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回到另一边。
在白礼遇见一群“黑社会”…不,应该是土匪的人后。
他的双腿忍不住瘫软跪倒在地上,全身上下无不是害怕的颤抖。
他后怕的眼神看着书架上那两个不小的洞。
些许黑色的毛发很是配合的飘落在他的眼前。
“转过来。”
冰冷的声音根本不等白礼的神经反应过来,还不等他的身体做出动作,就用人将白礼“翻了一个面”。
“新人。”
他们的枪口没有对准白礼,而是说出曾经听过的词。
但形势明了,白礼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和情绪的波动去质问。
他只是将手举高一点,头低的更矮一些。
“行了,你可以起来了。”终究是看不惯弱者这副懦弱无能的行为,马天艺皱着眉头踢了一脚。
吃痛的白礼应了一声,弯着身子慢慢起身。
“倒是会讨人喜,但在这里只是让自己死得更快。”
一旁的人也看不惯白礼这幅样子,朝着脚边吐了一口水。
白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一想到面前这些人和这个世界的不确定性,又闭上了嘴。
这一幕自然被所有人注意到了,但也没说话。
有问题可以问,但审时度势的眼力见是需要有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周围的气氛不对劲,是一种紧张,和小心。
对此,不管白礼是因为害怕还是担心什么,至少这一刻黑岸的人是清楚的知道白礼有多小心。
“你来的时候是几几年?”
在观察周围的安全性后,马天艺打开了话匣子,主动向着明显害怕的白礼打听着“外面”的信息。
“…2019年。”
“哪地方的?”马天艺继续询问。
“…陕华的。”
“哟,老乡啊。”有一个人听见白礼来自自家地方的时候,情绪明显高涨了许多。
“我1989年来的,陕华自县的。”他伸出手礼貌性的打着招呼。
“自县白区的。”白礼明显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迅速的接上对方的话。
“白区那边我去过啊,可惜了,来这边的时间太长了,只记得家长什么样子,其他人就不行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白礼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人。
他像是一位健谈却健忘的长辈,外貌上年轻壮硕,气质上却透露着迟年老暮,像是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白礼的眼神很明显,那是一种怀疑。
那人很明显知道白礼怀疑的是什么,他笑着晃着脑袋说。
“我来的时候是二十几岁,那时是1989年,在这个世界年纪这种事情并不重要,因为在你进来的那一刻起,你的年龄和外貌就会停在进来的那段时间里。等你待久一点就会明白了。”那人依旧一副健谈的样子,看起来对白礼这个小孩很感兴趣。
但白礼却感到不妙。
很多时候半真半假的话可以从对方的口中透露出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陕华这个地方确实是真的,自县也是存在的,白区也是有的,但陕华里没有自县,也没有白区。
同理,自县里也没有白区。
这三个地都是同一级地区,靠的很近,区域内也还没有同名的地区。
历史和地理比较好的白礼敢笃定,陕山州往上数70多年都没有,但不包括其他地方。
如果对方真的知道这一点,那么白礼可以使用“5年前有个大政策”去搪塞过去。
但显然,眼前这人显然不属于陕山,只是套近乎,至于目的是什么……
白礼只能想到那两个词上面。
在白礼的视角,男子的嘴角突然抽搐,他的眼神变得不友善起来。
“好小子,心眼够多啊。”一只手勾搭着肩膀,顺势用力拍打着白礼的背部。
“陈旭,除了1989年来的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感到吃痛的白礼感到不妙,这句话分明是知道白礼在撒谎,但他怎么知道的?
读心术?
陈旭就像是拥有读心术一般,说出白礼心中的疑虑。
“好奇?看到那两个人没?2018来的,也是陕山的,一个正好是自县,另一个白区。”
陈旭指着正在交流的两个年轻人。
那两人张大着嘴,就像在正常交流,但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在发现陈旭的动作时,轻点着头以作回应。
哑巴?不,不是哑巴,他们有着什么东西,只有自己人才能听见对方说话。
只看了一眼的白礼就已经确定这些人的交流方式,那么自己想从这些人闲聊中得到点什么都是痴心妄想了。
“猜的不错,思维足够敏捷。我还以为你会蠢到死认两个哑巴能通过说话交流这个想法。”
马天艺从不做掩饰的说出白礼心中的想法,顺便夸赞了一句。
“你是陕山的,这里多的是自己人,我们都是一个国家的。同一个国家的,既不是敌人,也不分派系,遇见了自然会照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就趁现在问,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你们是怎么交流的?”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白礼也不可能客气,反正对方要杀肯定就杀,自己能活着指定是因为自己对他们有点用。
至于为什么有用,那很简单,最重复的两个词汇已经为此解答——
“新人”。
那个奇怪的东西并没有说错,或者说,新人在这个世界很特别。至少,足够让他暂时活着。
“队内语音…用年轻人的说法,游戏里的队内语音。下一个。”
白礼姑且信这句话,反正自己也听不到。他稍加思索,问出第二个问题。
“你们怎么判断我就是新人的?”
“呵。”马天艺笑了一声,似乎被这个问题逗笑了。
“影子。我们对所有新人的判断只有影子,看看你的脚下,再看看我们脚下。”
脚下?
脚下是一团乌漆嘛黑的影子,这个东西只要是存在就拥有……不对!
白礼在看见他们的脚下时眼睛瞪大了一轮,惊呼一声:“鬼!”
“不是说国内禁止封建迷信吗?怎么还有人知道鬼啊?”
白礼的话并没有让马天艺感觉什么,他只是皱着眉头,向着那两个年轻人问出自己的疑问。
“队长,禁止封建迷信是让百姓别瞎信不存在的东西,这肯定是杜绝绝大部分了。”
“但咱老祖宗不是说过,人没影子就是鬼嘛,这话流传久,谁都听过。更何况新人不理解,怕鬼也正常。”
两个年轻人顿感无辜,为此向着这活了至少一百年的老队长解释道。
马天艺顿感头大,新时代的东西已经和他这个老时代的顽物无关,更何况他能接触到新时代的东西,还是依靠那两个年轻人。
已经脱离时代轨道的马天艺干脆踢了白礼一脚,催促道。
“这个世界就这样,哪来的鬼?快说问题。”