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官学燎原

蓟城官学的铜钟撞破晨雾,三百寒门学子跪坐于青石阶前,手中捧着活字新印的《盐铁论》。张居正立于高台,指尖划过书页间朱笔批注:“今日考题——‘论盐铁之利在民’。”

阶下一片哗然。范阳卢氏嫡子卢琛猛然起身,锦袍扫翻砚台:“我卢氏七世治《尚书》,岂能与田舍郎同论商贾贱业!”

“拖出去。”武则天从屏风后转出,玄甲卫铁链已锁住卢琛双腕,“即日起,凡拒考者,逐出幽州,永不得归!”

陆昭负手踱至台前,俯视噤若寒蝉的士族子弟:“诸君可知?去岁辽东雪灾,是盐工三日辟出冰道,运粮活民十万!”他忽然扯开袖口,露出腕间陈年烫痕,“昭年少煮盐时,这伤便是拜卢氏苛税所赐——尔等膏粱之辈,可识黍稷?”

寒门学子中,刘放挥毫如剑,墨迹力透纸背:“盐铁非贱业,乃民之血脉。官营之要,在抑豪强、平物价、安社稷……”

邺城袁府,铜灯映得袁绍面色阴鸷。许攸捧来密报:“陆昭在幽州官学焚毁经史,专授《齐民要术》,士族子弟半数弃考逃亡。”

“好个陆文远!”袁绍摔碎酒盏,“传令各郡,凡幽州盐船入境,课十税七!”

逢纪急谏:“主公不可!自‘盐换地’新政后,冀州百姓皆食幽州盐。若强征重税……”

话音未落,麴义踹门闯入:“禀主公,巨鹿流民暴动,抢了军粮仓!”

袁绍拔剑劈裂案几:“陆昭的盐,曹操的粮,刘备的贼——这冀州,究竟是谁的天下!”

陈留城头,曹操凝视着络绎北迁的流民。程昱捧来黑陶罐:“按明公计,千石幽州盐已掺入砒霜。”

“不够。”曹操指尖蘸盐,抹在程昱官袍,“要让人畜皆亡,草木不生。”

当夜,二十艘盐船自濮阳启程,船底暗格填满毒盐。行至东郡渡口,却见武则天率玄甲卫封江:“曹使君,幽州的盐引,何时改兖州签发?”

曹操仰天大笑:“本官治下饥民百万,陆镇北竟舍不得这点盐?”

武则天扬鞭击鼓,两岸山崖忽现数百火把。幽州水军掀开伪装的芦苇棚,露出船头铁铸的“盐”字旗——竟是提前调包的赈灾粮船!

“曹孟德。”武则天冷笑,“你派去辽东买卤砂的细作,正在劝学堂抄《伤寒杂病论》。”

黄河故道的淤泥里,关羽赤足踩出新垦的田垄。张飞扛着曲辕犁咆哮:“这幽州犁真他娘带劲,半天耕了三十亩!”

刘备蹲地捏碎土块:“盐碱渐退,今秋当有收成。”他忽见简雍快马奔来,怀中紧裹木匣:“主公,陆昭赠《水经注》一卷,中有青州河渠详图。”

匣开瞬间,关羽青龙刀已架住简雍脖颈:“此乃驱虎吞狼之计!”

“纵是计,亦为生路。”刘备轻抚图卷上的朱批,“陆文远要青州,我要活民——各取所需。”

三日后,平原城门张贴告示:“募善泅者疏浚济水,日酬幽州盐三斤。”

弹汗山王帐内,慕容廆撕碎斥候急报:“田豫小儿,竟敢以盐诱杀我儿郎!”

半月前,田豫遣商队携千石粗盐入鲜卑,宣称“换马百匹”。慕容廆长子慕容翰贪功劫盐,却不知盐袋浸透火油。是夜,田豫火箭焚营,三千鲜卑铁骑葬身火海。

“父汗!”慕容皝持血书闯入,“儿愿为质再入幽州,定取陆昭首级!”

慕容廆老泪纵横:“陆昭不死,鲜卑必亡……”

蓟城地牢,武则天将慕容皝的断指装入锦盒:“送还慕容廆。告诉他,下次再犯,本宫用鲜卑王骨熬盐!”

南宫废墟上,刘辩的龙袍沾满蛛网。何太后攥紧密诏:“陆镇北当真愿助我儿亲政?”

武则天指尖划过诏书上的凤纹:“太后可知?吕布残部正扮作流民混入邺城。”

铜漏滴答间,北宫忽起喊杀声。袁绍持剑护驾:“陛下勿惊,不过是阉党余孽。”

暗室中,曹操抚摸着“大将军”印冷笑:“何进、袁绍、陆昭……这盘棋,终究是曹某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