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双重裂痕

许梓琪愣在座位上不知所措,没上飞机的我站在我自己的面前?

许梓琪强迫自己渐渐冷静下来。她试探着慢慢凑近那个人,伸手摸了摸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那人并没有反抗,反而镇定地让她抚摸。五官确实一模一样,但她的眼睛却深邃得可怕,皮肤细腻得吹弹可破,像刚出生的婴儿般。

许梓琪咬了下嘴唇说道:“不,你不是我,我可没有那么好的皮肤。”说完瞬间伸出两个手指插向那双深邃的眼睛。那个人吃痛的捂着眼睛低下头。许梓琪拿起包砸向她的头把她按到副驾驶位置。越过她伸向驾驶门打开了门锁。许梓琪打开车门便拼命地向外跑去。

许梓琪跑出了那个废弃的工厂,拼命向离得不远的公路上跑去。公路上跑了没多远,许梓琪看到一辆出租车驶来。她赶忙拦下出租车上了车。

上车后许梓琪惊魂未定地看向车后,还好那个人没有追过来。她这才放下心来。司机问道:“小姐,去哪里?”

许梓琪看向司机,犹豫了下,他想说,去警察局,但转念一想估计不会有人相信她。被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绑架?说不定会以为她精神错乱。她突然想到什么,摸了摸身上,发现刚才跑的急,手机还有行李都还在那个人的车上。

“小姐,去哪里啊?”司机从后视镜看向发愣的许梓琪,不耐烦的问道。

许梓琪想,看来按原计划出差去机场也是不可能的了。此刻能让他感觉安全的就是家。“啊,师傅,去上海路75号嘉苑小区。”

说完她再次回头确认了下后面没有车追上来,才放心坐好!

许梓琪虚脱地瘫坐在后座。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让他无比震惊。

她突然想到那个口罩女说的话:“记住,你不能去乘那班飞机。。。。。。我,就是上了那班飞机的你。”

许梓琪想起她说过的话,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梓琪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指纹锁发出错误提示音时,许梓琪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第三次尝试后,门开了,玄关飘来雪松与晚香玉混杂的气息——这是她从来不用的小众香薰,此刻正在玻璃皿里燃着妖异的蓝火。

门口的鞋柜旁,多了一双女士的高跟鞋。满地凌乱的女士衣服,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许梓琪顺着凌乱的衣服走向卧室,卧室的门口还扔着一个蕾丝边的黑色胸罩。

主卧门缝溢出的暖光在地毯上切开锐利的金线。许梓琪握住黄铜门把手的瞬间,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轻笑——是丈夫在儿子出生那夜,抱着皱巴巴的婴儿时发出的,混合着疲惫与欣喜的短促气音。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惊动了床畔人影。许梓琪看着羽绒被下骤然僵直的隆起,视线扫过地毯上纠缠的蕾丝内裤和男士腕表。

孙斌赶忙从女人身上下来,紧张的说道:“老婆,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赶飞机去了。”

丈夫裹着睡袍起身时,锁骨处新鲜的咬痕还在渗血。许梓琪苦笑地看着他,一句话没说,擦了下脸上的泪水转身跑出了家门。孙斌急忙穿着衣服要追出去。

许梓琪哭着刚跑出小区,便看见另一个自己的车停在小区门口,她依然戴着棒球帽和口罩,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正拿着她的行李站在车旁边。看来是给她送行李来了。这时孙斌衣衫不整的追了过来,喊叫着:“老婆,老婆,你听我解释。”

许梓琪走上前把她手里的行李接过来再搬回了车里,边上车边对她说:“快走,我现在看到他恶心,不想看到他,快带我走。”口罩女二话不说,立马启动了车开走了。抛下了在后面追赶的孙斌。

坐上车的许梓琪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口罩女没有再说话,她摘下口罩露出那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默默递了一盒纸巾给许梓琪。眼里也泛着泪光。

这时,许梓琪的电话在口罩女的口袋里响了起来。口罩女拿出手机递给许梓琪,许梓琪一看是孙斌的电话,赶忙给挂掉了。

她现在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更不想看到他。可刚挂掉,孙斌又打过来,许梓琪再挂掉,孙斌又打过来。手机不停的挂掉却又不停的响起,就像一个倔强的按不掉的闹铃不停的响。许梓琪崩溃的把手机关机,终于消停了。

许梓琪哭了一路,也不知道口罩女把她带到了哪里。只见她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山顶豪宅。她渐渐停止了哭泣,看向口罩女和自己一样的脸庞,问道:“这,是哪?”

“这是我家,放心绝对私密安全。还可以有酒给你消愁。”口罩女转头给了许梓琪一个微笑。

黑色雕花铁门缓缓洞开,鹅卵石车道两侧的罗汉松被修剪成精确的几何体。当许梓琪踏进挑高六米的门厅时,眼前的一切让她惊讶地瞪大眼睛。空气里浮动着苦橙与雪松的气息——正是她惯用的那款沙龙香。

“欢迎来到我们的家。”女人引着许梓琪穿过双拱门,会客厅整面落地窗将城市灯火碾碎成流金。两张Fendi Casa的北极熊沙发相对而立,中间悬浮着三层嵌套的Baccarat水晶茶几,折射出无数个她们交叠的侧影。

旋转楼梯采用罕见的双螺旋设计,两座阶梯如同DNA链般交错上升。许梓琪抚摸黄铜扶手时摸到细微刻痕,借着水晶壁灯细看,竟是和自己右手相同的月牙形烫伤。

二楼书房铺着整张新西兰羊毛地毯,两面顶天立地的书墙形成绝对对称。左边陈列着许梓琪读过的所有初版书,从泛黄的《小王子》到最新一期《国家地理》,连书脊折痕都完美复刻。右边则是她从未见过的外文典籍,烫金书脊在阴影里闪着幽光。

“试试水温。”女人推开浴室雾面玻璃门,大理石浴缸边缘镶着双人份的卫浴按键。当许梓琪按下左侧茉莉精油键时,右侧龙头同时涌出乳白温泉。

洗完澡出来,许梓琪看见女人倚在四柱床边点燃细支雪茄,烟圈撞碎在双层防弹玻璃幕墙上。“三十年前我买下这栋烂尾楼,所有设计都考虑你的喜好,就等你搬进来和我一起,还特意设计了双主卧的格局。”她忽然轻笑,“不要男人了,我们一起带孩子开心地生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