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乾爸的检查结果陆续出来了,不是很乐观。心脏有好几处淤堵,堵的区域不是很大,以后需要加以注意了。更严重的是肾病,已经有所衰竭,达到了换肾的境地,但由于他那种慢性病,必须控制到与正常人一样才能做手术。医生都知道,他那种慢性病哪那么好控制,都有二十多年的历程,平时吃药,打针控制着,比正常人还高几倍的百分点呢

医生没有好的方案,每天也是输几磅液,没有其他的好举措。半个月后,主治医生强烈建议出院。一次又一次地催,乾把爸接了回来,医生开了二十种药,有心脏方面的,有肾方面的,还有其他方面的。

二星听说后,与二妞娘开着家里的电动小轿车驱车数十里来看乾爸,家人正在劝乾爸吃药。那位在星星托儿所的棋室里叱咤风云的小老头没有了往日的斗志,你们都别管我了,我这一顿一大把药,吃药都吃饱了,哪还吃得下饭。从医院回来,乾爸的饭量明显减少,馒头扭一口就够了,汤喝一小碗。

医生的嘱咐必须遵守,家人在这件事上不允许乾爸懈怠。乾爸看到二星仿若看到了希望,两人说起了悄悄话。二星给乾爸带来了一瓶放置多年的好酒,还是二妞去外地学习给两个爹捎来的,乾爸早就在几年前招待亲戚时喝光了,二星放在家里的地窖里珍藏多年,平时哪舍得喝,酒越放越香,这不拿来与亲家共同品尝这美味佳酿。

乾爸自己不能多饮,一个电话叫来了一个陪酒的。乾的二姨夫,两家离得很近,不到一根烟的工夫,二姨夫就到了。二姨夫个子很矮,酒量几乎无人能挡,与二星两人旗鼓相当。二妞在厨房里加了一个菜又加一个菜,两个还在喝。

二星平常话不多,只要沾了酒气,就成为话痨了。兄弟(乾爸比二星小几岁,二星一直称呼乾爸为兄弟),心放宽,不要老想着这件事,好好地过好每天。我们那儿棋室里的师傅老家有事,请假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要不你换个环境去我那儿放松一下心情。

乾爸被说动心了,下棋是他唯一的爱好,那里为他提供了一个展己之长,一个非常广阔的舞台。

乾爸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随身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开着自己的小轿车出发了。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心情异常地激动。他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早些年上学留到一个大城市里工作了几年,后来回到家乡,在一个火红工厂里干到退休,回家的次数日渐减少,直到老父亲仙逝,再也没回过老家。

老远就看到鲜明的那五个字“星星托老所”,耳畔响起铿锵有力的嘹亮歌声,托老所的阳光活动时间开始了。每天两个小时的阳光时间是老人们喜欢的时刻。大家纷纷从自己的居室里出来,来到广阔的操场上,先是集体跑两圈的,前面是队长二星带着大家跑两圈,结束后是自由活动时间,有跟着刘大夫练太极拳的,有跟着二星媳妇扭秧歌的,有跟着四白婶跳广场舞,大家各得其乐。

乾爸把车开进停车场,一排排的新能源只占了停车场的四分之一不到,各个方向都有大量的空间放置车辆。

二星接到了乾爸打来的电话,带着小宝大步流星地来接乾爸。小宝接过乾爸的行李包,二星领着乾爸来到了提前布置好的那个房间。

一封封热情洋溢的招工启事把在外务工的家乡人吸引了回来,而且开出了比城市还高的工资,最重要的是可以照顾自己的孩子与家人,她们都在城市里进行了专门的培训,获得了相应证书的承认。

小红是三星的儿媳妇,结婚后就在城里开了个理发店,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平常忙于打理自己的店,没有时间管孩子,早晨一大早就去城里了,晚上回来也得深夜啦,与两个孩子交流的时间几乎没有,跟着三星婶子天天地里跑,地里去的。

孩子长大后,两个孩子的上学问题成为一颗炸弹,直接点燃了家里的矛盾。三星婶子想让孩子到离家不远的另一村小学上学,这样一下子接两个孩子也方便。小红可不愿意,想带着孩子来与自己的理发店不远的城里中心小学来上。这样一来的话,小红顾不得管理孩子,三星婶子也得来这里照顾两个孩子。城里的花销大,加上租房子一定会家里增加一些负担。

婆媳之间的战火一拉就燃,两个大人闹矛盾,直接受影响的就是孩子。三星婶子家的小军对小红言听计从,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军一个字也不敢争辩,只有服从的份。婆媳闹得不可开交,传到了二星那里。二星了解她们两人的基本矛盾就是孩子的上学问题,二星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他想办个高标准,高素质,高水平的小班额的小学,只针对村上的留守儿童和外地打工的孩子,他想把外地打工的人都招回来,繁荣家乡的经济,把这片热土建设得更加美好。

这个想法的实现还需要二妞的鼎力相助,先进的教室和设备村里人都备好了,只需要一位教学经验丰富,教学方法高超的老师加盟。这件事迫在眉睫,二星打给了二妞,说了目前的形势,说了三星家的矛盾,说了自己对村里中心小学的发展前景,希望二妞回来帮助大家。

二妞是一位正式编老师,说句心里话,怎么会舍得这个铁饭碗,以前爹娘让自己好好学习就是脱离农村生活,走出农村,自己拼死拼活地学习,终于留在了了城里。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家庭,自己这边的老人都在城里,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这对二妞来说,是个极其艰难的选择,一方面是爹这边极其需要自己的帮助,一方面是自己这边的,她思虑了好久,想到了自己的外甥女凡凡,刚好本科毕业,也拿到了教师资格证,还没找到自己满意的工作。小姑娘心气高,在一所大城市里不想回来,不知道愿意回来不回来,得好好做做她的工作。

二妞先是给大妞打起了电话,说到凡凡的工作,大妞也想自己的闺女回来,离自己近近的,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帮一把,在外面离家远远的,有什么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大人也不放心。

两人决定一起做凡凡的工作,凑着一个周末,把凡凡约来了。大妞、二妞说起了托老所面临的的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想让她回来办一个有特色的中心小学,年轻人有闯劲,有勇气,给她一个月的学习期,去大城市学习人家先进的教学理念,办学模式,允诺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全家人绝对支持。

凡凡不甘心在大城市给别人打一辈子工,也想自己干一番事业。听了大妞二妞抛出的橄榄枝,欣然同意了。

二妞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立即给爹报喜。二星着手忙碌起来,先给教室安装上最先进的那种希沃白板,摆上二十套那种能折叠的桌椅,合上就是普通的桌椅,伸开就是一张舒适的床。另外准备了一间电脑室,从小学一年级开始让孩子们学编程。家里闲着一个电脑高手手,六星家的儿子硕在大学里学的是讲算机专业,四年的大学生活结束了,也不想再上研究生了,他成为最佳人选。

三星媳妇听说后,来到二星家表达感谢,为了两个孙子的健康成长,小红的理发店也关门了,求二星给小红在托老所安排个活。小红认识到了陪伴孩子的重要性,决定不出去了,接送孩子的活接了过来。啥也没有比陪伴孩子重要,现在孩子见也她也没有话说,与孩子交流也没有话说,想着周末的时候带着孩子一块亲近自然,拉近与孩子的距离。

小红接过小宝手里的行李包,打开二星安排的那个房间,里面什么都可以用语音来操作,只要前面加一个小星,你想开电视,只要说一声:小星,打开电视,那电视就打开了;你想拉开窗帘,只要说一声:小星,打开窗帘,窗帘就开了。乾爸看得目瞪口呆,与大城市里的七星级宾馆无二差别。

乾爸把自己拿来的行李分放在不同的柜子里,冲了个澡,这里的热水不用电,只要有一丝阳光,热水器里流出来的水永远是热的,你想调多少度就调多少度。这可是二星去南方大城市里买来的一种先进技术,请了那边的专家专门指导过,不会出现任何危险问题。

乾爸换上一身新行头,换下来的脏衣服只要放在洗衣机上,自会有服务员帮他洗干净,熨好放在他的衣柜里,这是什么待遇,他产生了一个念头,让乾妈也来。乾爸换上一身新行头,换下来的脏衣服只要放在洗衣机上,自会有服务员帮他洗干净,熨好放在他的衣柜里,这是什么待遇,他产生了一个念头,让乾妈也来。

乾爸走出自己的房间,两小时的阳光活动时间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大家随意选择的一节课,有美食,有养生,你喜欢哪个就去上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