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风中夹杂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江逸猛然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只有一缕微弱的月光透过窗纸洒在斑驳的木板上。他猛地坐起身子,胸口一阵剧痛,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他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袖口磨破了边,脚下的草鞋也松脱了线头。这不是他熟悉的现代装扮,而是一个陌生的身份。
“我……穿越了?”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低沉。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日他在武馆练习太极拳,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再睁眼时,便已身处这间破旧的小屋。他努力回忆原主的记忆碎片:这是一个名叫江逸的年轻人,出身寒微,因机缘巧合拜入鸿鹤门学艺,但门派早已衰败,师兄弟四散,只剩他一人孤身寄居在这处偏僻小院。
门外传来脚步声,沉重而急促,似乎有人正朝这边靠近。
江逸心头一紧,迅速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缝上。果然,外面有两人低声交谈,语气阴冷。
“人就在里面,老板说了,别让他活着离开。”
“知道了,动手吧。”
话音未落,房门被一脚踹开,两名黑衣人闪身而入,手中短刀寒光闪烁。他们目光冷峻,脸上毫无表情,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江逸强压住内心的恐惧,迅速后退几步,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两位大哥,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只是个穷书生,哪得罪过谁?”
其中一人冷笑一声:“少废话,我们老板让你滚出这个镇子,否则……”他扬了扬手中的刀,“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江逸低头看着地面,眼神却在快速扫视对方站位和武器长度。他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眼下只能智取。
“好、好,我这就走。”他连连点头,转身走向角落的一张旧桌,拿起一个包袱,假装整理衣物。
两名黑衣人站在门口,警惕地盯着他的动作,没有放松戒备。
江逸一边翻动包袱,一边悄悄观察屋内环境。房间不大,除了这张桌子,还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个堆放杂物的柜子。柜子里放着几本旧书,最上面那本封皮已经破损,隐约可见三个字:鸿鹤门。
他心中一震,这正是原主所属的门派。可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必须先想办法脱身。
他故意把包袱里的衣物抖落在地,发出“哗啦”一声响动。
门外的两人闻声皱眉,一人跨步进屋查看情况,另一人则留在门口守着。
机会来了!
江逸猛地抓起桌上的一块碎瓷片,反手朝最近的那人手腕划去。那人吃痛之下松开了刀,江逸趁势夺下短刀,顺势一脚踢在他膝盖上,将其击倒。
门口的另一人见状大怒,挥刀冲来。
江逸不与他硬拼,而是借着屋内狭窄的空间迅速绕到对方身后,一刀割断其腰带。黑衣人踉跄了一下,江逸立刻从窗户跃出。
外面的院子里已有五人包围,全都身穿黑衣,手持兵刃,显然早有准备。
江逸落地后没有丝毫停顿,立即向院子右侧的矮墙奔去。那是一道年久失修的土墙,墙角堆满了废弃的柴草,墙外是邻家的屋顶。
“追!”有人厉喝一声。
脚步声瞬间逼近,江逸不敢回头,一边奔跑一边将手中的短刀甩出,正中一名追兵的手腕,那人闷哼一声倒地。
他趁势跳上柴草堆,借力一蹬,跃上屋顶。瓦片在脚下咯吱作响,但他顾不得这些,一路狂奔,顺着屋脊翻过几道围墙,终于摆脱了大部分追兵。
直到跑出三条街,他才停下脚步,躲在一处巷口喘息。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犬吠。
他低头检查身上伤势,手臂上有两道浅伤,所幸不深。他咬牙撕下一块衣角包扎好伤口,脑海中开始分析刚才的情况。
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劫匪,而是有组织的杀手。而且,其中一人腰间佩戴的令牌上刻着“影杀流”三个字,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影杀流——东洋忍者组织,专门渗透中原,打压本土武术门派。
江逸心头一沉。看来,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靠在墙角稍作休息,忽然发现脚边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似乎是刚才逃跑时掉落的。
他捡起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潦草地写着一行字:
“鸿鹤门危,速避。”
字迹凌乱,却透着一股急迫感。
江逸握紧纸条,眉头紧锁。他虽然只是个刚穿越来的外来者,但现在已经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无法置身事外。
他抬头望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既然来了,那就不能当个旁观者。”
他调整呼吸,将纸条藏入怀中,随后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