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混沌赐福过的欧阳寿通真得很强大,哪怕祂丢失了最强大的武器,双手也被斩成残废,甚至连握持副手武器都做不到。
陈通、李彦仙、吴玠、张伯奋四个人联手,很是花费了一番气力却才艰难的砍下祂那扭曲的头颅。
关键是欧阳寿通太肉了,血条又厚,还有独特的替死之法。
真得很难想象,如果这厮以全盛姿态与四人交手,将会是一场怎样惨烈的战局。
至少陈通等四人绝对不可能如此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陈通在整个追砍围杀欧阳寿通的过程中颇有打酱油的嫌疑。
嗓门大,输出靠刮痧,说得就是他。
当吴玠挥动长刀奋力砍下欧阳寿通的脑袋后,这厮的躯体终于失去了争斗的能力,李彦仙和张伯奋禁不住松了一口大气,哪怕欧阳寿通扭曲的头颅依然不停地喋喋怒骂,二人却也已然不以为意。
陈通却看了一看城墙巍巍的郑县城,道:“我等斩杀欧阳寿通,郑县城内的堕落信徒一时群龙无首,恐要生些暴乱。此非久留之地,我等先与大家伙儿汇合,然后再做计较!”
几人听得却都无些歧异。
陈通扯了外袍,将欧阳寿通的头颅包裹了提在手里,边走边与三人道:“这般深度堕落者最是难杀,便是砍了它的脑袋,却也不能算真正杀死它,须得以烈火焚烧,然后正午烈阳暴晒其尸灰,如此才算竟功。”
颇有些兴奋的吴玠紧随其后,忍不住问道:“兄弟休怪我多问,如果不这么处置这厮会怎样?”
陈通道:“若我等不对欧阳寿通的尸体进行净化处置,那么它的无头尸体将会快速腐烂,并将其所处的土地腐化,任何接近其中的普通人都有被引诱堕落的风险。而这厮的头颅则会在六个日落之后畸变为一头嗜食死尸的堕落邪鬼。”
李彦仙却不解问道:“贤弟,既然留着欧阳寿通的尸体有害,我等何以只带走它的头颅,而弃其尸身于不顾?”
陈通回顾了一眼身后的郑县城,那处正传来些令人不安的噪杂声音,好似有无数野兽在城里苏醒了过来一般,非人的叫嚣嚎叫声开始此起彼伏。
陈通皱眉道:“来不及了!我们人数太少,没有能力面对整个郑县城里的所有堕落者,更不可能在它们找到我们之前将欧阳寿通的腐化尸体净化。两害取其轻,我等只能带走它危害更甚的头颅,将其尸身留给堕落邪徒大军。”
说到这里,陈通却展颜一笑,道:“不用担心这厮的尸身腐化问题,堕落邪徒们会替我们处置好一切,它们会将死去首领的尸体当做珍馐佳肴一般直接吃掉。”
张伯奋忍不住皱眉道:“这些贼厮怎地荒蛮不堪!”
陈通道:“这些堕落者认为,吃了它们的首领,就相当于继承了它们首领的力量!你笑它等野蛮未开化,它等却笑你矫揉造作,不识实务。咱们正常人与它等堕落者心相迥异,岂可一概而论!”
四人说着却都加快了脚步,一路往来处疾行而去。
而他等刚去不久,一群形貌狰狞的堕落者却都从郑县城门处冲了出来,它们就像刚出笼的暴躁野兽一般四下里撒欢儿,殴斗,虐待地上的死尸,甚至从城门外的尸体上直接撕扯腐肉来吃。
有的堕落者像野兽一样抽动扭曲的鼻子,吸嗅空气中的气味儿。
很快就有堕落者叫道:“有生人的味道!这附近有活人来!”
亦有堕落者叫道:“先找到老大!没有老大的准许,我等如何敢恣意行事!”
还有堕落者叫道:“皇甫雄!休得舔老大卵子!我等既能自个出城,却就意味着老大出事了!只怕它被那个镇魔将来寻仇,给打杀了吧!”
那被唤作皇甫雄的堕落者却狂躁怒斥道:“前番那厮若不是跑得快,欧阳老大早把他脑袋砍下来当毬儿踢哩!这会儿那羔子怕不是早吓破了胆,缩在山上瑟瑟发抖些!却怎敢来这处讨野火?!”
只两个争辩对骂着却就动起了手来,很快就发展到了刀兵相向的地步。
却不防有堕落者叫道:“哎呀!发现老大了!不好啦!老大的头颅不知被哪个砍了去了哩!”
众堕落者闻听此话,却都悚然一惊,直把热切的目光投向了那叫嚷者的方向。
然后所有的堕落者都陷入了无与伦比的躁动之中,它等都自发的向着欧阳寿通的尸身处汇聚而去。
其中尤以那个唤作皇甫雄的堕落者最为疯狂,它却一边劈砍周围的同伴,一边叫嚣道:“都闪开!老大的心肝留与洒家下酒!哪个敢抢夺,一枪搠死!”
却说陈通四个很快就与大家伙儿汇合了。
他等却把在郑县城的见闻和猜测都与大家伙儿说得些,然后又与众兄弟看过欧阳寿通的活首级。
不过此时却非处置堕落首级的恰当时候,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些堕落者在分食完欧阳寿通的尸身后,会不会继续往这边追来。
于是大家伙儿便收拾些行装,却躲着郑县城绕了一个大圈儿,转而往史家庄的方向去了。
或许有人会问,为甚要绕一大圈?
当然是因为史家庄在郑县以东,华阴县之南(华阴县在郑县东),乃少华山至华阴县的必经之处。
在另一条水浒时间线里,少华山三杰欲攻打华阴县城夺粮,就只能寻史进谈借道之事,然后才引发史进结义少华山三杰,火烧史家庄事件。
众人多行半日,终抵达史家庄地界。
只是令史进倍感惊恐的是,此时的史家庄却已然变成一片白地了。
可怜史家庄,终究没有逃脱被烧毁的命运,只是这一次烧庄的并非史进本人而已。
史进失魂落魄的近得原本史家大院处,茫然看着那残垣断壁,一片狼藉烟灰的废墟,却跌坐地上,忍不住痛哭哀嚎起来。
王禀和鲁达见得,却都有些不忍,直要上前劝慰些。
陈通却拦着二人,摇摇头,低声道:“两位哥哥休多事,且让大郎痛快哭一场,稍后再作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