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含着几分愧疚的眸子，也转变成了嘲讽。
“十倍？你拿得出来吗？”
不悦的语气充满了质疑，就连顾氏的流动资金也不会超过十亿。
没有任何背景的苏染，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亿来？
“你没本事，别人也没有？”
苏染嗤笑了一声，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叠支票，当着他的面开了一张。
想了想，划掉，又重新开了一张。
“一次性付清这种事，你着实不配，顶多配个分期付款，这是给你的头期款。”
苏染微微勾唇，接着道：“至于剩下的一半……我会挑个良辰吉日送你一份大礼。”
顾珩冷酷俊雅的脸庞阴鸷冰冷，他没有伸手去接苏染手中的支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充满了不可理喻的无奈与悲哀。
似乎她这样，有多么的不可理喻一般。
顾珩面容冰冷，满脸失望地看着她，“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染抬眸，便对上男人冷漠的眼神。
“变得如此的不可理喻，冷漠无情，你什么时候才能跟心妍学学？她为了你忍气吞声，而你却变本加厉，一次次的伤害她，她从不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处处为你着想，甚至为了你，愿意忍痛成全我们，可是你呢？小染，你太让我失望了。”
原来苏心妍自杀是为了成全他们？
大可不必！
苏染眨了眨眼睛，突然低笑出声，笑声清脆悦耳，可是在顾珩听来，却觉得讽刺至极。
而更讽刺的，是她接下来的话。
“让你失望？别太看得起自己，你的失望能值几个钱？！”
苏染音色骤然冷冽，“跟她学？学什么？学她知三当三，还是学她恬不知耻？一个小三成全原配？你是在跟我搞笑吗？顾珩，别拿自己太当回事，搞清楚立场，现在，是我苏染，不要你！”
顾珩脸色蓦地一僵，阴沉森冷。
“苏心妍当然好，好到为爱当三，所以我这不是在成全你们吗？我真心的祝福你们，祝你们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顾珩惊愕，他印象中那个修养绝佳，气质优雅的女孩居然会如此的恶语相向。
“小染你……”
“还有你记住，我成全你们不代表愿意放过你们，没事少来我面前晃悠，恶心。”
苏染将手中的支票拍在了顾珩的脸上，直接下了逐客令，“滚吧。”
“小染……”
“需要我请你走？”她眼眸微眯，语气森冷。
顾珩抬头看着她，多说无益，留下一声叹息之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苏染慵懒地靠在床头，她曾经也是温和的水，天上的鹰，自由翱翔，无拘无束，只是人心和人性将她变成了冰，她断了翅，没了翼，只剩下冰冷和强势。
她极力伪装保护自己，如今却成了一种过错。
人心啊……
难测！
苏染思绪有些飘远，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敲响。
微愣的同时，也应了一声。
“请进。”
话音落下。
病房的门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个身着黑色西装，身材挺拔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