声。
“陛下，您先在此歇息，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
景隆帝冷冰冰地颔首，“小心些。”
宋时归点点头，开始在屋内搜寻。
幸运的是，她找到了一些破旧的被褥和一个生锈的铁锅。
“陛下，虽然条件简陋，但总比没有好。”宋时归挤出一丝笑容，逗他开心。
景隆帝看着那床破破烂烂又脏又旧的棉絮，皱起好看的眉头。
“不要，朕宁可冷死。”
宋时归怒了披头砸过棉被，在他身上抖落下一片灰，“都这个时候了，还挑什么挑？”
景隆帝噤声，默默闭嘴。
宋时归开始收拾屋子。
景隆帝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目光凉凉的，“朕饿了。”
宋时归无语，“……”
“怎么，伺候朕，你觉得辛苦？”
宋时归皮笑肉不笑，“只要陛下安好，臣妾不苦。”
安顿好景隆帝后，宋时归决定去附近的找点食物。
“我去找些吃的。“宋时归转身离开房屋时，听见锦缎撕裂的脆响。
帝王自己撕开龙袍下摆，她悄悄扭头看了一眼，他的脚踝肿得发亮，他却偏要做出浑不在意的样子。
山中猛兽太多，她不敢走太远，拿着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靠近房屋前的溪流。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生长在烟雨蒙蒙的江南地区，那里河流密布，小时候流落街头，她经常在河里捕鱼捉虾吃。
清澈的溪水中，鱼儿游来游去。
宋时归屏气凝神，看准时机，猛地将树枝叉向水中。
溪水冷得刺骨，宋时归握着削尖的树枝，月光在波纹间碎成银鳞。
鱼儿一个摆尾，跑了。
身后传来枯枝轻响，她回头的瞬间，正对上景隆帝倚着门框的戏谑眼神。
“看什么看？”她恶狠狠地，“换作你，你也未必能叉到鱼。”
“朕能猎杀白虎，更何况区区几尾鱼？”
宋时归不屑，“吹牛。”
猎杀白虎靠武力，叉鱼靠技巧。
几次尝试后，她终于叉到了一条小鱼，累得满头大汗。
她得意地往他跟前摇了摇，炫耀一般。
景隆帝颔首，不动声色地抬手，不知道飞出去什么暗器，一尾大鱼翻了上来。
一大一小，对比鲜明。
劳作半天才叉到一条鱼的宋时归气得冒烟，“……你是故意的？”
景隆帝轻笑颔首，“嗯。”
宋时归更加气愤了。
回到房屋，宋时归生起了火，她问景隆帝，“刀呢？”
景隆帝疑惑不解，“什么刀？”
“我不信你堂堂天子，不佩戴武器在身上。快拿来，我要杀鱼。”
景隆帝默默地从袖中取出短刀。
宋时归接过短刀看了看，真是一把好刀。
她敢保证景隆帝身上还有其他更加锋利的兵器。
她熟练地宰鱼，开始烤鱼。
火堆噼啪爆开火星时，宋时归正转动着烤鱼。
两个人围坐在火堆前，帝王突然嘶了一声。
宋时归下意识去碰对方脚踝，却在触及肌肤时触电般缩回，“怎么了？”
“宋时归。“
帝王忽然连名带姓唤她，惊得她指尖一颤，他却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